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着苏郡格逼瘟神一样的逃离,齐昱方想起了身边这个柔弱的女子,“你……”半天竟只吐出了一个字。
“昱,我想死你了。”她的哭声凄惨,听得人心欲碎。
“好了,别哭了,回来了就好。”齐昱抚了抚她的背,心里却想着不知她那边可有人安慰,是不是又回去汇德路。
简奉仪回了帅府,这可真是炸了锅。却就没有一丝喜庆的气氛,亦是没有人前去嘘寒问暖。便是齐昱也只是将人送了回来,又交代了丫头侍候,以后就不见人影了。门可罗雀用在她这里着实恰当。
后来简奉仪才知道,齐昱竟然整个人都躲了出去。不知何时竟然住进了汇德路那边,这事别的说是简奉仪吃惊,就是苏郡格都也惊了一惊。
眼见着齐昱命邵震往书房里版文件,她是满腹的不解,终于问出口,“这是干什么?”
“少帅说是要陪夫人。”邵震回答的义正言辞。
晚上见着了齐昱,苏郡格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闷声闷气的吃完饭,苏郡格扔了他一个人在楼下,刚要上楼,却被他拦住了去路。
“在生气?”
“为什么生气?”
齐昱竟被堵住了言词,是呀,她有什么好生气的!姨太太历尽劫难从广州回来与他重逢,这样的戏码比他当年娶简奉仪的事还算的上什么吗?要生气当年她就该生气了。
“郡格,我也未曾想过她会这样。”
“其实也无须惊讶,我早就知道。”
“什么意思?”
“她跟着我好几天了。”苏郡格便把这前前后后的事情详述了一遍给齐昱。
听完她的讲述,齐昱沉吟良久,而后说道:“我已经把她困在帅府了,以后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他满是愧疚,不过这也是自然的,谁让始作俑者是他自己呢?
然而没有等齐昱的话落下音,邵震就来报告,“少帅,姨太太在大门口了。”
苏郡格皱着眉头,冷冷的看着齐昱脸色变得越来越差,随后便甩手走人了。
齐昱立马门外来收拾烂摊子,却见简奉仪竟然跪在了大门外。眼泪巴巴的往下掉,这苦肉计果然逼真,齐昱上前也拉不起来她。“姐姐在生我的气,都不愿意见我一面吗?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回帅府,奉仪恳请姐姐回帅府,要不然不就长跪不起。”
齐昱只觉得头大,这简奉仪真是有长进,暗中问了邵震才知道她在帅府要跳楼的。怕是没法给齐昱交代只得放她出来。一哭二闹三上吊,老三样全用上了。苏郡格在二楼阳台上那是看得一清二楚,这是逼得她不得不与简奉仪朝夕相处,这么一闹果然引得他人注意,已经是有不少好事者在一排守卫士兵外面伸头探脑的打探,指点了。
帅府姨太太是何等温婉可人,委曲求全,第一夫人是何等的善妒,欺压良辈,立见分晓。这北洋府的大小姐如此强悍,竟然大夜晚的罚姨太太大门外跪着,就连自己的丈夫也不让进门。
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大约也就是这样了,苏郡格无奈,她对于此等泼皮无赖的手段还真是没有对策,只得与齐昱回府。
眼见着这妻妾这是要和解的迹象,他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人后府里的事还未理出个头绪,济民会旧址果然就出了事,仓库走水了。
行!林承,你有种,够狠的。
还好没有伤到人,后来检查了一下,说是有根电线漏电引起的火花,总之是人赖不着,就找个没喘气的吧,反正它一根电线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黑锅是背定了。
也真难为林承了,能干出这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来!
齐昱在着手忙着旧仓库改武器库的事情,而苏郡格却在忙着周旋简奉仪,也不知道这倒是谁困住了谁。
她总跟张狗皮膏药一样粘着你,你说你能不烦心?要是关系好也就罢了,冷不丁的就从敌对到亲昵,这搁谁也受不住。
逛街,“姐姐,你带我去吧。”
听戏,“姐姐,你点什么我听什么。”
会友,“姐姐,咱们一起吧,我也好久没有见林嫣了。”
打牌,“姐姐,你和什么牌?”
每每这样如“义结金兰”一般的感人场景齐昱都在场,苏郡格知道简奉仪这是做给齐昱看的,可她就不明白了,为何之前跟了她那么长时间也不与齐昱见面,反而突然出现,一切不得而知。
齐昱自然看出了端倪,便于苏郡格商量,“演场好戏怎么样?”
好戏?怎么样的戏码才算好戏?简奉仪这出戏不就正演的上好吗?苏郡格向来只是看戏的主儿,听完齐昱的好戏本子,她苦笑,“恐怕我不合适,要不你去找沈璐娜来。”连头都摇的和拨浪鼓一样。
“别这么没信心。”忽而却低声说道,“她来了。”
简奉仪推开虚掩的门刹那,就见齐昱将苏郡格揉在怀里。虽然是背对着她,却也知道两个人正吻得热火朝天,浑然不知外人已然进入。
苏郡格心想便是演戏,亦假亦真,只是假为真,还是真为假?自己这便宜让他占得也太彻底了。一把推开他的禁锢,脸上绯红如霞,看了一眼如遭雷击的简奉仪便背过身去。
齐昱幽幽的看着她,脸上似笑非笑却寒意甚浓,“不知道要敲门吗?”如此的厉声斥责与训斥府里的下人毫无二致。可是她现在的身份又与下人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