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雄早已等候多时,让士兵吹起号角通知对面山上的士兵放箭,本来吹号角是进攻的信号,但与对面山相隔太远,喊话可能听不清,所以以号角为命令,一旦号角吹起就是放箭之时。
霎时间,箭矢犹如下雨一般从山上落下,鲍信军顿时损伤无数,短短一会儿功夫就损失掉一千多士兵。
“不要急,都给我冷静下来,围拢成方圆,举盾抵挡敌方箭矢。”于禁最先反应过来,他并没有因为中埋伏而慌张,士兵开始以他为中心慢慢靠拢过去,举起准备好的盾牌抵挡箭矢。
“叮叮当当”无数的箭矢落在盾牌上面,虽然依然有一部分士兵被击中,但是伤亡数已经逐渐降下来,在盾牌面前弓箭的威力被大大降低。
“于禁反应倒是快,”戏志才眼中露出欣赏的目光,但是他没有手下留情,下令道,“华雄将军,下令抛下木头。”
“得令!”华雄让士兵抛下事先砍下来的树枝和木柴,当即无数的木头从山上滚下来,但是木头都很轻,对鲍信军造成不了什么伤害。
鲍信看着敌军奇怪的举动,疑惑道:“文则,你可知敌军抛下木头是要干嘛吗,相对于这些东西我感觉扔下石头杀伤力比较大。”
于禁细想了一下,突然想到了什么,大惊道:“不好,戏志才是想用火攻!”
话刚说完,天空落下无数的火箭,带火的箭矢落在干柴之上,很快就燃烧起来,霎时间火光冲天,浓烟四起,盾牌能够抵挡箭矢,但是抵挡不了燃烧的火焰,正所谓水火无情,在古代最强大的兵种也无法与自然之力抗衡。
山谷下的士兵被烧成一片,惨叫声连绵不绝,于禁连忙大喊道:“快,跑到山上避火!”
没有被火烧到的士兵慌慌张张地往山上逃去,然而山地险要,远没有平地好走,哪能说上山就上山,数千士兵顿时乱成一锅粥,为了躲避无情的烈火争先恐后地逃到山上去,一旦乱起来就很容易出错,不少人在拉扯下跌倒在地,只是那么一会儿功夫就被后面赶上来的士兵践踏得奄奄一息。
其实相对于火焰和践踏造成的伤亡,真正致命的是滚滚浓烟,浓烟能够使人窒息,士兵为了逃往山上其实是因为无法呼吸,窒息的感觉可不好受。
因为浓烟实在太大,上面的人也看不清下面的情况,于是戏志才下令继续放箭,这种趁你病要你命的好机会他绝对不会错过。
半个时辰后,火熄灭了,烟雾也褪去,山谷之下的鲍信军全军覆没,那三千名没有被截断退路的士兵早已四散奔逃。
“军师,敌军貌似已经全军覆没,还要下去查看吗?”华雄恭敬道。
“华雄将军,你下去看看鲍信和于禁是否活着,活着的话就把他们带回来。”戏志才觉得于禁是一名人才,如若没有死值得他们招降。
“是,军师!”华雄亲自带人下去寻找,当他走到下面的时候竟然闻到一阵肉香味,但是这味道让他感到恶心不已。
经过仔细寻找后华雄总算找到鲍信和于禁,鲍信已经死去,被士兵践踏而死,甚至连面容都看不清,要不是他那一套显眼的盔甲恐怕都认不出他,鲍信死得也是屈憋,最后没死在敌人手上反而死在自己人手上,恐怕他直到死的时候都不敢相信会发生这种事情。
于禁也被找到了,虽然身上有被烧伤的痕迹,但仍有一丝气息,带回去或许还能救活,戏志才决定将于禁带回去救治,待他伤势稳定了就送回汝南让张机治疗。
经过这一次埋伏战华雄对戏志才佩服得五体投地,本来李元只是让他们准备好箭矢对付敌军,但戏志才让他们提前上山砍伐树木,准备好柴火,刚开始他也不懂这样做是为了什么,现在总算明白是要用火攻,要是没有火攻这一手恐怕很难让鲍信军全军覆没。
这一次埋伏战鲍信军逃跑三千兵马,剩余的七千兵马全军覆没,大部分人不是被烧死的,而是窒息而死,而且李元军一兵一卒都没有损失,可以称为极为罕见的大获全胜。
戏志才埋伏鲍信军使用火计,另一边的管亥,周仓和陈登三人也是使用火计,而且他们的火计更为彻底壮观。
“陈登,我已经按你吩咐布置,接下来应当怎样做?”管亥大大咧咧道,他乃粗人一个,也不介意陈登是李元新收的降将,他和周仓也是刚投靠李元,准确来说他们在李元麾下都是新人,所以想要在这一次战役中好好表现。
“辛苦管亥将军了,现在我们只要静待张超军到来即可,一会要将他引到纵火地点然后方能点火,否则无法给他造成重创。”要是对付陶谦军陈登还会手下留情,但对付张超他就不会有那么多顾虑。
“应该怎样做才能将张超军引诱到纵火地点?”周仓问道,周仓性格与管亥截然不同,他比较内向,平常话很少。
“一会儿还要两位将军演戏给张超看,张超无勇无谋,但好大喜功,他麾下将领臧洪倒是颇有勇力,是一位不错的将领,二位将军在与其对战时还需小心谨慎,届时对上张超军,我军出战只许败而不许胜。”因为广陵郡隶属于徐州,所以陈登对张超及其麾下武将还算了解。
“为何只许我军败而不许胜,这样岂不是长了敌军威风弱了我军士气?”管亥不解道,让他上阵奋勇杀敌可以,但让他故意败给敌军这让他有点难以接受。
“我知道管亥将军和周仓将军勇武,但是张超军兵多,而我军兵少,要是正面交锋必定吃亏,所以方才需要二位将军诈败将敌军引到纵火地点,这样方才能够以少胜多,以弱胜强。”
陈登耐心解释,他陈氏一族在徐州虽然是大族,但也没有因为管亥和周仓是黄巾出身而看不起他们,这或许是受了李元的影响。
周仓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此话言之有理,我等应当以引诱张超到纵火地点为首要任务。”
“既然周仓都认同,那我们就这样做吧。”管亥是个没什么主意的人,周仓和陈登都认为要诈败,他也只能听从。
半个时辰后,探马来报张超大军已经来到即丘附近,管亥和周仓立即带领兵马前去迎战。
两军对阵,管亥和周仓来到阵前挑战,鲍信看到李元军充满匪徒的气息,列阵东倒西歪,一点也不像正规军,不禁有些愕然,在他印象中李元军应当是战力彪悍,队列整整有条,令必行,禁必止才对,眼前的大军恰恰相反,像个杂牌军似的。
其实张超误会了,管亥和周仓投靠李元的时候带了三千兵马,现在他们麾下六千兵马有一半都是他们原来的黄巾军,所以才会看起来军纪散漫,连个正规的阵型也列不出来,也正因为如此李元才会派他们去布置火攻,真要上阵对战张超的一万五千人大军恐怕是凶多吉少。
张超身旁的臧洪疑惑道:“主公,这莫非是李元的疑兵之计,李元的军队不应该是这个样子。”
“应该不是,我听说在彭城一带有黄巾余孽,你看这些兵马,流里流气的,看上去更像匪徒,我想应该就是那黄巾贼,恐怕这些黄巾贼听闻李元攻打徐州,不敢抵挡所以投靠李元。”张超难得聪明一次,这回还真被他猜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