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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拾捌·舞风翔鸾势绝妙
    林嫣见到苏郡格简直想惊声尖叫,什么时候她如此狼狈过呀!头发有些零碎,面色泛白,更要命的是手上还有纱布包扎,颈下雪痕甚为夺目。

    “看我干什么?赶紧走吧!”苏郡格催促中全是掩饰。

    “哦,哦。”林嫣一脸疑惑的跟着苏郡格钻进了车里,终究还是问出了口,“姐姐,怎么搞得啊?这手怎么了,还有这脸上,哪里来的伤呀?少帅在家吗?不会是他打的?”

    “不是。”苏郡格咬紧了嘴唇,她也清楚这不是能掩盖的了的。

    “那怎么回事啊?”林嫣心里实在着急,“伤成这个样子,不是他还会有谁啊?他齐昱竟然动手打女人!什么东西啊!还沪军少帅?竟然打老婆,没王法了吗?!”

    “你觉得可能吗?他有胆子敢动手打我?”这话确实说到了点子上。林嫣沉了一下心情,是啊,苏郡格什么开头啊,他齐昱是不想活了。于是一场讨论无疾而终,只等有机会再探究竟了。

    来到济民会的时候这次的场面与上次杜盛锋的打砸抢烧可不一样,林承压根不在,就一帮子工人在拆仓库顶棚,钉钉凿凿的忙活个不停,且速度不慢,有一个仓库顶棚早已被拆了个干净。

    “你哥怎么说的?”苏郡格问林嫣。

    “他说要改改成马场。”

    林嫣如实回答。

    “安楚辰呢?”

    “他呀,回北平了,怎么就那么巧!”

    可不就是巧嘛,济民会这水是越来越深。谁也不想得罪谁,干脆不管为妙,安楚辰躲的真是时候。

    安东尼神父这时凑了上来,小声的在苏郡格耳边嘀咕,说是要想不拆济民会的仓库就要苏郡格亲自出马见林承,——求他,还要给他道歉,至于原因,苏郡格心里清楚。

    眼见这一群老弱病残没有了居所确实让人着急,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就成了这济宁会存在与否的关键人物了,莫非真应了那句话,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闲事真是管多了,再想置身事外也是做梦。

    沉了沉思绪,苏郡格皱了一下眉头,问林嫣:“你哥现在在什么地方?我要见他。”“啊?见他?”林嫣如临大敌。

    “有你在,你哥不会怎么样的。我们一起去找他试一下,万一说的通呢?”林嫣不好多说什么了,苏郡格太高估她在自己哥哥面前的能力了,“这会儿他应该在校场吧。”

    林承听人传话说是林嫣来了找自己,心里一乐,苏郡格一定会一起来的。这女人真够胆!

    看看这一言堂的校场还挺有气势的,特别是那一对威武的石狮子差不多有两米高,真是骇人的大。

    “唐三,赶紧叫我哥出来,”林嫣大喊,“有贵客。”

    “是,大小姐。”唐三点头哈腰刚要往里跑。

    “什么贵客?”林承人未到,声已出。

    今天林承穿着一身白色的练功服,脖子上还挂了条毛巾,额角有汗,显然是刚刚活动完。

    “哥,是我,还有少帅夫人。”

    林承冷笑道:“那还真是贵客,请进吧!”目光灼灼直逼并不吭声的苏郡格。

    林承往太师椅上一坐翘起二郎腿,擦擦汗,又喝了口茶,慢条斯理的,让人着急。“给两位贵客看座!”

    “不必坐了,也没时间多待,林堂主想怎么样才不会拆济民会的仓库?”

    “您心里应该比我更清楚,莫非安东尼神父没有把我的话传到?还是唐三没有给神父说清楚,嗯?唐三?”

    “堂主小的绝对说清楚了,您放心!”

    “既然这样,林堂主,”苏郡格眉心一紧,而后又沉了面色,说道,“希望林堂主放过济民会那一帮子可怜人,说是立了春可天气还是冷,您把仓库拆了让他们到哪里去呢?现在战事也有些吃紧,来这边的难民又要多起来,希望您大发慈悲,让他们在您的地盘上能得到一丝生机,今后必然会对您感激不尽的,我苏郡格当然也会铭感于心,我代济民会的难民求求林堂主不要拆掉仓库,让他们有个安身之所,谢谢林堂主,拜托您了。至于我们之间若是有什么误会,还望林堂主海涵,大人不记小人过,莫要伤及无辜,。”言辞恳切且不说,临了竟然还给林承深深鞠了一躬,。惊的林承从椅子上直直的站起身来,半天没说话,死死的盯住苏郡格,他真的猜不透这女子的心思,为那些难民放下身段,值得吗?

    她身上还有伤,是谁干的?谁伤了她?

    林嫣也惊异于苏郡格的表现,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的手心里满是汗水,堂堂的苏家大小姐,沪军少夫人真的能为了别人的事情去低头求人,这得是多大的勇气才能做的到。他没有想到她真的会求自己,她真的说求求他,这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吗?一时语塞,“呃……苏小姐,言重了。”寻了个台阶给自己,“唐三,还不叫人停了济民会的活!”

    “谢谢林堂主。”苏郡格嫣然一笑,“没别的事我就不打扰了。”转身还没有迈出三步,身后林承却又叫住了自己。

    苏郡格一愣,莫非他要反悔?

    林承淡淡一笑,“可否请苏小姐偏厅一叙?林某人还有一件要事相商,和济民会有关。”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只要是济民会的事情苏郡格就没有推辞的理由,林承真会给她找借口,其实她不知道的是这也是他的借口。

    那单薄的纱布早已遮不住殷红的血迹,拆的时候伤口还有些粘连,可见这包扎的手艺有多么的粗糙。不过还好,伤口不算深,但有些长,里面还有几颗细小的瓷片,慢慢的将它们剔除再上了创伤药,裹上新的纱布,这才算放人,脖子上的伤不算什么,几日便好,只是离脸太近有碍观瞻,还是要让人放心不下。“上好的云南白药和去疤药,你留着。”林承包扎动作轻巧娴熟,至始至终都不问一句题外话。苏郡格自然懂得感激,不过实在费解也不好表达。不知为何平白无故的又生出些尴尬,两人都沉默了一阵子,还是苏郡格开口先告了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