被胡金冷不丁怼了一句,王兴脸上的表情微微一僵,缓和了几秒钟后憨笑道:“我金哥就是喜欢开玩笑,女孩子怕个闪电打雷还不正常嘛,女人嘛就那么一回事,”
胡金梗着脖子冷笑道:“正常,咋不正常啊,有的女人天生博爱也正常呗,”
“金哥,”
“金哥,”
我和刘祖峰一齐看向胡金,我拽了拽胡金胳膊嘀咕:“金哥,你能消停的不,要干啥啊,”
“金哥你什么意思啊,”王兴吸了口气问道,
胡金的二百万劲头也窜上来了,抿着嘴巴反问我:“小三爷,我点名点姓说谁没,你也好、王兴也罢,包括强子、胖子、花椒这些人,哪个我不是当成亲弟弟看,看见你们受委屈,我比谁都蹦得高,看到你们幸福,我比谁都蹿的远,咋地,我现在说话都得考虑一下对不对了呗,”
“卧槽,我是那意思不,”我一下子也急火了,
胡金长吁一口气道:“小三爷你不用急着跟我鸡头白脸,我就问你,从跟着亮子把我那间破美发店关了以后,这么多年跟着你,苦也好累也罢,我提过一句自己委屈不?你嫂子光是住院住了一年多,我吭过一声不值么,我说过什么吗,”
“没有,”我咬着嘴皮摇摇头,
胡金端起酒杯“咕咚”一下灌进嘴里,接着道:“今天我话说的有点多,可能让别人不爱听了,但是句句肺腑之言,这么整下去,王者会不会垮我不知道,但是兄弟们的心肯定散,为什么,因为不公,”
“金哥,你何必难为三子呢,有啥事冲着我来,”王兴提了口气道:“是因为梧桐参与亮嫂和侄子的事情吧,咱这样行不,你给我个数,你觉得捅几刀,这事能作罢,我当场给你兑现,往后咱们谁也不再提这事了,算我求你,”
“你告诉我,你捅多少刀,嫂子和侄子能复活,”胡金争锋相对的站了起来,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王兴:“弟弟,我没有一点难为你的意思,就是单纯的想告诉你,不值,为了她,你不值,”
王兴的脸色“唰”一下白了,胸口剧烈起伏着低吼:“金哥,值不值不是靠别人嘴说的,我认为对的事情,我肯定会去做,撞破南墙也会做,梧桐过去是什么样子,我无权参与,但是未来是什么样子,我息息相关,她过去的错误,我知道就算自杀一百次也偿还不来,但是你能不能看看我,看在我的份上,让一步,你说能,我感恩戴德,你说不能,我也绝不强求,”
面对王兴歇斯底里一般的兽吼,胡金沉?了,半晌之后,点了点脑袋:“行,兄弟,我憋回去,什么话都不带多说了,我不想因为她,失去你这样的兄弟,”
王兴揉了揉发红的眼睛,一口咬开瓶盖,举起酒瓶一口闷进肚里,抱了抱拳头道:“谢了金哥,这么多年我没白混,”
“兴,如果现在梧桐犯了错呢,你会怎么办,致命的错误,可能因为他,咱们全都得毙命,”我侧头看向王兴问道,
王兴沉思了几秒钟后,目光炽热的望向我:“我会给大家一个交代,要么我死,要么她死,要么我俩一起死,可以么,”
“如果你死,我情愿错误一直继续,”我苦笑两声,端起酒杯道:“喝酒吧,今晚上说好就是叙旧的,不提这个话茬了,兴哥我真的特别希望你的她,能够用你爱她的百分之一的心思去爱你,这样你永远不会觉得疼,”
王兴怔了怔,最终什么话没吭,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刘祖峰从旁边搓着手,有些无奈的笑道:“你看你们兄弟之间整出这么一出,让我夹在当中多为难,我一直都挺羡慕你们之间的兄弟情,听我一句劝,没有任何事情是过不起的,什么都不重要,吵架不要紧,但是情义没了,就真的什么也没了,”
