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66敢情是个故人
欧豪抽搐两下嘴的肌肉极其内疚的叹了口气。
我沉思半晌后问:“那个哈森具体是干啥的?你了解不?”
对方口口声声的替“大人物”索要账本,想来肯定是山西的那位参谋安排的桩子,刚刚那俩年沉默寡言,但行动起来却龙行虎步,没什么意外的话应该也是从军队里出来的。
起周泰和,这位劳什子参谋可要老谋深算的多,做任何事情从来都不直接针对我,而是把刀口瞄准我旁边的人,钝刀子割肉其实更疼,而且狗日的使的套路简直层出不穷,先是让兰博绑了孟召乐,接着又拿欧家父子说事儿,癞蛤蟆铺脚面,不咬人膈应人。
欧豪想了想后说:“我不认识他,但我知道那晚那帮山西富豪们的幼鸡都是他安排的,当时我大闹农家乐的时候,他也在,那当时还劝过架。”
“人家摆明了都是穿同一条秋裤的,你爹也是够特么缺心眼的。”我叹了口气道:“你这事儿容我好好考虑考虑吧。”
欧豪带着哭腔哀求我:“三哥,你可得帮帮我啊,不然我和我爸全完了,嫖娼顶多是把他官职革掉,可如果升到杀人的高度,我...”
我烦躁的打断他,臭骂:“这会儿知道害怕了,早特么干啥去了?郑波为啥招人烦,不是因为丫四处惹是生非,你现在也有往这方面发展的趋势,别跟我扯淡,还跟着那女孩是想谈价,你他妈敢摸着胸口发誓,你不是为了打人一顿,吓唬吓唬她么?”
欧豪张了张嘴巴没敢继续吱声,我拨拉两下头发道:“行了,你先回去吧,省的因为失联再把你老子吓到,他万一再报警,这事儿更特么乱。”
“那...三哥,我们的事情...”欧豪结结巴巴的望向我。
“我想办法吧,你麻溜滚蛋!现在看见你,我特么来气!”我窝火的臭骂一句,转身朝着公园里面走去,现在我必须得静静,不然瞅着欧豪真容易后脑勺充血,控制不住的削他。
走进公园里,随便找了张长椅坐下,我闷着脑袋点燃一支烟,琢磨这事儿应该怎么办,账本是肯定不能交出去的,至少现在不能。
大伟现在也从太原发展,如果账本是通过他的手送给那位参谋,大伟的势力绝对呈倍增长,可欧家又不能不管,往小了说,我和欧豪是朋友,往大了说,欧家是我们王者在青市的“政治伴侣”。
欧团结只要在位一天,我们从青市的发展有相应的保证,那位新调到青市当一把手的正主是个什么态度,我们现在还不得而知,所以眼下肯定得保他,况且欧团结也知道我不少事情,他如果真倒下,保不齐会不会瞎咬。
“怎么办?”我抽了口气,望着漆黑的夜空,此刻将近晚十一点了,我都不知道应该找什么人商量。
连续抽了两根烟后,我掏出手机拨通孟召乐的电话,让他到公园里来跟我碰个头,几分钟后孟召乐和鬼哥喘着白气跑过来,孟召乐从怀里掏出几个热气腾腾的包子递给我道:“趁热吃口吧大哥。”
我咬了一口包子,边咀嚼边问:“那个辉煌会所打听的咋样了?”
孟召乐不屑的吐了口唾沫道:“辉煌会所的老板叫哈森,不知道是哪个族的,反正是个少数民族,在市北区一带名号还算挺响亮,还记得被大伟枪杀的那个小眼儿不?大伟是因为他才跑路的,这个哈森跟小眼儿关系很不错,这俩人挺般配,一个是玩仙人跳的,一个是老鸨子,哈森手下有一批职业鸡,手底下还有一帮学校里胡混瞎混的小篮子,专门往出骗那种鸡毛事儿不懂的小姑娘,生意一直整得挺红火。”
鬼哥嘬了口烟嘴道:“三哥,我估摸着你可能也认识这个哈森。”
我直接摇了摇脑袋说:“我不认识他,我一点都不记得跟这号人打过什么交道。”
鬼哥苦笑的看向我道:“他以前是跟江梦龙的,你还记得石市裕华区的极乐仙境不?是江梦龙弄的那个交易权利的特殊会所,最开始我其实是在那看场的,江梦龙倒台以后,我也被抓了,如果不是昆哥,现在估计还在服刑...”
