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琴将那一碗鸡汤递了过去,江如风道:“我吃饱了,还是你们自己吃吧!”萧琴熬不过,只好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金剑羽也开始吃了起来,只有吃得多,才好的更快。萧琴看了看金剑羽一眼,低下头开始吃了起来,饭后,金剑羽站在水潭边上,看着潭水里的鱼儿,悠闲自得。
“金大哥!”萧琴朝他身后迎来。
“琴儿,你的身子好点了吗?”金剑羽问道。
萧琴脸色微微一笑道:“好多了。”遇见江如风这样的神医,想死都没那么容易的事。
幽潭对面,站立着一人,金剑羽也能感觉到他身体里散发的那一股杀气。他的衣着简谱,头戴斗笠,根本无法让人瞧清楚他的真面目。他将斗笠压得很低,就好像是一个稻草人一般。
金剑羽二人看着他,萧琴心里有些害怕问道:“金大哥!”
金剑羽像是知道她要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那怪人散发出让人胆颤的气息道:“我们终于又见面了。”
他说话的声音像是跟金剑羽很熟,一个练剑之人,早把对手看得多么重要,金剑羽就像他心中的一根刺一样,只有打败了他,快剑杨轩的名号才可以在江湖中立足。
可是当他一路寻来,都不见金剑羽的踪迹,在此刻他那握剑的手在发抖,抖得是多么的厉害,他不能错过这样的机会,尤其是金剑羽此刻就站在他的面前。
金剑羽道:“我们之间难道就真的只能用剑解决吗?”
杨轩点了点头,也许这就是宿命,让人无法逃脱,更无法让人改变的。
萧琴看了金剑羽一眼,道:“你为了救我真气耗损那么多,此时一战就算是他胜了未免也胜之不武。”
杨轩听到此处,忙收手罢道:“我和你之间只需要一场公平的决斗,如今你受了内伤,倒不如我们择日再战。”
说完使出梯云纵身法,消失在峡谷中。金剑羽才送了一口气道:“他就像一个摆不掉虫,无论走到哪里都会遇见他。”
深夜,初秋,带着些许凉爽的寒意,潼关的古道上,树木丛阴,笼罩整个大地。
一队人马路过,前面十人为一队,接着又是神箭手。个个都是汹涌的彪汉,他们的目的只为了保护后排马车中的中年男人。与其说是保护他,倒不如说是讲讲排场,这人的排场和气势可以看出他是多么一个有实力的人。
这一行人足有百余人,要能养活这一百人,是多么的不容易。可是司徒恨却不这么认为,魔教千千万万的教众都掌握在他一个人手中。在中原也许你没有听过司徒恨这个人,可是在雪域,这人可是让人闻风丧胆的人。
也就是这样的名声和威望,成就了他心里的欲望,一个人有了欲望,他就会去追逐名利。
毕竟雪域地竟甚小,司徒恨的目的便是征服全天下,中原的繁荣昌盛,倒是让他心头痒痒一挠,都说中原武林藏龙卧虎,司徒恨便想击败他们,在武林争取一席地位。只有征服了他们,才会一统中原,展现宏图霸业。
袁笑天嫁女,这可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如果能从这场婚宴之中脱颖而出,做点什么大事,这样他们的目的便会接近一步。
袁笑天独生女袁紫衣,可是她却偏偏不喜欢新郎方天齐。有人说方家丈着势力和威望在武林中为非作歹,可是大家也只能看在眼里。
方家与袁家联姻,这主要的目的还是在于共同联盟对付魔教。
魔教就像穿插在武林身上的一根毒刺,让司徒恨拔也拔不得。
自萧冷以后,魔教在中原算是消声灭迹了,可是最近江湖总是不那么平静,偏偏又冒出一个叫什么神秘教的出来,其实大家都知道,神秘教只是一个幌子,他们就像挂着狗皮买羊肉,跟魔教脱不了关系的。
驾,一人一骑,飞奔般极速而来。骑马之人背上背着一束旗子,他背的正是方家唯一的旗子。
方无涯的号令就像一道圣旨一样,武林中无人敢背叛,可是此人行事匆匆,像是有什么事发生一样的一样。
背旗子的是个中年男人,一身紫衣装束,两眼深深发黑。
他是方无涯最得力的助手,他的武功并不比方无涯底,可是他却甘心在方家为奴。
说时也巧,正前端有一个头发散乱,衣着破旧的老者躺在那里,甚是熟睡的样子,想这么冷的天气,躺在地上非得冻坏了不可,由此可见此人一定是有问题。
老人一手搭在酒缸上,他甚是喝醉了一般,当然只有他自己能体会醉酒的乐趣。
江湖中看得起他的人,都给他送了个外号叫酒仙,他很穷,只有酒,穷得只有酒,当然有酒也并不是更穷的人,至少他还有钱买酒喝。
他是个很随便的人,就算是天塌下来了,也能当被子盖,他躺在那里,那里都能熟睡。
老者打着呼噜,甚是睡得很香。骑马之人捏住马疆吁了一声,马停了下来!
