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四点多钟,我们在历经走错道、超速行驶种种困难后总算抵挡了京城,晋京高速的路口,苍蝇打着双闪等待罗权来接我们。
等了差不多十几分钟后,两台挂着白底红字军牌照的“北汽勇士”总算姗姗来迟,当车停稳以后,一身军装常服的罗权忙不迭的从车里蹦下来,旁边还跟着宋鹏、唐恩和马靖几个人,见到久违的战友,我二话没说上去就扑到了他们的跟前。
一帮人笑闹寒暄过后,罗权和胖子、王兴以及苍蝇简单见了个面后,就邀请我们往市区里行驶,路上罗权跟我们坐一台车,和王兴很熟络的聊着天。
“钱的问题,不是问题。”我抿嘴嘴巴一字一顿的回答
“花费可能更高。”皇甫浩然低头沉默几秒钟后,看向我认真的说道。
“说什么傻话,多少钱,都治!必须治!”我咬着嘴皮摇摇头,看向皇甫浩然问:“老师傅,您跟我说句准话,怎么样可以扩大我兄弟的生机?”
王兴瞬间抽回去手,朝着皇甫浩然抱拳鞠了一躬道:“谢了老爷子,我们不治了。”
“一千万?”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呃?”皇甫浩然很是意外的看了我一眼,沉思几秒钟后说:“价格方面,很贵,哪怕和尚亲自来谈及,我肯定也会照实回答,你朋友所需要的药物都是天价,起码得照着一千个准备,而且还不一定可以百分百痊愈。”
苍蝇眨巴眼睛笑道:“师傅,您直接说价,能接受,我们绝对不会含糊,接受不了,我老板再找和尚叔来跟你划价,对了,忘记介绍我老板了,我老板叫赵成虎,是第九处林昆的拜把兄弟,朱厌的半个徒弟,福桂姐好像也跟我们家一个大哥在处对象。”
“你这个病情,我没有足够把握,所以在正式治疗之前,你和你最亲近的人必须要给我签份合同,另外就是费用问题,你这个病,所需要花费的药物绝对超出正常人的承受范围,所以”皇甫浩然微微笑了笑。
“好。”王兴没有任何犹豫的点点头。
“首先病者需要保持足够畅通的心情,心欢则病愈,没有任何药物是比你自己本身机能更能有效抵挡病变的,其次耐心的配合我的治疗,中医固本西医治标,在时间方面绝对没有西医那么快速,但是可以让你更加有效的祛除病菌。”
见我满脸迷惑,苍蝇低声问道:“师傅,你就明说,我们现在需要做什么?”
老头文绉绉的说了一堆话,我们个人全部一脸懵逼,根本都听不明白他到底说的什么意思。
几分钟后,皇甫浩然松开王兴的手腕,表情也变得凝重很多,朝着我们道:“可以缓解,但没法彻底根治,“病”与“癌”有着密切关联,“癌”由“病”转变而成。如过度的风、寒、暑、湿、燥,火使“邪侵”;过度的喜、怒、忧、思、悲、恐;惊使“气机逆乱”;跌打损伤使“瘀阻”;虫兽伤使“毒留”;劳力过度、劳神过度、房劳过度等使“正亏”等。这些因素导致了不平衡的产生,我无法探寻他的最终病因。”
“留着于脉,稽留而不去,息而成积。”皇甫浩然微闭眼前轻声呢喃,像是跟我们解释王兴的病因,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但他说的过于文化,我根本就听不明白。
肿瘤在我心目中基本上已经跟癌症划等号了,印象中得了癌症的那些人,基本上都是靠着各种高端的仪器和昂贵的西药勉强苟活,他整这一出,弄得我格外的不托底。
老师傅复姓“皇甫”全面皇甫浩然,听到王兴叙述完自己的病情后,他老神在在的将鸟笼子递给旁边的苍蝇,完事伸手开始给王兴把脉,一派宗师的模样,但是却让我心里不住的打小鼓。
