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捂着胳膊出来,三个女人统一站了起来,紧张兮兮的捂着胳膊,莺莺燕燕的询问,关心这种事情,真情还是假意一眼就可以看出来,见到她们担忧,我捂着胳膊更加痛苦的哼哼了两声,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被迫击炮给轰了一下似的,一瞬间我脑海中蹦出来一个词儿“齐人之福”。
从医院处理伤口的时候,除去邵鹏的念头让我格外的坚定,这个邵鹏和二奎之间肯定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但是以邵鹏的能力又反不了二奎,所以他才会找到我,商量这一出“出工不出力”的戏码。
一系列事件证明二奎这个人阴狠到骨子里,可他顶塌天算是一条长了獠牙的大青蛇,瞅着吓人,实际上没多大杀伤力,然而邵鹏则像极了一尾吐信喷毒的响尾蛇,咬人一口就要命,这狗日的用“精神病”的面具骗过很多人,实际上他属于既有想法又敢动手那种损逼,这样的人一旦站起来,危险程度绝对比二奎更甚,所以他必除之。
“医生,帮我把伤口打上夹板。”我冲着替我清理胳膊的医生微笑着说道。
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框道:“你的伤口不大,连缝针都不需要,打上夹板不是多此一举嘛,天气又热,捂夹板的话可能容易发炎..”
陪着我一道进来缝针的胡金,瞪着眼睛训斥:“不给你钱是咋地,让你怎么整你就怎么整呗,墨迹啥!”
胡金剃个很社会的寸头,身上穿了件紧身的背心,脖颈和两条胳膊上密密麻麻的纹身瞅着就吓人,他说完话以后,那医生吓得缩了缩脖子,赶忙应承。
胡金笑呵呵的问我:“小三爷,你真是自己走路卡了个大跟头?”
我点着脑袋一副自认倒霉的说:“可不呗,左腿绊右脚,我原地飞起来,甩出个三百八十度的托马斯绝学。”
这次的事情我不打算告诉任何人,既把紧张的气氛带给了苏菲和弟兄们,还特么什么问题都解决不了,随着经历越来越丰富,我再也不像过去那样,有什么事情都叽叽喳喳的挂在脸上,我更喜欢心里做事和独自应对。
医生往我胳膊上套好一副夹板,胡金一边帮着我往身上套衣服,一边低声道:“小三爷,我刚才和蔡亮商量了一下,这次你去崂山,我俩就跟着你一块过去,正好菲菲她们也玩累了,说是准备回石市,家里人多,也用不上我们哥俩左右护卫。”
我点了点脑袋笑道:“行啊,有你俩在我身边,我做什么事情都觉得放放心心。”
“拉倒吧,我是觉得你现在越来越强大,以后用得到我们哥俩的地方肯定越来越少,趁着我俩还有点用途,赶紧鞍前马后的跑一阵子,不然你以后克扣我俩的退休金咋整。”胡金撇撇嘴打趣。
“你和亮哥准备退下来了?”我眯着眼睛问道。
胡金摇摇头回答:“不是退下来,是给自己重新定义一下,二代的几个虎崽子成长的很快,用不了多久就可以独当一面,家里一个萝卜一个坑,硬往里安插也没地方,我负责石市的土建,亮哥负责金融街安保,这两年没少赚,是时候把坑让给小崽子们了,从今往后我俩就安安生生的呆在你身旁当个管家。”
我心里微微一阵抽动,胡金和蔡亮这是不想让我难做,也希望替二代们争取更好的资源,这才主动让位,想到这儿我轻声叹气:“金哥,你和亮哥是王者的元老,更是我赵成虎的亲哥,也是我能挺直腰板的基础,甭管到什么时候,你们的坑不会动,除非你俩老的走不动道,撒尿都得靠人扶着鸟,否则就得踏踏实实的给我打长工。”
胡金嘴唇蠕动两下,轻声嘟囔:“你小子啊..”