马蹄险些踩中老人,说来也奇怪,老人的身体竟然移动了一尺,避了开。
这么大的动静他应该被吵醒的,可是老者还是睡得很熟,这道上被他这么一占,要想过路可都是个麻烦事。
一队人也没说话,只是默默停了下来,司徒恨探出一个头来问道:“小雨,怎么回事?”
司徒恨身旁的贴身少年拱手回道:“主公,有人挡住了道路。”
司徒恨盯了他一眼,小雨甚是明白该怎么做似的,脚下夹紧马腹,那马匹如同箭炫一般,飞奔了前去。
小雨左手一挥,手中长鞭立即弹出,力道甚猛,眼见就要击中。
老人和那酒缸刚好偏移一下,老人是酒仙,这酒是他铁地送给袁笑天嫁女的货物。
小雨一鞭落空,心下暗叫不妙。这老者看似睡着了一般,却能闪躲一切来的暗击。
小雨的身子一跃,飞身下马。胯下一迈,着实一拳击了上去。
这一拳带着凶猛的力劲,击在的位置刚好一点也不偏移,只是老人身子却忽然向后闪了去。
骑马之人却借机飞奔了去。小雨心下暗叫不妙,这样恋战下去,自己非得吃亏不可。只是面对这样的高手,该怎么应付。他的身子一闪,手中长剑脱鞘而出。
一道剑光闪出,他已经使出了绝招,无论老人怎么闪躲,一个睡着之人怎么也不会避过这剑气的。
结果却令他万万也没想到,老人也没拔出什么兵器,只是用手指轻轻一弹,那击剑之气却反弹了回来。且速度比刚才快了几倍。
小雨那里躲避得开,眼见就要被击中,猛地,他的身后发出一道光,也是这道光,笼罩着他的整个身子,而这个人也不是外人,正是司徒恨,他是司徒恨最得力的助手,在这危机关头,司徒恨怎能让他有事。
老人醒了,在这样的情形,就算他想睡都睡不着的。他的脸色露出诡异的笑容,趴在酒缸上道:“好功夫!”
能从他手下救走人,当然是好功夫。不过面对着司徒恨,他却不认识这个人,司徒恨两鬓发白,一人麻衣。他虽然想称霸江湖,但是也是第一次在中原走动,也就是这样的第一次他更能要想别人记住他,只有别人能记住他,对他闻风而逃,这样他的名气才更响亮,别人才会对他俯首听命。
司徒恨笑了,他的脸色很镇定,此刻他也不能稍有大意,对于中原武林藏龙卧虎,一山更比一山高,他要找准对手的弱点,这样方能一招制敌。
他不想浪费太多的时间,可是此刻,他没有别的办法,他看出老人的内功底子,到底有多深。
司徒恨道:“适才我徒弟冒犯了阁下,多有得罪。”
他这是道歉还是赔礼,可是在眼神之中丝毫看不出一些那样的意思。
老人哼了一声,低下头甚是不理睬,他不管敌人有多的厉害,打扰他睡觉,那便是不对。
司徒恨这却不是道歉,他的手一迎,一手拍出,酒仙只觉一道力道缓缓迎来,酒仙两手呼上,两手粘在一起。
四下残叶横飞,众人纷纷闪避一旁,司徒恨暗自运劲,酒仙的身子凭空飘起。
司徒恨见有机可剩,另一手缓缓拍上,酒仙心下失了一惊,想不到此人如此卑鄙无耻,当下另一只手也驾了上来。
说时迟那时快,四掌齐与交加,一阵轰鸣之声,如同排山倒海一般,两人的身子被这力道震了开去。
司徒恨身子退后丈与远,才免力站稳,脸上再无喜悦之情。
酒仙的身子在空中翻了几个空翻,撞击了一棵碗口般的大树,那树碎成数块,立即显出些许粉沬。
酒仙身子落到地上,渐渐爬起,嘴角里吐出一口血,嘿嘿一笑道:“好久没有这么疼快地打过了。”
众魔教弟子蜂蛹而上,司徒恨忽然摆手道:“都退下。”
众人心里不愿,可是也别无它法,只好眼睁睁退到一旁,司徒恨的命令他们不敢不听。
酒仙看了众人一眼,只可惜那一坛绍兴太叼酒,没有了礼物,他是该哭还是恨。
酒仙抗着那半坛酒,一瘸一拐继续前进。没有人敢拦他,哪怕此刻他已经受伤,众人还是恭恭敬敬地让出一条道来。
小梦却不明其里,往日里师父只要是睡敢歧视他一眼,他的双掌毕竟不会让他有活命,呼道:“师父?”他要说什么?司徒恨也明白他要说什么。
司徒恨身子骨一软,险些坐在地上,小梦忙伸手护住他,道:“师父,你没事吧!”
