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的事能瞒多久的就算是多久吧!至少他不能让她伤心难过,这也许根本就是一场错误的缘分,金剑羽不否定爱她,可是那一些只是已经过去了的。
慕容孤药替他敷药,金剑羽感觉到一阵疼痛,原来是他手上的伤口被药的感应下。慕容孤燕看着他脸上微微一笑道:“怎么啦?很疼吗?”
金剑羽点了点头,嗯!道:“燕儿,你真是一个好孩子!”慕容孤燕低头,脸色渐渐变得通红。满脸羞怯道:“我不理你了!”金剑羽抓起她的小手道:“燕儿,谢谢你!”慕容孤燕低着头扑到金剑羽怀里道:“我们回去之后我跟我爹说,让他主持我们的婚礼。”
金剑羽一手抱着她道:“燕儿,等了结了江湖中的恩怨,我们就去天山,打猎为生,我要带你去看雪山。”
慕容孤燕道:“雪山很美吗?”
金剑羽道:“是呀!”
篝火正旺,慕容孤燕渐渐已经熟睡,金剑羽的心里感到是那么幸福,可是他的心又是那么孤独,她的眼角有泪,金剑羽也有些不忍,可是他既然走上了这条路就再也没有回头的选择。他的双目禁闭,深深叹了口气。忽然一阵脚步之声穿过树林,金剑羽放下了慕容孤燕,朝那脚步声的地方跟了去。约摸茶盏功夫,来到一处草坪地,那人停了下来。金剑羽看着他,他的背影是那么宽大,头发白得发亮。
白衣人道:“你终于来了,”
这样的情况金剑羽却不能不来,即便是他要躲都躲不掉,因为有一种人像跟屁虫一样的人,无论你要走到哪里都甩不掉他的,这一点金剑羽也明白。如果他真要躲避他,那也是有可能的,不过有慕容孤燕这样的累赘,却让他想躲也躲不了。既然躲不了,为何不去面对。金剑羽道:“我也知道你一定会找来的。”
他说的这话好像很熟悉眼前的这个白衣人,不错他是很熟悉他,就算化成灰他也绝不能忘记他,金剑羽的人生就是随着他而改变,他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白衣人的手上背负着上千条人命的债,可是他并不怕别人家向他讨债,如果能死在别人手里,那是一件幸福的事,可是他的武功就像是一个神话,没有人能够打败他,他十六岁便杀了武当清玄道长而成名,可是他的名字却没有一个人知道,他就像石缝里蹦出来的一样。
白衣人道:“金剑羽,你知不知道我恨你。”他的心里不单是恨那么简单,他也妒忌他,为什么金剑羽却能夺走他的一切,他的手在抖,金剑羽却是拿刀都没有了力气。白衣人道:“我们之间的事迟早都得有个了断,拔起你的剑,我们之间来一场公平的决斗。”
决战是一个武林中人必备的事,他们当然也不会去躲,金剑羽的手有伤,他并不适合比剑,柴火渐渐熄灭了,慕容孤燕一个人躺在那里,当然有金剑羽的外衣,她揉了揉眼睛,却不见金剑羽,心下一慌,爬了起来呼道:“金大哥,金大哥你在哪儿?”
一阵微风兮兮,那里还有金剑羽的踪迹,慕容孤燕心下惊恐害怕,直奔山谷而去。一路上行人渐渐变得少了起来,此时此刻她狼狈不堪的模样,头发散乱,披在肩上,还有她那哭红了的双眼,她边走边打听了路人,却没有一人说是见过金剑羽。
暮色苍茫的天涯,黄昏,慕容孤燕早觉得腹中有一种饥饿之感。抬头一瞧正是一家农舍,屋顶上还冒着青烟,于是慕容孤燕放快了脚步,三步两步走了上去。农舍乃四合院门墙,慕容孤燕轻轻地扣了一下门问道:“请问有人吗?有人在吗?”
她叫了许久都无人出来应她,她的心充满了绝望,忽见她身后一人骑马迎来,那汉子飞身下马,半膝跪地道:“小的见过小姐。”
慕容孤燕看着他,原来是爹爹的属下,他是见着自己长大的,打小他就对自己很好,像一个父亲对女儿那般疼爱。慕容孤燕扶起他道:“三叔不需多礼,我和金大哥走散了。”
骑行汉子心下一惊,道:“你和姑爷走散了?”
慕容孤燕点了点头,道:“对呀!”
