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禁闻言也没有太过惊讶,仿佛已经预料此事一般,汝南太守陈群也经常来劝说他,但他一直都没有同意,皆因鲍信军被戏志才用火计伏击而死,如若鲍信没有死,他还有可能投降李元,但是如今鲍信已死,他作为鲍信的好友,曾经的属下,始终过了不内心那一关,在他心里李元只能是敌人。
“于禁,你又何必这样,不知道你是否听说过高顺?”李元打算以高顺为例来说服他。
“高顺?是追随吕布的那个高顺吗?”高顺陷阵营闻名天下,于禁也有听说过。
“正是他,数年前在虎牢关之战高顺被我军擒下,当初我劝降,他也不愿投降我,对吕布极为忠诚,直到刚才我才把他说服,让他归顺于我。”
“我久闻高顺对吕布极为忠心,当初吕布杀害丁原投靠董卓,他麾下将领多有不满,即使是张辽也是如此,唯独高顺没有半点怨言,所以吕布极为信任他,他对吕布也非常忠诚,你是如何说服他的?”于禁对此事感到相当好奇。
“你有所不知,其实高顺被我俘虏的时间比你还要久,如果不是发生了一件事,我也不会劝降高顺,你可知道是什么事?”李元没有回答于禁的问题,反而如是问道。
“什么事情?”
“就是在半个月前,吕布被我杀了。”李元把击败吕的事情简要地说了一下。
“什么,吕布竟然死于你手上?!”
于禁满是惊讶地看着李元,双腿情不自禁地向后退了几步,吕布号称天下无双,李元击败吕布他还能够理解,但亲手杀了吕布那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做到,毕竟吕布武艺绝顶,即使打不赢也能依靠赤兔马逃跑,然而还是死在李元手上,可见李元在武艺上得到了非常大的提高,就连吕布也不是他的对手。
“弄莫需如此惊讶,我战胜吕布也有运气使然。”李元说的是实话,如果没有典韦,他应当不是吕布的对手,要是再重来一遍,他也没有信心能够战胜吕布。
良久之后于禁才逐渐平复,说道:“李将军你不用谦虚,你的厉害我早已见识过,我总有是有种感觉,吕布即使武艺胜过你,但早晚还是会败于你手上。”
于禁清楚地知道,战争的胜利不仅仅依靠武艺,还有统军才能,计谋,天时,地利和人和种种因素,随便一样都能够影响战争的走势,李元深得用兵之道,又有戏志才这种智谋之士辅助,吕布输得不怨。
“然而吕布虽然死在我手,但高顺并没有因此怨恨我,反而还归顺于我,不知道你是否明白个中道理?”李元希望于禁能够明白其中原因。
“我也感到很奇怪,既然吕布是你杀的,对吕布忠心耿耿的高顺为何会投降于你?”张辽也感到意外,以高顺的忠诚应该不会投降李元才对。
“高顺之所以愿意投降我,只因为四个原因,其一,他被我软禁已有五六年之久,即使对吕布再忠诚,也会被时间慢慢磨平;其二,高顺无论武艺抑或统军之能都是上上之选,他训练出来的陷阵营更是天下强兵,拥有如此才华的人又怎么愿意终日无所事事,成为别人的阶下囚,我想你也应当是这样想的,作为男儿好汉,自是想要征战沙场,建功立业。”李元说出高顺愿意归顺的原因。
于禁想了一会,觉得李元说的有理,作为武将的他自是了解高顺的想法,他同样自认本领不差,能够成为一员大将,在沙场上建功立业,日后可以名留青史,光宗耀祖,他又问道:“还有两个原因是什么?”
“其三,吕布已死,即使他再怎么执着吕布也无法复活,这才是让他忠诚真正动摇的原因;其四,我李元不敢说天下无敌,但自统兵以来,荥阳平叛军,汝南挡黄巾,虎牢战董卓,徐州破陶谦,庐江灭袁术,濮阳攻吕布,每战必胜,未逢敌手,兵锋所到之处,无人能敌,能够有如此成就,皆因我能识人用人,唯才是举,所以高顺才愿意归顺于我。”
李元虽然有自夸之嫌,但说的也不无道理,他顺便把近年来发生的天下大事说给于禁听。
于禁听完后久久不能言语,天下变化之大让他有点接受不了,而且李元不仅拿下徐州,连四世三公的袁术也被其击败,此番本领足以让他折服,短短数年时间李元的势力已经扩大一倍有余,几乎成为当今天下最为厉害的诸侯,在他看来如今有资本与其一战的也只有西凉马腾,荆州刘表和蜀中刘焉。
“于禁,我之所以和你说那么多,是因为希望你明白一个道理,战场上的生死不是你的错,也不是我的错,更不是任何人的错,那是大势所趋,不得已而为之,”李元继续劝说道,“想当初我攻打陶谦,鲍信前来援救,如若我不派兵阻挡,那时兵败的或许是我,我想换成任何人在我的角度来看,也不会不派兵迎战你军,既然上了战场那就是敌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其实李元所说于禁都明白,这些年来他也想过不少,但是内心的执着始终让他无法低头,如今李元亲自前来劝说,已经让他意动。
“寿春太守华雄,想当初也是董卓麾下大将,在战场上被我击败,已归顺我数年,陈宫,于濮阳拥立吕布,让吕布瞬间掌控数万军马,然吕布待他不好,终归选择归顺于我,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每个人都会选择对自己最为有利的人投靠,我想你也应当如此,我李元要说的就这么多,你自己好好考虑一下吧,如若你想清楚了,可以让陈群告诉我我。”
李元该说的已经说完,也不想再费口舌,于禁是聪明人,他知道对方会想明白的。
“等下,”于禁拉住李元,“要是我归顺你,难道你不怕我暗中记仇,然后找机会替鲍信报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