我们哥几个谁都没吱声,王兴和胡金尤为面红耳赤,大概几分钟后,胡金率先举起杯子:“兴,今天我有点冲了,当哥哥的给你道歉了,哥哥天生没脑子,不该拿话逼你,对不住了,”
“金哥,你拿我们当弟弟看,我一直都知道,没有你的话,三子不知道没多久了,有些事情我都懂,只是感情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王兴也赶忙举起酒杯,
“操,你俩对话就说你俩的,别扯我哈,啥叫我不知道没多久了,大哥还建在,建在,明白不,”我佯作不爽的撇撇嘴,
“哈哈,逗比,,”胡金和王行一块咧嘴笑了,
“行了,雨过天晴,喝酒,,”刘祖峰很有大哥范的招呼我们继续碰杯,
这一场酒,喝了足足能有两个多小时,光是扎啤桶,我们几个人干下去将近两大桶,一直到凌晨两点多钟,我们所在的这家烧烤摊仍旧是人满为患,而且有愈演愈烈的意思,本来不到二十张桌子,现在摆了将近能有四十多张,而且还在有人不停的加入,
我想起来,刚到扎啤摊时候,听到的那伙小青年对话,冲着刘祖峰坏笑道:“小峰哥,你现在牛逼大了,这帮孩子们八成都是来看你的吧,”
刘祖峰喝的也不少,说话的时候舌头大了一圈,瘪嘴道:“你快拉鸡八倒,如果我告诉大家你是谁,哪个还认识我是卵,不夜城是你赵成虎的,是王者的,我就是个高级打工仔,要是没你们,峰爷才是个笑话呢,”
“小峰哥,不能那么说,当初没有你把三子领上道,这狗日的说不定现在正领着我们从某个工地搬家呢,”王兴一只胳膊搭在刘祖峰的肩头,另外一只手搭在胡金的胳膊上:“玩笑归玩笑,我真心佩服三子,无依无靠,从个毛头小子走到今天这一步,很多人说他是靠运气,但是咱这么说吧,他的运气附加到别人身上,谁能有他的成就,三子行不行我不知道,可他敢为兄弟们搏命,”
“兴哥又特么捧我,每次一捧我,我就找不到北,”我喝的也有点不着调,看王兴都是重影的,
刘祖峰满嘴酒气的拍拍我的后背:“不吹不捧,你有运气,但是也够拼,”
“干杯,为了青春,为了逝去的兄弟,”我高高的举起酒杯,
“为了青春,为了逝去的兄弟,”哥几个纷纷举起酒杯,
淡?的啤酒沫飘洒出来,亦如我们离去再也不能回头的青葱岁月,亦如那些远走再也无法谋面的兄弟,这一刻我想所有人的想法和我一样,希望时间停驻,
将近凌晨四点多钟,烧烤摊的桌子已经一路铺到了不夜城的街口,粗看一看至少得有七八十桌,雷少强领着两个小青年满脸疲倦的由远及近,没有任何客套,坐到桌旁,就给自己满上一杯,然后咧嘴贱笑:“我也来缅怀青春的,”
“你缅怀个蛋子,交代你的事情办妥没,”我白了眼他,
雷少强“啪啪”拍了两下胸脯道:“必须的,小峰哥没跟你说么,今晚上不管来多少人,都保准让他们有来无回,来,我王者的兄弟宣声号子,”
“王者天下,”临近我们的几桌青年“呼呼啦啦”站起来,手里挥舞着明晃晃的片刀大声怒吼,
接着如同塔罗牌一般,四面八方的桌旁的青年纷纷站了起来,仰头高吼:“王者天下,”声浪一波高过一波,而且还有往不夜城内部扩散的趋势,
刘祖峰掏出手机,轻声道:“喊一声口号,”
不夜城随即传出震天撼地一般的咆哮声:“王者天下,”
刘祖峰笑眯眯的望向我:“小三儿,这就是你这些年积攒下来的人脉圈,只要你一声令下,整个崇州市都得颤抖,”
“擦,你们这帮犊子,”我使劲抽搐了两下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