此刻她的心忽然想了起来,金剑羽抱着她跟她说过的那一番话,绝不会假,如果他真是有事离开,假设他回来了找不到自己该如何是好!她的心里一片迷茫!转过身子道:“三叔,我有要事,先离开了。”
说着她放快了脚步,直奔原路返回,等金剑羽而去。骑行汉子有些放心不下她的安危,随后也跟了去。
决战结束了,金剑羽站在那里,他的面色全无表情,体力消耗过多,他的身子有些虚脱。白衣人离他有一丈余远的距离,他没想到自己苦练多年的功夫还是败了,败在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子手里。
金剑羽的剑比他想象的还要快,还要准,就那么三招剑式,就让他败得一塌涂地。金剑羽的剑招只有三招,可是这三招威力无穷,当他使出这三招,自己任然避不开,按他们东瀛人的习俗,当你败了那就得切腹。此刻之间他后悔了,他的后悔并不是他害怕切腹,而是他要追求剑道,而杀了自己的妻儿老小,他本以为自己无情无义便可以达到天下第一的境地,可是他错了,无论自己在练上十年也不是金剑羽的对手,他能败在金剑羽手上那是一种幸福,于是他便跪了下去,用东瀛话向苍天祈求,金剑羽虽不懂他在说些什么,不过也能看出他满面忧伤。
接着白衣人转过身来向金剑羽菊了一礼道:“我败了。我本以为我的剑法可以破你的幻剑三式,比你快比你狠比你准,如今想想就算是在练上十年八栽,我也破不了你的哪一招!”
金剑羽道:“你没有败,只是一招半式说明不了什么?”
白衣人笑了,笑得那么诚恳,败就算败了,只是他在没有机会追求那他心目中的剑道了,金剑羽在使出那一剑,加上他那混厚的内功,震断了他所有的经脉,此时此刻他能在跟他说话,那也是一种奇迹,不过他就是要留着最后一口气求金剑羽一件事,而这件事只有金剑羽才能帮他,那就是当他死后要帮他把尸体火化,骨灰洒在海面上,海的对面是他的故乡,在哪里他有他的亲人,他要和他们团聚,也只有这样才能达到他的心愿。
当他提出这个要求,金剑羽却没有拒绝他,白衣人的身子有些站立不稳,倒了下去,金剑羽不忍直视,暗自叹了一口气道:“为什么人人都要争名夺利,名和利真的那么重要吗?”
他已经把他当做是朋友,所以不想同他比剑,所以一直在逃避他,可是他自己却还是找上门来了。他也受内伤,白衣人的那一剑,威力自然不可以小阙,金剑羽本来是避不开他的,可是白衣人忽然后悔了,在剑将要刺入金剑羽身子时,忽然收回在中了金剑羽的剑气。
金剑羽的身子晃了晃,倒了下去,幸得慕容孤燕及时赶到将他扶住道:“你为什么比剑都不同我说,你知道我有多么的担心你。”
金剑羽道:“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根本不能解决问题,一个女人她要的是安全感,要的是一个温馨的家,至于那些打打杀杀,终日只会让她们提心吊胆,如果哪一天一不小心就会被人杀死,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慕容孤燕道:“你说过的要陪我看日出的,以后不许跟别人比剑了。”
金剑羽脸色笑了笑,这个问题他不能给她任何答案,一个剑客出了名,就算你不去找别人家,别人家也会找上你,到那个时候就算你躲都躲不了,有的时候他宁愿自己不肩负那么多的重任,要是不认识她那该多好,就不会有那么多的烦恼,可是这些烦恼他都只能压抑在内心深处,不管出自责任也好,什么也罢,丁瑶她该有多么的恨自己,而自己对她的那种情义是多么刻骨铭心。
金剑羽轻咳嗽了几下,道:“我答应你!”
不管此时怎样,他都要说出这句话,因为只有这句话才能安抚一个女人的心,对于自己对萧琴和丁瑶的那份感情只能自己压抑在内心深处。有朝一日相信她们都会明白自己的苦衷,随着时间的淡化他们都会忘了自己的。
他的内伤不浅,解老三替他把了脉,当他想说出真相时,金剑羽却忽然插言道:“没事的,我的伤不打紧,只要是调息一阵子便无大碍。”
解老三没有说话,金剑羽其实得了一种奇怪的病,而且以他的医术都束手无策,这种怪病就是每到月圆之夜金剑羽身体里的静脉毒素就会增长一分,而这毒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年复一年,直至天应穴。
当这毒素充破天应穴的那一刻就是他的死期,如果他的推算没错的话,金剑羽只有半年不到的期限,金剑羽这么做隐瞒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他不知道,慕容孤燕不知道这件事,要是她知道了定会伤心难过。眼下他还是想了想,别揭穿的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