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把事情的前后因果说了清楚,苏郡格这才了解个明白。
原来陆樵的丈夫是个摄影师,在报社工作,在一次外拍任务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受了枪伤。因为他拍到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照片,所以被人打中,到现在也不敢出门就躲在一个小房子里,也找不到药品和医生,再这样下去人就要完了。
苏郡格听完长舒了一口气,这样看来问题不大,应该不需要动用大批药品,一个人的计量还是能轻易找到的。
关键是病人还需要手术,这些事情就只好交给苏郡格来解决了。
可是在苏郡格的心里她已然是有了戒备的心理,恩将仇报这事被上官卿浩干的这么到家,真的很难说陆樵是不是这样的人。
本来的举手之劳也就成了犹豫不决,思前想后。苏郡格实在不想给自己添麻烦了。
上官卿浩俨然是非常吃惊,他或许没有料到陆樵急需药品为的是就自己的丈夫,心情一下低落到谷底。默不作声的低头看着自己的脚面,仿佛是一种无声的抗议,抗议陆樵不该这样瞒着自己。
苏郡格但是欣慰,这样的年轻人是该接受一些教训。面对陆樵的请求,她淡淡回应了一句:“恐怕我无能为力,实在抱歉。”
陆樵显然没有心理准备,如同当头棒喝一般的表情,然而她接下来的话语倒是仍显露出她良好的修养,“是我太唐突了,该说的抱歉的是我,还有我的学生。对不起!”
苏郡格心里稍稍一酸,但还是忍住了柔软心肠,面不改色的点了点头,算是原谅了吧。
其实她还是有自己的打算的,上次自己不过是偶然出手帮忙就惹了这么一大堆的闲事,这回她再也不能重蹈覆辙,若是当面答应下来,以后她岂不成了药贩子了?
从长计议,方可万无一失,而且她自有她的计较。这件事让齐晓出面岂不是更加恰当。
上官卿浩脸色难看的跟吃了苍蝇一样。可是他也无计可施,只能在一旁暗自生气。
正在此时尴尬非常的时候,突然就跑来一个人,竟然是校长荀海儒。
苏郡格说她不吃惊有点假,可是想想情理之中。她都在在这个学校里晃悠好几天了,荀海儒要是不知道才奇怪呢。
“呃……”荀海儒活到七十多岁了,照理说什么大场面没见过,此时语塞实在是让人汗颜。
陆樵和上官卿浩两个人毕恭毕敬的打完招呼就站到了一边。
显然对于这位德高望重的老校长那是崇敬之至。
苏郡格也是听说过这位老学究的各种光辉事迹,今日有幸一睹他鹤发童颜的光彩也算得上是非常荣幸。
“您应该就是荀校长吧?久仰大名,幸会幸会。”苏郡格浅浅鞠躬。
“不敢不敢,少夫人客气了。”荀海儒却伸出手来与苏郡格握了一下。“少夫人可否到老朽的办公室一下?这里说话毕竟不太方便。”
苏郡格欣然同意。
“你们两个好好排练话剧,别总是给人家惹麻烦。特别是你陆老师。”荀海儒这半真不假的怒气也真是恰当好处。
把苏郡格请到办公室里,又细心周到的端茶倒水,嘘寒问暖的服务完毕。荀海儒这才把自己的想法算盘抛出,希望苏郡格能做他们学校的客座教授。
苏郡格也是料想了各种能发生的情况,可是对于让她做客座教授这件事还真的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
说实话,苏郡格自幼就喜爱读书,对学校生活那也是百般珍惜,这回面对荀海儒抛出这样的盛情邀请,她心里还是欢喜的。只是自己不过是个师范生肄业,也没有海外留学的经历,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当上了专科学校的客座教授,未免也太让人心虚了。
苏郡格言语之中唯有推脱些许,方能显得自己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她头一回觉得自己原来也可以这般虚伪。
“少夫人就不要推脱了,虽然您所说的那些什么学习经历,海外留学都没有,但是鄙人觉得这都不是关键,关键是,您有的真才实学,您的学习能力,我们学校要的就是这样的人。那些夸夸奇谈的虚妄先生们,我们学校一点也不缺,当然也不稀罕。”荀海儒顿了顿又道,“还有一点希望少夫人您能明白,聘请您为我们学校的客座教授并非因为您的身份,而是您的能力。就算您不是少夫人,不是北洋军的大小姐,荀某人也一定会有拜帖送上,恳请您为我校执掌教鞭。还望少夫人不要吝惜您的才华,可以为培养我国今后的栋梁之才做出贡献。”
荀海儒这一番话也说不上来算不算是拍马屁,但是,苏郡格听的确实很舒服。苏郡格也就不再矫情推诿,点头应下了这个“差事”。
荀海儒给苏郡格安排的课程倒也是得心应手,古言和西洋音乐。每个礼拜四节课,一节课两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