老头大概七十多岁,长得很是精神,花白的头发整整齐齐的梳在脑后,一身利索的米黄色功夫袍套在身上更显的老当益壮,我们见到他的时候,他正拎着一个鸟笼子刚刚散步回来。
抵达市区以后,我们一行人在“钓鱼台国宾馆”造了一顿天价的国宴,完事罗权就匆匆忙忙的乘车赶赴了机场,我跟宋鹏他们寒暄聊天的时候,苍蝇也正好联系上了他曾经在第九处的那位教官,匆匆忙忙告别了宋鹏他们后,我们驱车直奔京城的大兴区,在一栋相对比较老旧的别墅小区里见到了苍蝇口中那位“神医师傅”。
没等我吱声,王兴先一步道:“谢了权哥。”
“两个月还不是眨巴眨巴眼的事儿,兴哥看病都不止这个时间,你们该干啥干啥,你的工作证带没?京城的所有大医院凭借你的工作证全部可以优先治疗,实在不好使的话,我让我爷爷从军部给你开了封证明信,到时候也可以畅通无阻。”罗权边说话边从裤兜里掏出一封盖了卫戍区公章的信笺递给我。
“早知道你忙着,我都不带给你打电话的。”我有些不乐意的嘟囔,本以为来京城一趟,怎么着哥几个肯定也有时间在一块好好待一段时间,哪知道他时间安排的满满的。
罗权轻声道:“差不多吧,我爷爷安排去的,别**矫情哈,等我回来肯定跟你喝个痛快。”
我诧异的问道:“晚上六点?你意思是把我们送到京城你就得走啊?”
“你嘴里吐不出象牙,叫你声傻逼,我都觉得是褒义。”罗权白了我一眼道:“我晚上六点多的飞机,准备到海地去执行维和任务,为期三个月,回来估计可以官复原职。”
我笑着打趣:“咋地,你准备剖腹自尽啊?好像交代遗言似的。”
罗权吐了口气浊气道:“成,兴哥心里有这事儿,我就不多墨迹了,省的三子骂我事儿逼,不论你在京城呆多久,我希望这趟京城之旅你们全部能够开开心心的。”
王兴低头深思了几秒钟后,叹口气说:“到时候再说吧。”
罗权很正经的说道:“草莽也是英雄,只要兴哥乐意,待你痊愈之日我送你大婚之时。”
王兴苦涩的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面门道:“权哥,我现在都这样了,哪敢跟任何人承诺未来,况且在我心里,蒋依依就是个小妹妹,有点崇拜英雄的想法,我这种人跟英雄哪里扯得上半点关系。”
“她至今未嫁,上个礼拜天,我们家庭聚会,我跟她聊过几句,她告诉我,至少没有忘记你,还说你才是个真正的纯爷们。”罗权舔了舔嘴皮道:“兴哥,咱不看三子的面儿,我同样是打心眼里敬重你,想要跟你攀门亲,不知道你有想法不?”
王兴楞了几秒钟,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有印象,她曾经找过我,我们在崇州市见过面。”
罗权的嘴巴很快,紧跟着就问了一句:“她有个表妹叫蒋依依,不知道你还记得不?”
“有印象,长得不错。”王兴客气的点点头。
罗权长舒一口气道:“兴哥,我媳妇叫李燕,你还有印象不?好几年前咱们见过面的。”
“权哥客气了,咱俩能坐在一台车上都是我前世修来的福分,老话不是经常说嘛,百年修得同船渡。”王兴很无所谓的咧嘴笑了笑。
罗权从兜里掏出一包卫戍区的军烟,挨个给我们发了一圈,完事到王兴那断档,笑着说:“他兴哥,别怪我小气哈,肿瘤患者最忌讳烟酒,等你痊愈以后,我送你个卷烟厂都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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