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清楚是贺鹏举后,我胸口的小宇宙直接爆发,咬牙切齿的咒骂“你特么有病吧,大清早打个鸡八电话,打电话就打电话,用啥陌生号,我槽你爹得”
贺鹏举直接被我劈头盖脸的咆哮给弄懵逼了,适应了好半晌后才咳嗽两声道“三弟,你是不是做噩梦了咱俩手机都被监控不是你告诉我的嘛,你这会儿跟条狗似的骂我干嘛”
我楞了几秒钟后出声“操,我忘了,你刚才说啥”
贺鹏举也没当回事,老狐狸似的奸笑道“有点好事想跟你一块研究研究,关于这次京城的铡刀,我听到点小道消息。”
我直接拒绝“你可拉倒吧,有好事你绝对不会想起来我,但凡找我的事儿,不是想坑我点钱,就是想坑我当炮灰,我觉得咱俩没啥见面的必要,直接在电话里讲吧。”
我瞟了一眼放在床头柜上的钞票,心里盘算待会要不要到菜市场买点菜,晚上给江琴整点好吃的,毕竟办“那事儿”也挺耗费体力的,反正我到现在腰子都还有点酸。
贺鹏举说着话就打算挂电话“不信就算了,到时候哥哥扶摇直上九万里的时候,你可别嫉妒哈。”
“等等,你说的是真话”我犹豫的喝停。
贺鹏举煞有其事的回应“大早上我脑子有毛病跟你逗闷子,我上家的一个朋友的朋友的侄子现在是打黑办的负责人之一,刚好处理你我的案子,我估计咱俩如果劲儿使对了的话,买
命应该不是啥大问题。”
琢磨了好一阵子后,我低声道“在哪碰头,什么时间”
贺鹏举爽快的说“市南区的书海茶楼,挨着政府南门挺近的,我这会儿人就在这儿,你要是过来就趁早,别说我不想着你哈,过来的时候别空着手。”
“妥了。”我应了一声挂掉电话。
放下手机后,我又有点犯愁,不空手去,我应该带点啥礼品,兜里的钞票早已经弹尽粮绝,除了江琴给我的几百块吃饭钱以外,我估计顶多还能掏出几个钢镚,瞅了半天我把目光定格在窗户台旁边放着的鸡毛掸子上,咧嘴一笑,跑到卫生间换下自己的衣裳裤子,拎着鸡毛掸子和几百块钱就出门了。
坐上出租车前我还不住的提醒自己,当一回负责的好爷们,待会跟贺鹏举扯完犊子就到市场上买菜,完事晚上跟她一块享受一顿烛光晚餐,如果条件允许的话,我俩再重温一把旧梦,昨晚上喝的太懵逼,我到现在都怀疑自己究竟有没有“深入了解”江琴。
总之江琴的出现,瞬间扫走了我埋在心头长久以来的阴郁,我像个刚刚堕入爱河的小男生似的,总在心里头琢磨应该给她准备点什么别出心裁的小惊喜。
很快来到贺鹏举说的那家“书海茶楼”,我从门口给贺鹏举又打了个电话确认房间号后,简单收拾一下自己的行头,大大方方的拎着鸡毛掸子走了进去。
整栋茶楼颇具古风装修,整个空间用素雅的纸制屏风隔开,分成几个茶室,几个茶室的空隙比较大,中间隔着短小的木桥当走道,桥下清晰的流水缓缓流淌,给人一种人间仙境似的感
觉,可能是清晨的缘故,茶楼里看不到什么客人,反而更让氛围显得柔美许多。
我边往里走边拖着下巴颏左右打量,快速盘算如果发生意外的话,应该从哪个方向逃走最合理,一个穿着汉服的漂亮服务员将我带到贺鹏举的房间。
我直接推门走了进去,见到贺鹏举带着幺鸡、大脑袋正跪坐在松软的榻榻米上小声的聊着天,见到我进门,大脑袋皱着眉头出声“赵总,麻烦您把鞋脱了。”