乍一听“江梦龙”这个名字,我心里瞬间涌动出一股形容不来的情愫,那位曾经在石市叱咤风云的书记,如果现在还活着的话,怎么也得混到省里面去了,他也是我长这么大以来弄死职位最高的大能。
“这事儿我都知道,别感慨了。”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接着说这个哈森是咋回事?”
鬼哥唏嘘的舔了舔嘴角道:“真是特么到岁数了,现在动不动喜欢感慨,我说最开始听辉煌会所为啥耳熟,刚刚跟乐乐去打听了一下才记起来,当初江梦龙手底下除了有个极乐仙境以外,其实还弄了个辉煌会所,专门给一些取向不正常的客人提供特殊服务,而这个哈森是会所的负责人,我跟他见过两次面,隐隐约约记得他好像跟江梦龙还是亲戚...”
我歪着脖颈问道:“你意思是这小子是来替江梦龙报仇的?”
鬼哥沉思几秒钟后摇摇头道:“不太可能,这年头只要不是至亲谁管谁死活,算亲兄弟还有可能为了遗产打的头破血流,况且当初大部分人跟江梦龙是为了赚钱,没有半点感情,我估摸着是凑巧了,哈森机缘巧合下认识了那位参谋,帮着他出谋划策啥的。”
孟召乐不屑的吐了口唾沫冷笑:“他一个九流老鸨子会出个鸡八策略,哥待会我去喊几个亡命徒直接把丫绑了,找了地方跟他唠唠人生,估计啥也招了。”
鬼哥摆摆手,面色正经的说:“话不能这么说,当初江梦龙落马,多少人被抓,唯独他和少数的几个家伙成功逃脱,而且还能在你们眼皮子底下混的风生水起,不是没原因的,当初他能替江梦龙管理辉煌会所总不会是个白痴,况且他有跟三哥斗勇斗某的经验,对三哥的做事手法应该了如指掌,当年三哥费多大劲才扳倒江梦龙,他自己心里最清楚。”
我回忆了一下刚刚在会所里的场景,点点头道:“确实,这小子拿捏我的心理拿捏的特别准,刚刚跟我面对面对话的时候,他一点害怕的意思都没有。”
孟召乐梭着嘴巴问:“那鬼哥你有什么好建议?”
鬼哥侧头看向我问:“他想要啥?”
我犹豫了一下回答:“账本。”
鬼哥想了想后说:“如果是我的话,我给他,账本是个烫手山芋,咱捏在手里屁用没有,还尽往身揽事,头那帮国字号的领导还死死盯着三哥你呢,这个节骨眼,如果再制造出什么大动作,你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况且青市还有个虎视眈眈的鸿门和漕运商会,这帮家伙万一联合起来故意给咱们找麻烦,咱特别容易被动,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想法,我毕竟不是大哥,看不到后面的事情。”
孟召乐靠了靠我胳膊回答:“咱如果复印一下账本,然后把原件还给他们,好使不?”
我摇摇头道:“不好使,原件都不一定有啥用,复印件更没说服力,行了,先找地方休息吧,明天跟罪、瞎子和老实蛋碰个头,我看看能不能约出来贺鹏举,还有半本账簿在他手里,我俩应该共同承担风险。”
说老实话,鬼哥的分析确实让我心动了,通过跟周泰和长达几年的明争暗斗我已经得出来一个结论,民不与官斗,更不要跟扛军衔的武官斗,无论输赢,最后对方都不会有任何损伤,反观自己劳民还伤财。
最重要的是我现在脑袋悬着一把利刃,面那帮领导不定什么时候会动手收拾我,如果我敢制造什么大案命案,只能加快自己灭亡的速度。
回到酒店,我躺在床自言自语呢喃:“如果这事儿放在四哥身,他会如何处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