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还没有完全停住,枪炮声就已经响起,这回直面的便是章显昌的东北军,而且真的是精锐之师,虽然没有他扬言的数十万,但七八万人还是不会少的。这个嫡系便是他那从西点军校毕业的侄子章言致带的兵。
正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他又仗着新式武器做靠山,所以一上来便是强攻。那炮把人轰的耳朵都要聋了,前沿上的伤亡更是惨重。
薛鹏捷在指挥棚里被炮轰的连自己骂娘的声音都听不见,只得塞了个棉花才觉得舒坦点。“不能总让他这么轰下去,章显昌这老小子有两个臭钱把他给烧的!得想个辙儿呀!”薛鹏捷一激动就拍了桌子。
几个参谋和师长也是被炮轰的,乱了阵法,你一言我一语的却总也想不到一个万全之策。“俄式火炮特别的笨重,现在下着雨,地里的泥还没有干,这些火炮一定陷在泥里不方便动弹。我倒是觉得我们可以冒险一下去抢他们的火炮。”
薛鹏捷听了苏郡格的建议,就一个感觉:虎父无犬女。或许对于打仗她真的是经验不足,可是这神来的一笔却总能让人大感意外,且有些非同凡响的效果,薛鹏捷觉得也确实可以一试。
“这样的事儿最合适的不过我们骑兵了,干净利落,保准拿下!”
“可是骑兵目标太大,摆明了找炮轰呢!交给我的工兵团,绝对让章显昌哭都找不到地方。”文老七一准是要卯足了劲大干一场。
“最好再配上手榴弹进攻,给他们一个障眼法,一路走一路扔,手榴弹四处开花,打他个措手不及。”
“妙!大小姐巾帼不让须眉,就这么办了!”薛鹏捷走到作战图前面用笔指了指,又赞许的点点头,却点了文老七的名:“拿不下章言致的大炮,我唯你是问!”
“大小姐放心!司令放心!”文老七一个军礼后,大步流星的出了指挥棚。
薛鹏捷目露凶光,只拿下前面的火炮这也未免太小气了。章言致你个小兔崽子,老子定叫你尝尝厉害,薛鹏捷想着东北军远道而来,给养绝对不够,要是这个时候再来个后方偷袭断了他们的粮草,那么察哈尔就是东北军的葬身之地。是这么想的,薛鹏捷也是这么干的,亲点一百名敢死队员,他要在黄昏时分潜入东北军的驻扎地永平镇。
而此时的章氏叔侄正在指挥所里研习战略,反正外面有火炮把北洋军轰的全无招架之力,这两个人正好安心挖个陷阱等着薛鹏捷来偷袭粮草。
苏郡格对于薛鹏捷要断东北军粮草的事情不敢妄言,但她总有说不出的预感,这不是一个好计策,更何况他也还要亲自带领敢死队,战事未完主帅离军这应该是兵家大忌。孙夫明与苏郡格的想法一样,于是他提出自己来代替薛鹏捷。
“你?”薛鹏捷不屑,“你一个参谋,说来文的你还凑合,这真刀真枪的拼死命,你会功夫吗?”绝对的实话,薛鹏捷从小习武,虽说现在也要到了知天命的年纪,可论起身手来,军中还没有几个人能打得过他,便是此时一个两米多的土墙他一提气也能徒手翻过去。
而且薛鹏捷报仇心切,他想着前面有对火炮的攻击作为牵绊,后方东北军一定是首尾不能相顾,此时偷袭必定得手,他一定要为苏淳严报仇方能雪恨。
“薛叔,偷袭还是用骑兵吧,以防万一,现在非常时刻,绝对不能军中无帅。父亲一直都仰仗薛叔,您万不可以身犯险。”最终苏郡格的一席话劝住了薛鹏捷,也让孙夫明松了一口气,放眼军营里,能劝得住薛鹏捷的也只有苏郡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