“擦,喝茶就喝茶呗,穷讲究个什么玩意儿。”我粗鄙的抓了一把裤裆,不过还算配合的拖掉自己的鞋子,晃晃悠悠的走了进去,直接盘腿坐在贺鹏举的对面。
贺鹏举仰头朝我微微一笑,指着手边一具貔貅造型的茶宠冲我介绍“三弟,我这茶宠是明代的物件,据说名臣张居正曾经用它读过茶。”
“咋地使它泡出来的茶喝完能长生不老呗”我毫不客气的怼了他一句,挥舞两下手里的鸡毛掸子撇嘴道“要说有名,我这玩意儿才是真正的藏品,康熙老爷子使它扫过炕头。”
大脑袋不屑的撇撇嘴嘲讽“赵成虎,你可真能吹牛逼。”
“擦,跟你吹牛逼我爹能长命百岁是咋地我就不乐意搭理你这种啥啥没见过的泥腿子。”我脸不红心不跳的将鸡毛掸子放在屁股旁边,瞥了一眼幺鸡埋汰“不用瞪眼,你跟他差不多了多少,活着是山炮,死了是肥料。”
“你再说一遍”幺鸡“蹭”的一下蹿了起来。
我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身子,随即昂着脑袋叫嚣“耳朵背啊买个助听器去,别跟我呜呜渣渣,信不信我一个口哨打出去,朱厌冲进来能把你嘴给撕烂”
幺鸡摸了摸鼻尖冷笑“呵呵,你也就能拿朱厌吓唬吓唬我。”
我有恃无恐的回怼他“山不在高,有龙则灵,人不在多,揍你就行,一个朱厌就能把你吓趴趴,我要是再喊出了我佛哥、邵鹏、王瓅,你不得拉一裤裆屎啊”
“好了,没必要争锋相对,咱们今天来的目的是一样的。”贺鹏举这个阴逼总能在自己手下吃瘪的时候挺身而出,眼瞅着幺鸡让我干无语了,板着脸一副正经人似的拍拍桌面打圆场“三弟,今天来的这位跟打黑办的负责人关系特别好,我专门打听过了,他本人特别贪财,我相信只要咱们资金到位,困难应该可以迎刃而解。”
我拖着下巴颏沉思几秒钟后,猛不丁看向他笑问“老贺,听说你财务公司出了点事儿,你该不会找人联合起来给我做套,想圈我一笔钱吧”
贺鹏举的眉头瞬间皱紧,眯眼看向我轻笑“三弟的消息挺准确嘛,看来我财务公司也有三弟的朋友。”
我龇牙笑道“就这点鸡八爱好,喜欢交朋友,嘿嘿”
贺鹏举既然问出来这样的话,也就说明他并不知道唐贵是我的人,更不清楚他的那笔款子实际上打到了阿国小佛爷的户口,想到这儿我心底不禁再次感激唐贵。
我们正说话的时候,贺鹏举的手机响了,他接起来“嗯哈”几声后,朝着我们道“贵客到了,待会说话都注意点分寸。”
没多会儿,房间的推拉门被拽开,一个穿件灰色中山装,年龄估摸在五十上下的中年人走了进来,见到中年人,贺鹏举忙不迭起身握手“江老,实在抱歉哈,我和我朋友的身份现在
比较敏感,没法到门口亲自去迎接您,您老千万海涵。”
中年人很大度的摆摆手,自然而然的坐在我旁边,开腔“无所谓的,我来的主要目的是谈事,既然人都齐了,咱们就直奔主题吧,青市哪里都好,就是交通不太便利,尤其是高速路,我问了很多人才打听到。”
本身我耷拉着脑袋没作声,当听到他说出“高速路”几个字的时候,猛然扬起脑袋朝老头望了过去,老头五官端正,皮肤特别的细腻,模样看着特别的陌生,但是他说话的语气总让我有种无比熟悉的感觉,只是我一时半会想不起来,究竟在哪里见过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