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叁肆贰·眼前戈戟尚森然
    刺杀了齐昱之后,约翰·李虽然从他租住的地方搬了出来,可是他却并没有走远,反而是搬回了谢斐媛的地方。他明白得很,现在天下最安全的地方也就是自己的家了。

    虽然谢斐媛最近因为谭芷檬回国的事情多少有些心灰意冷,可是眼看着杰弗逊一族马上就要娶得阶段性胜利,十拿九稳的恨不得一只脚早就踏进了白宫的门槛。谢斐媛又开始了马不停蹄的拉拢,今天找这个明天找那个,左一个酒会,有一个沙龙,简直是忙的不可开交。

    约翰·李每天在家里安分守己的待着,谢斐媛虽然也是心存疑虑可是也顾不上多想,她这个儿子很少有这么乖巧的时候,难得愿意在家里安生那就让他安生吧。

    最近思前想后了很多事情,约翰·李看看现在这样的情形,齐昱的遇刺并没有掀起任何的波澜,而且打听到的风声就是齐昱没有死……

    没有死?

    没有死,为什么却要把整个齐家的别墅给守得像个铁桶一样?

    没有死,为什么齐昱的母亲,老丈人和丈母娘要急匆匆的赶回来?

    没有死,为什么苏郡格竟然满脸泪痕的到教堂里找安东尼神父做祷告?

    退一万步说,就算是死不了,估计也活不成了,听说就躺在床上整个成了一具活死人。

    不经意的唇边挑出一抹笑意,自己的分析应该不会出错,齐昱就算不会登时咽气,估计也不会拖太久了。

    约翰·李心里简直就要乐开了花,可是自己怎么说也是个杀人凶手,那种忐忑的心情让他怎么都觉得不舒坦,外面每天打探来的消息亦真亦假,自己做贼心虚又不敢露面,百爪挠心似的难受,特别还有不能让自己的母亲大人知道了这件事情,所以现在他想着最好是能速战速决,以免夜长梦多。

    邵震让云嫂劝着苏郡格下了决心要除掉约翰·李,他自己当然也不会闲着。上天入地的到处找约翰·李,准备报仇,既然和杰弗逊一家有了联系,又给支持了一大笔的参选费用,当用则用,邵震也不必客气。

    苏郡格知道自己得沉住气,她每天都往安东尼的教堂跑上一趟,恰好就是人多的时候,给约翰·李的讯息是人多他不敢动手。

    可是偏偏约翰·李也是这样想的,越是觉得我不敢,越是要在这样的时候接近她,反其道而行之,未尝不是个好机会。

    人多,有的时候并非坏事,比如刺杀齐昱的时候,不也是人多,正好挤挤攘攘的把自己动手时候的所有行为一并掩盖干净。

    他找苏郡格也就一个原因,这回他要把她给绑了,既然她不愿意主动献身,那就自己主动一下。手里没有了要挟她的把柄,软的不行那只有来硬的。

    就看苏郡格这样的女人,平日里看着是一本正经的,骨子里硬气,面子上清冷,可是一旦让她丢了颜面,失了身子,就看她还有什么脸回去到齐家。有什么脸面去见齐昱,有什么脸面见两个孩子。

    有家回不得,这就是约翰·李想要的结果,就算不跟自己,别人说也别想碰她。

    谁让你身为女人,天生就是弱者。

    就在这天,苏郡格依旧是来参加祝祷,今天是礼拜日,恰好是做大礼拜的时候,人最多。

    自从苏郡格下了车的时候,约翰·李就死死的盯住了她,一身水蓝色的旗袍,白色的矮跟鞋,长发披肩,鬓边卡了一个珍珠镶嵌的卡子,这一身打扮简直合适极了她的气质和长相,素颜朝天,往时的眉眼如画也都颓然,都只因为平日里一双星眸熠熠的而今变得黯然无神,本是精明锐利的眉眼现在就看着红肿下垂,幸好还是依旧的淡然清雅,沉静的犹如出水的芙蕖,在一众信徒中间还是的十分惹眼。

    约翰·李一时竟然看得目不能移,她如此这般的为了齐昱而伤心,把眼睛哭肿,把精神磨钝。

    他有什么好,竟然让她这样为之伤神,伤身……

    越是这样,越是激起了他的斗志,安排的人往他的身边靠拢,问什么时候动手合适,约翰·李看了看周围,他总共带了五个人,主要是负责搅乱整个局面的。

    “Rightnow.”约翰·李咬牙切齿的下了命令。

    然后就听到有人开始惊叫,“Fire!Fire!Comefire!”

    火势很大,一下就将所有的木质座椅给点燃了,苏郡格明显的闻到有一股子汽油的味道,肯定不是偶然,她赶忙站起身来,随着慌乱不堪的人群一起往外逃去。只可惜,人太多,她又坐在第一排,座椅之间的紧密距离一下子就成了逃跑的最大阻碍,她穿着旗袍怎么都迈不开步子,旗袍的下摆又不知道是被踩到了,还是被挂住了,弄的她不得不回头,恰好又看到了安东尼神父还在讲台上,整个人手足无措的拿着圣经还在不停的划着十字,嘴里还在念念叨叨。

    苏郡格一把将旗袍的下摆给硬生生的扯断,撕碎,就这么穿着破烂的衣服一步抢到神台上去拉安东尼神父,却没有想到又被绊倒了一下,差点摔在地上,再爬起来的时候还没有等自己看清楚周围就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眼看着被五花大绑装进麻袋里的人,约翰·李不自觉的露出一丝微笑,诡谲至极。把所有的人送给遣散出去,留他自己一个蹲在旁边兀自兴奋与自满着,丝毫不顾及麻袋里面的人在这样一个暑热非常的时候还被困在麻袋中是否会有什么异样。

    他的自私自利早就已经令人发指,甚至惨不忍睹。

    就等着麻袋里面的人慢慢苏醒,然后麻袋被翻来覆去的折腾,然后还有支支吾吾的呼救声,他这才慢慢吞吞的将麻袋口上的绳子给解开,伸手往外面扒拉麻袋口,将人从里面拽出来。

    却突然就傻愣在了当场。

    苏郡格去哪里了?

    里面出来的人竟然是一个深棕色头发的外国女人,嘴上被堵着大块的白布,看着约翰·李拼命的摇头,身上也是一件水蓝色的旗袍,鬓角也是一枚白色的卡子……

    只是那双蓝色瞳仁的眼睛,惊恐地看着约翰·李,也发现对面的人正在惊恐的看着自己。

    面面相觑之间,他们一时之间就被对方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