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话,我朝着鱼阳和诱哥问“你俩啥意思”
鱼阳摸了摸脑袋上乱糟糟的发型吹着牛逼“我无所谓,咱鸡八就片刀起家的,这点小篮子,让他们一个人都特么不是对手。”
诱哥沉寂几秒钟后,面色认真的说“我也没啥太大的意见,不过提前说好好,离开枪我就是个废物,肯定是扛不住这帮如狼似虎的小孩儿。”
“怕个鸡八,万事有我呢。”鱼阳不屑的吐了口浊气,冲着我道“倒数三个数,停车,完事咱们开磕”
“嗯呐”我攥紧手里的扳手,使劲点了点脑袋,王延庆手底下这帮人明显来者不善,拿屁眼子想也知道他们绝对不会跟我们讲道理。
“三二一”鱼阳咬着嘴皮倒数,“一”字还没完全吐出来,他直接“吱”的一脚踩下刹车,我们屁股底下的“比亚迪”在惯性运动下,磨着轮胎又往前开出来四五米,接着车身堪堪停稳。
紧跟着我一激灵从车里蹿了出来,看都没看,照着停在我左手边的那台奥迪前窗玻璃“嘭”的砸了上去,车窗玻璃瞬间片片尽碎,裂开一条条蜘蛛网,打车里突兀的蹦
出来四五个年轻小伙,手里基本上都拎着家伙式,不是半米来长的军刺就是铁包金的棒球棍。
狭路相逢勇者胜,不等对方有任何对白,我直接蹿起来照着其中一个小伙的脑门玩命砸了下去“卧槽尼玛得”
与此同时鱼阳和诱哥也一齐从车里钻了出来,两人就像商量好似的,一块奔着对面一个人高马大的青年攻了上去,诱哥龇牙暴吼,鱼阳则单手攥着皮带看都没看甩了出去。
我一扳手砸躺下一个小伙,随即将目标对准了站在我不远处另外一个青年的身上,就在这时候,一个棒球棍毫无征兆的出现在我右侧,横着朝我的脑袋扫过来。
我侧身躲开,手里的扳手死命削在对面青年的脸上。
他发生一声惨嚎,脸色的血点子“噗、噗”洒在我脸上,我下意识的伸手抹擦一下,紧接着一根军刺斜着就扎在我的后背上,我身体禁不住一晃悠,回头照着身后又是狠狠的砸了一扳手。
连番几次进攻干趴下三个人后,我慌忙往后倒退一步,扭头打量不远处的鱼阳和诱哥。
两人虽说没捡着多少便宜,但也没吃亏,匆忙之间诱哥和鱼阳的后背都被砍了几刀,可同样他们哥俩也干趴下
五六个马仔。
短暂喘息几口后,我一脚踹趴下一个小伙,冲着哥俩嘶吼“跑”
鱼阳拔腿就朝街口的方向狂奔,诱哥稍稍反应慢了半拍,被四五个小伙瞬间给包围住,他闭着眼睛,茫然的胡乱挥舞手里的扳手,可奈何包围他的人越来越近。
“去尼玛得”猛不丁有个青年蹦起来,一军刺狠狠戳在诱哥的大腿上,诱哥突兀的倒地,将诱哥包围起来的那帮小青年纷纷挥舞起手里的家伙式,很快以诱哥为圆心的柏油路面上,散出半米多宽的血泊,诱哥躺在人堆里生死不明。
“草泥马得”我怒吼一声,抡圆手里的扳手就冲了过去,刚刚迈出去脚,后脊梁上被人重重的打了一棍子,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前踉跄几步。
“草泥马,都给我滚蛋”鱼阳从街边捡起来两块板砖,看都没看直接往人群里抛砸,一转头砸躺下一个青年,另外一个砖头吓得不少人往后倒退,趁着这个空当,我咬牙站起来,闷着脑袋就往街口玩命跑去,见我逃出包围圈,鱼阳犹豫一下也快步跟在我身后逃离。
隐隐约约中一阵刺耳的警笛声响起,本来打算追击我们的这帮小混混立马消停,有的嚎叫上车,还有的收拾低
声的家伙式,有几个狠茬子直接将诱哥胳膊反扭按进了一辆车里。
