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胖子溜溜达达的走到那家名为“龙凤呈祥”的洗头城门口,蹲在附近的几个小青年顿时全都“呼啦”一下站了起来,可能看我和胖子就俩人,这帮小鬼没用任何人吩咐直接将我们包围。
胖子一胳膊肘推开距离我最近的一个小青年,面露讥讽的吧唧两下嘴巴:“干啥啊大佬们?要咬人是咋地?谁主事儿啊?有笔买卖跟你们谈。”
说老实话这种场面真心有点小儿科,这帮好似营养不良的愣头青看着挺唬人,真要是动起手来,我估摸着朝天放上一枪,他们指定一个赛一个的跑得快,况且跟他们置气,也显不出来我档次。
“你特么算干啥的?准备给内个骚娘们平事儿么?”一个剃着小短头,脖颈上戴条也不知道真的假的的金链子。歪嘴斜眼的上下打量我和胖子几眼,故意挺了挺胸脯,露出花里胡哨的死神半胛纹身。
胖子咧嘴笑着说道:“大佬,说话别那么冲。容易挨收拾,你们店老板叫展展什么来着?你让他出来一趟,就说王者的两个小弟弟想跟他聊聊。”
那小青年转过脑袋,朝着身旁的几个小年轻皱鼻子瞪眼的怪笑:“王者?王者是个什么玩意儿?你们谁听说过?”
“没听过。”
“不知道”
“我记得以前市南区好像有个鸡店叫王者。”
七八个社会小哥不知道是真没见识,还是故意找茬,纷纷抻脖叫嚣起来。
“哥们,说话就说话,别攻击人哈。”胖子脸上的笑容瞬间褪去,眯着小眼睛来回瞟了瞟几个小青年。
眼瞅着他要急眼,我向前一步,朝着带队的青年道:“哥们,你家和对面到底有啥矛盾。我不太清楚,咱也不论谁对谁错,对过是我朋友,既然喊我过来帮帮忙,你看能不能高抬贵手?挖小姐确实是她家不对,赔偿这事儿我们认,但十万块钱是不是有点多了?”
那青年表情僵硬的冷笑:“我的手太重,没十万抬不起来,甭管你们是干啥的,搁哪混的,今天见钱我们松口,不见钱你就特么是米国总统也不好使。这事儿你不用找我们老板,我做主。”
“话说死了呗?”我微笑着看向他。
“咋地?你不服气呐!”青年歪着脑袋瞅向我。
“没,我挺服气的,那行我回去跟他们谈谈。”我再次莞尔一笑,朝着胖子歪歪脑袋道:“走吧,回头让罪过来处理一下。”
青年一把拽住我胳膊,棱着眼珠子厉喝:“是不是要摇人啊?来,你现在就打电话,曹尼玛,在市北区还没有人敢跟我”
“撒手!”我皱了皱眉头,不耐烦的打断他:“你不要钱么?待会我喊人给你送十万,你赶紧去找麻袋装钱吧。”
青年抬起拳头就要往我脸上掏:“去尼玛,跑市北区装你麻痹什么世界警察了!”
不等他伸展胳膊,我脑袋冲前,“咣”的一下撞在他鼻梁上,一胳膊揽住他的脖颈就摔在地上,吐了口唾沫臭骂:“给你点逼脸了是吧!你搁这儿摇鸡八晃篮子的跟我充黑涩会呢?”
“干他!”那青年扯开喉咙高喊。
“你能干的明白不?昂!”胖子猛地从后腰摸出一把卡簧,单手揪住那小子的脖领就从地上拽了起来,看都没看,直接“噗,噗”两刀子攮进他小腹上,红血顺着卡簧血槽就淌落在地上,周围包围我们的那帮小青年立马老实了,一个个瞪着眼珠子“呼呼”喘气。
小伙疼的“嗷嗷”惨嚎,胖子一只手掐着他脖颈,一手攥着卡簧,刀尖指向其他人低吼:“谁还想试试我的刀是真是假,可以往前一步。曹尼玛小篮子,来!你说你算啥?胸脯上纹个扛镰刀的农民工,你就要上天啊?”
那小伙也挺有钢的,咬着嘴皮嘶吼:“有能耐你特么杀了我!”