从医院出来,我借口说想吃烧烤,我们一帮人就近找了个大排档凑成一桌,大家乐呵呵的打屁聊天,也避免了我独自面对三女时候的尴尬,这时候陆峰给我打来电话。
“诶卧槽,峰总裁,您老的电话可算通了。”我笑着调侃:“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儿了,咋还偷偷摸摸的呢。”
“别鸡八提了,让十几个装修红人会所的工人把我堵到屋里给捶了一顿,你说我好意思张嘴不?”陆峰含糊不清的咒骂:“腮牙给我打飞好几颗,那帮装修工人可比咱们社会多了。”
我愣了几秒钟,忍不住笑出声来:“因为点啥?那帮装修工要疯啊,老板都敢打?不准备要工钱啦?”
“就是因为工钱,装修红人会所的活,我不是甩给杨正和孙明去干的么,他俩又联系了两家小的装修队,干活之前其中一个包工头提出让我提前结清钱,毕竟现在癞子多,干完活找借口不给钱的二逼也不少,我也没多想,简单调查了一下,两家装修队的口碑都不错,就让杨正把装修款给两个包工打了过去,哪知道...”陆峰简单跟我说了下事情经过。
敢情他心疼装修工,提前把款子给了两个包工头,可是对方拿他当傻子,一个包工头前天携款失踪了,一开始杨正还没反应过来,直到昨天几个装修工人联系杨正要料钱,杨正才发现那个包工头的电话号码打不通了。
这一整,十多个装修工不干了,非说会所跟包工头之间有猫腻,故意要吞掉他们的工钱,陆峰过去交涉,说话语气比较重,一下子把那群装修工给激怒了,十多个人一激动把陆峰围起来一顿暴揍。
我一听笑的鼻涕泡都冒出来了,霸气如斯的大峰哥在敌人面前没有吃过一点亏,结果愣让一群装修工给暴揍,想想当时的画面,我就觉得格外的带劲,笑着问他:“倒霉催的,你打算咋整?”
“能咋整,自认倒霉呗,就当那几万块钱打水漂了,我让杨正把这帮装修工全都拢到自己手下,我给他们算工资,回头再整家小型的装修公司干。”陆峰探口气说:“不干不知道,一干吓一跳,我刚才跟几个资深的装修工聊了聊,装修的行当来钱真心快,二三万的活最少要价十来万,我看看能不能在崂山打开市场。”
我打趣的说:“你特么现在简直掉钱眼里了,挨顿削都能挨出来生意经,小弟佩服!行吧,这一两天我就回去,等我回去以后咱们当面谈吧。”
“没办法穷怕了,你也多小心点吧,所谓的弱势群体狠起来可比咱们凶悍的多,小裁纸刀挥的比玩杂技的还专业..”陆峰跟我寒暄几句后挂断了电话。
放下手机,我把陆峰的事情跟哥几个说了一通,大家全都乐的前俯后仰,因为有苏菲管着,我滴酒不让沾,只能喝点可乐和撸些肉串,这场酒喝的一点不尽兴。
我正寻思着找点什么借口整两瓶啤酒的时候,一个来自崇州市的号码打到了我手机上,看了眼是老家的电话,我没犹豫直接接起来,电话那头“吭哧吭哧”的喘着粗气,一个略显苍老的男声问我:“请问你是赵成虎赵总吗?”
“我是,你是哪位?”我摆摆手,示意哥几个都安静。
“我叫李玉柱,咱们是一个镇子的,我是李家庄的,我和你爸年轻的时候在一起干过活,我现在在你们公司负责修建的高速路上做苦工。”那头的男人喘息声更加的粗重,感觉有点哮喘的意思。
“李叔您好,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困难吗?”我拧着眉头问道,不知道为啥右眼皮突然狂跳,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成虎啊,咱都是乡里乡亲的,往近了说估计上几辈儿可能还沾亲带点故,你可不能坑大家啊。”那头的男人突然哭了起来:“我们整个村的青壮劳力全都给你们修高速路,你不能不给大家发工资吧,呜呜呜..”
“李叔您慢点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皱紧眉毛问道。
“小三爷,强子的电话..”旁边的胡金拿起手机递到我面前,我一手接着自称“李玉柱”男人的号码,一手冲着雷少强问了句:“什么事情啊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