我俩没头没脑的撒丫狂奔,看着胡同就钻,瞧见小路就跑,逃了足足能有十多分钟,确定身后没有人追上来后,鱼阳趔趄的摔倒在地上,我同样也坐在他旁边,“呼呼”喘着粗气。
沉息几分钟后,鱼阳摸了摸额头上被汗水黏在一块的头发,冲着我低声道“诱老贼没跑出来,那帮逼养的全是职业的,跟咱们动手完全就是奔着死里去的。”
我咽了口唾沫没有吱声,此刻我喉咙里就跟塞了二斤石灰粉似的又干又涩。
“必须得救他,不然我得自杀,下车前,我答应过他,万事有我的。”鱼阳点燃一支烟,怔怔的看向我道“王延庆要是敢弄他,我得屠了王延庆满门。”
“你跟我放这狂话有屌用”我拍了拍脸颊道“直接说你什么意思吧”
鱼阳深呼吸两口道“你想办法找王延庆,跟他聊聊,他如果觉得自己被扫面子了,需要赔礼道歉的地方我去,但特么屎盆子咱肯定不能接受,再有就是告诉王延庆别特么碰诱哥,要不我肯定弄死他。”
我翻了翻白眼道“喏,我给你老贺电话,你自己给
他打电话要王延庆的号码,你好像特么二虎逼他爹,虎逼大圣,人家现在捏住咱的软肋了,你跟人放狠话有用没你告诉我,有没有用”
鱼阳仰头看了我几秒钟后,随即咬着嘴皮低声道“是我冲动了,你看着安排吧。”
我拍打自己脸颊两下,掏出手机翻找贺鹏举号码,盯着贺鹏举的手机号,我沉默了足足能有五六分钟后才按下拨号键,我跟王延庆几乎没有任何交集,一直以来我跟贺鹏举的计划里,我只负责出钱,具体怎么运筹帷幄都是他的事情。
很快电话那边传来贺鹏举的声音,略带调侃的问我“怎么了三弟,很急不可耐么我还没出家门口呢,晚点会让你爸跟你对话的。”
我直接打断他“你那有王延庆的联系方式么”
贺鹏举愣了愣回答“有啊,怎么你打算跟他联一把手啊别说哥哥没提醒你,王延庆现在失控了,别说是你,就算是我都拿他没脾气,昨天我跟他打电话,他居然告诉我,尽快把他弟弟弄死在监狱,呵呵”
我不耐烦的打断贺老二“把他电话给我,我急事儿。”
“哦你们之间发生点故事”贺鹏举立马八卦味十
足的问道“三弟,跟我说说,你跟王延庆之间怎么了,用不用二哥帮你从中调和一下呐”
我拧着眉头再次打断“把他电话号码给我,完事你抓紧时间让我爸跟我对话,我给你钱,咱们之间的关系到此为止,你要感觉拆了我爹能卖三个亿,你就动手试试,能不能听懂”
“呵呵,行,我待会给你发短信。”贺鹏举怔了一怔,很痛苦的答应下来。
放下手机没多会儿,贺鹏举给我发过来一条电话号码,我直接拨了过去,没多会儿电话那边传来一道略微沉闷的男声“喂,谁呀”
“我是你爹赵成虎,听出来我声音没”我不屑的吐了口唾沫接着道“刚才走的急,忘了喊我哥了,我想问问他是不是搁你那呢”
“赵成虎,你别他妈跟我狂弄死我堂弟,这事儿咱们没完”王延庆像是被踩着尾巴似的嘶吼。
我烦躁的冷笑“快闭了吧你还打算隔着手机屏幕爬过来跟我玩一把午夜凶铃呐你抓我哥也没啥意思,这样吧,你划个地址,我过去应招,能干趴下我,你算条汉子,干不趴下,咱们往后再继续算账。”
我也没打算解释我跟王延庆之间的误会,索性黑锅背
到底,混社会的人图个面子,我此刻就算告诉王延庆,事情跟我们无关,我们不过是个看热闹的,他肯定也不会信,与其那样,还不如特么直接掀桌子开打,看看彼此到底有几斤几两。
王延庆错愕的停顿几秒钟,接着道“你挺有种,行,待会我给你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