“求死啊?行。成全你!”胖子抬起手里的卡簧,朝着他的大腿“噗噗”又是两下,青年疼的直接瘫坐在地上,扭头朝着自己的跟班咆哮:“别捅了。我服服了!还他妈杵着干啥,快去喊老大。”
七八个社会小哥这次慌里慌张的蹿进“龙凤呈祥”的店里。
“弟弟,你刚才说王者是啥?”胖子一脚跺在带队青年的脸上,横着脸问:“来。刚才的口号你再喊一遍。”
“我我”青年这会儿有点犯怂了,嘴巴张了张没有吭出声。
“记清楚了,王者的人全是你爹。”胖子抬腿,又是势大力沉的一记重踹踏在他脸上,小伙哼了一声,直接让干休克了,就在这时候,十多个拎着片刀的小青年,簇拥着一个中年从店里浩浩荡荡的跑了出来。
中年手里抱着杆双管猎枪,梗着脖颈就喊:“谁他妈欺负我弟弟!”
“你叫展鸿呗?”我冷眼打量中年人:“准备杀人啊?来,奔着我脑门扣扳机!”
中年人大概三十七八岁,身材微胖,头发被锅刷子似的一根一根高高竖起,上身穿件花花绿绿的T恤,胳膊上纹着一尾青色的过肩龙,底下穿条牛仔裤。一把年纪的人了还学小年轻穿双红色的豆豆鞋。
中年微微一愣,迷惑的看向我:“哥们,哪条道上的?”
胖子不耐烦的吐了口唾沫:“星光大道的,曹尼玛,带几个小逼崽子你就准备占山为王啊?想盘盘道是不?我们混王者的,你看看能不能杠的起?”
“市南区王者?”中年咽了口唾沫,脸上写满了诧异。
本来我想要装一把儒雅,好说好商量的跟他们谈谈,可这帮逼养的,摆明了就跟我耍地痞无赖,我干脆也横上了,拧着眉头道:“对面那家店。我们罩了,你看能不能给个面,能给,咱们就当交个朋友,中午我找地方请展哥喝顿酒,不能交,咱就各自开始划拉人,地方、时间你定,咱比比到底谁家的片刀多。”
中年沉默了几分钟后,点点脑袋道:“呵呵,行啊,那咱交个朋友呗,人的名树的影,王者的胳膊太粗,我们掰不起。”
见对方松口了,我也没继续僵着。笑了笑说:“不存在谁惹不起谁,都鸡八一条命,展哥愿意给面子,我们肯定也不能让你吃亏,待会我过去跟老板娘商量一下,让她拿五万块钱把事儿平了,你看咋样?”
中年咬了咬嘴皮点头道:“行,两位王者的兄弟先到我们店里坐坐吧,我去把玉姐喊过来,完事咱一块谈谈这事儿。”
中年说罢话,又朝着方管教那个破鞋的美发店门口喊了一嗓子:“玉姐,来我们店里谈谈吧。”
方管教和那个浓妆艳抹的女人马上走出店。我这才知道那个女人叫玉姐,同时暗自在心里嘀咕,这事儿办的属实够傻逼,结果都出来了,我居然一直不知道主事人的名字。
“来坐坐呗,冤家宜解不宜结。”我很无所谓的笑了笑,背着手大步流星的走进“龙凤呈祥”店里,走了两步我回头看向胖子交代:“给大伟打个电话,让他带俩人过来接咱。”
走进展鸿的办公室,中年替我们几个泡了一壶茶,坐在办公桌上有些局促的说:“两位王者的兄弟贵姓?”
我不喜不怒的坐在墙角的沙发上,点燃一支烟,声音平淡的说:“免贵姓赵。”
“姓赵?你是成虎老弟吧?”展鸿的眼珠子又一次瞪大。
“呵呵”我笑了笑说:“我是谁不重要,咱们谈的主题是你跟玉姐的事儿,玉姐挖你们店里的姑娘确实不地道,这事儿让他拿五万块钱,你看行不?”
“赵总”方管教那个破鞋娘们明显有些不乐意。
我皱了皱眉头扫视他一眼:“方哥、玉姐,如果你们让我谈,就别吱声老老实实当个听众,你俩要是觉得自己能谈,那你们来谈。”
“你们聊你们聊”方管教瞪了一眼玉姐,赶忙冲我摆摆手。
“赔展哥五万块钱,这事儿能了不?”我笑眯眯的望向展鸿。
展鸿连连点头:“可以,绝对可以”
我侧头看向方管教那个破鞋问道:“行,你的事儿说完了,那咱再聊聊玉姐店被砸的问题吧?玉姐你估摸着你们店重新装修得多少钱?”
“八万左右吧。”玉姐弱弱的开口。
展鸿的脸色也顿时冷了下来:“你什么意思,成虎老弟?”
“字面上的意思。”我抚摸着下巴颏微笑。
这时候办公室的房门“咚”一下开了,刚刚被胖子放血的那个带队小青年一瘸一拐的闯了进来:“大哥,玉姐那个骚婊砸不能就这么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