司徒恨脸色苍白,道:“没事。”那里是没事,那一掌对掌,着实内伤不轻,只是他却强忍住内伤之疼。
这老人看似邋遢,武功自然是不弱,天下间能有这般武功的却不出几个,难道他是一指禅师,这当然不可能,一指禅师如果还活着起码都有一百六十多岁。他的身子骨还如此的灵活,绝不是看似一百多岁的人。
不过他的目的在于袁笑天嫁女,在这节骨眼上绝不能出任何差错。
能和这么一位高手过招,司徒恨却是很欣喜的,一个高手他是很寂寞的,司徒恨却偏偏是这么一个人,他的武功已经达到了巅峰。
袁府,一座古老的宅地庄园,门外两颗白杨树迎支招展,袁府在武林中何等威风。基本在江湖中有头有脸的人都纷纷前来道货。
也是这一日,各式各样的礼物,堆满了整个庄园,袁笑天招呼着客人饮酒。
按照当地习俗,新郎前来应当拜别岳父岳母,烈日正当空悬挂,可是却迟迟不见新郎的踪迹,这可如何是好,如果方家忽然悔婚,袁家脸面将何以为堪。
后厢房中的新娘早在默默等待,忽然,门打开了。袁紫衣揭开自己头上的盖巾道:“师兄,怎么是你?”
连亦诚伸手打了个手势道:“嘘!”
袁紫衣道:“爹爹将你囚禁在黑风崖,你怎么私自下山了。”
连亦诚道:“师妹,你跟我走吧!”
袁紫衣拽开他的手道:“我不会跟你走的。”
连亦诚有些不解道:“为什么?”
袁紫衣道:“没有为什么!”
连亦诚用那无助的眼神看着她,道:“你真的不爱我了吗?”
袁紫衣道:“师兄,你别说了好吗?快走吧,不然让爹爹知道了,那可麻烦了。”
连亦诚道:“我不会走,就算让师傅打死,我也绝对不能让你嫁给方天齐那个混蛋的。”
袁紫衣道:“我跟你不可能的,师兄你就忘了我吧。”
连亦诚见也别无它法,只好将暗藏字袖中的匕首拔了出来道:“那好吧,既然你也不在爱我,我活着也没什么意义了。”
他的话一说完,手中匕首猛地向自己腹部插了下去。为了她,连亦诚连死都不害怕。
说时迟那时快,他手中的匕首也被袁紫衣双手握住,匕首划破了他的手指,血渐渐地流下,滴在了地上。
袁紫衣看着他,眼角的泪水如雨点般滴下道:“你为什么那么傻。”
连亦诚道:“你让我死吧,你都要嫁人了,我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思!。”
袁紫衣再也忍不住眼泪的哭泣声道:“死,你一死了之,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
两个相爱之人,不能在一起那是什么感受,只有是死,他才能真正的忘了她。这样他才可以真正的得以解脱,可是他又有想过她的感受吗?
连亦诚将她楼在怀里,道:“跟我走吧!不管遇见什么样的风风雨雨,我都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袁紫衣再也不能压抑自己心里的感受,她爱他,甚至早就把自己交给了他,于是便点了点头。
两人顾不得袁笑天的感受,私自奔跑到一片丛林,又到一处峡谷,谷中有些许茅草,草丛中站着一人,他是什么时候来的,夕阳西下,把他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二人停下了脚步,就算他们再跑,脚下也没力气再跑,因为站在草丛中的那人正是袁笑天,袁笑天脸上露出可怕的表情。他绝不容许他的女儿在婚礼上跟人私奔的,这样他的老脸又怎能在江湖中立足。
连亦诚据他不到十步的距离,二人纷纷跪在地上,道:“师父,爹爹”。
袁笑天反手扣在背上,道:“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
他的话说完,手掌之中已经运足力劲。只听的呼呼声拍出一掌。
这一掌本来是击中连亦诚的,谁料袁紫衣挡了上去,趴地一声,击在她的身上。袁紫衣的身子立即飞了出去。
带着一阵阵剧痛的感觉,她的身子已经落到了地上草丛中。
袁笑天后悔了,他不知道自己的女儿会那么固执,难道真的就是死也不愿意嫁给方家吗?
袁笑天身子奔上前去,却料一阵身子一闪,一只手掌朝他逼来。
袁笑天根本来不及闪躲,趴地一声,自己手掌迎了上去。
此来人正是一名黑衣人,他的出手太快,快得让袁笑天无法想象。因为此时有人用手抓抓住他的手掌,而他却在这人手掌中动弹不得。
袁笑天被这股力道震退了数步,心口一阵翻涌的疼痛感,说道:“怎么是你?”
他说话的语气倒是知道这黑衣人,其实他也根本不用去想,此人的手法和发出的内功,就一定可以判断出他是天山派弟子。
只有金剑羽才有这么好的内力,当然也只有他才会管这样的事。
金剑羽摘下面纱,呵呵一笑道:“师兄,你这又是何苦呢?”
要拆散两个真心相爱的人确实是很残忍,何况又是自己的女儿,袁笑天一时也不知所挫,道:“这是我的家事,师弟你就别插手了吧!”
金剑羽笑了笑,“你我师出同门,你的事便是我的事,我且能坐视不理。”
袁笑天松开手道:“罢了,罢了,既然有你小师叔替你们求情,此事便可作罢。只是……”
他说到此处便没有说下去,金剑羽也知道他要说什么?便道:“放心吧!师兄,方家我会替你说情的。”
袁笑天也有些无可奈何,伸手允礼道:“那就有劳师弟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