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对峙，江生后退了两步，但是离得越远他发现感受到的寒意就越冷，只能停住脚步，这鬼魂这么厉害到现在还不杀他？
他觉得事情似乎有点不对劲，好像现在的张萍跟之前的完全就不是同一个人，之前的她有话要对自己说，但那个时候自己完全就听不见，有一股干扰在阻止着他听到这些话。
灵居是鬼魂的天下，试问在灵居中，有什么可以阻止鬼魂说话？系统的规则吗？很显然不是，如果系统有这个规则，那张萍做出那种事就很明显违规了，系统的处罚江生知道，不可能仅仅只是消音这么简单！
【也就是说当时的我是能听见的？】
他的大脑飞速运转，不排除董红作乱的可能，但是在之后他也见过了那个女孩，她的状态和张萍一模一样！
既然一出现就要动手，她为什么还要特地变成人畜无害的样子呢？说句很幼稚的话——变来变去的不麻烦吗？
种种的猜测以及疑虑出现在了江生的脑海里，而这些问题的源头都指向了一个共同点——
江生咽了咽口水：“你不是张萍！”
所有的问题汇聚之下，他得出了这个结论。
静悄悄的，张萍突然笑了，无声的微笑，笑的森冷，笑的阴寒，她慢慢咧开了嘴，她的嘴里没有牙齿，有的只是如深渊般的黑暗，黑压压的带给人难以想象的压抑。
江生神色冰冷：“你不是张萍也不是董红！你是谁？”
他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在这情况下竖了起来，眼前的女人并不是张萍或者董红，就像鬼附身人一样，它也只是借用了张萍和董红的灵魂，这次的鬼魂不止两个，有一个真正的始作俑者从始至终都没有抛头露面过！
杀人也好，异空间也好，这只是它玩的一个游戏，它置身幕后，欣赏着这一切。
“回答我！你是谁！额——”
江生的瞳孔突然扩张了一下，刚才鬼魂瞪了他一眼，用它那只剩下黑洞的眼睛，这一瞬间江生仿佛被勾了魂！他呆滞在原地，而在他的双目中，此时却呈现出了不一样的色彩。
【不想学习！】
【好累！】
【该死的老师！】
【作业还没写完呢！】
【真恶心这学校！】
……
就如同跑马灯一样，一幕幕的画面在他的眼中浮现，伴随而来的是无数的声音，声音嘈杂仿佛有千千万万人同时在他的脑海中说话，画面中他看到的也不是一个人，有着无数的人在他的眼中一闪而过，他们的脸上带着恨意，带着厌恶或者是悲伤以及无奈——
无数种情绪，但无一例外的他们的情绪都能让江生感受到，这是什么东西！
“啊！”
他尖叫一声眼前的画面顿时消散，而这个时候他再看向张萍，惊骇的表情毫不遮掩的表现在他的面庞上，这已经完全不是张萍的模样了，眼前的——
眼前的人已经变了样子，右半边身体直接被包裹上了黑暗，右手臂变得细长而五指则变得像是匕首一般，腿部同样如此，如同恶魔的利爪。
“这才是你？”
江生的胸腔剧烈起伏，幕后黑手竟然是这种模样，而对江生而言事情已经渐渐的进入了他已知的范围内，这是一个好兆头。
【我听过张萍的话！她有话对我说！那时的她说了什么？我真的没有听到吗？她当时张开嘴的口型是……】
他努力的回忆起张萍之前的模样，他愣住了，口型？记忆被扯回之前，在教室中，他最后一次看见张萍的时候，她说了什么？什么也没说！
【可是我听到了！】
面前的恶魔走了过来，它开始绕着江生转圈，似乎对这个人类颇为的感兴趣，利爪伸到了江生的脸上，轻抚之下带下一道道的鲜血，江生动都不敢动！
【我能听见！张萍那个时候说了什么？】
再次回忆到职工宿舍的时候，那个时候她听到了张萍在说话，系统的提示从一开始之后就没有了，真的没有了吗？它早就给好了只是所有人都不自知！
不能用耳朵听，必须得用心才行！
【中间……】
声音断断续续但是他终于从当时那尖叫声中听出了什么。
【……空间……教室……学生们的……怨……它……利用……快走……】
江生从回忆中清醒过来，杀猪刀拿在手上他直接一刀砍了下去，恶魔的利爪硬生生的被砍断。
“混蛋！”
他怒吼一声拔腿就跑，没有跑往别处而是跑向自己的教室，在那里，有着张萍留给他的出路所在。
张萍的话虽然断断续续的很厉害但是其意义并不难猜，这次灵居的鬼魂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由人类死后变成的鬼魂，它是一个统合体，结合江生之前看见的画面，它是这学校有史以来所有学生的怨念结合出来的东西！
非人非鬼非妖非魔，它，只是一个负面情绪的集合体！
回头看去，那东西的利爪已经再次长了出来，它的全身完全变成了漆黑的模样，黑面獠牙手臂后背还长满了黑色的倒刺，这不是它的样子，这是江生心里对它的印象所以他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千个人看它就有一千种模样，而最为本质的它只是一团无法形容的庞大怨气而已！
这家伙看起来对江生的冒犯很是愤怒，但是知道其本质以后仅凭恐惧已经吓不住江生了，江生冲进了自己的班级，里面的学生唰唰的从椅子上站起来。
“现在可没空跟你们完！”
他怒吼一声一刀劈下，就好像砍到了墙上，顿时眼前的空间就如同玻璃碎片一般的裂开，身后的恶魔一爪落下，但是收回手时只有手上的几块布料以及爪端的鲜血！
【啊——】
它凄厉嚎叫起来，伸手探进眼前一片漆黑的裂缝中想要追上去，但是它突然顿住了，身体立刻又变回了张萍的模样！
她呆滞的走到自己原本的位置边坐了下来，看起来是要在学习，抓起笔，但是右手写着写着却又慢慢变得黑暗尖锐起来，这种状况在她全身的各个位置都在发生以及慢慢的在扩大，好像被吞噬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