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这么说，苏老爷子还支持孙女和自己养子在一起喽？”岑佳宁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一般这种情况不是应该叫乱伦么，老年人都是接受不了的。”
管奚摇摇头：“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会不会老头子想让自己的孙女用美人计，然后苏子洐从此陷入美人温柔乡里，一蹶不振？”顾振羽在旁边打趣。
岑佳宁瞪了自家弟弟一眼：“小小年纪怎么那么多花花肠子啊，你总是把人想得那么阴暗，小心将来找不到女朋友。”
顾振羽冲着邰宝仪努努嘴：“你看，咱妈就是很好的例子，我爸就是因为咱妈，从此君王不早朝吗？”
邰宝仪忍不住拍了他的背一下：“你这臭小子，拿你爸妈来调侃？”
顾振羽赶紧往后躲一下：“妈，自从你和姐姐相认以后打我次数越来越多了，真是有了女儿忘了儿子。”
岑佳宁在一旁哈哈大笑：“谁让你嘴上缺个把门的，活该挨揍！”
顾振羽噘嘴，转头看窗外。
“真是个小屁孩，这也计较？”岑佳宁继续在一旁打趣。
“你才小屁孩呢，我二十二了好不好？”顾振羽反驳。
“过几个月才是，现在还是二十一！”
“反正成年了！”顾振羽不服气。
“行了行了，你们姐弟两个别闹了，影响司机开车。”邰宝仪呵呵笑着看着他们两个，儿女双全的感觉真的太好了。
顾振羽和岑佳宁对视了一眼，他们这么闹腾，就是想逗邰宝仪开心而已，见她的悲伤已经被冲淡了不少，他们两个也就真的乖乖听话不再闹腾了。
车内气氛好了起来，岑佳宁母子三人有说有笑，邰宝仪的心情看上去却确实好了很多。
时间确实是治疗悲伤的良药，毕竟是快三十年前的事了，冲刷起来总归是简单得多。
再说邰宝仪身边现在有幸福的家庭，又儿子女儿，这些都能让她高兴起来，那么悲伤的情绪就不会在她身上停留太久。
*
开庭已经万事俱备，王佩雪母子大概从来没想到，除了伪造遗嘱案，岑佳宁还多加了一个企图强奸和猥亵女生案件，被告是郑子阳和他初中时期的几个同学。
而他在岑佳宁办公室的对话成了直接证据。
当初给岑佳宁通风报信，让她从厕所跳窗逃走的同学也成了证人。
王佩雪偷鸡不着蚀把米，自己背上了伪造遗嘱的主罪责，自己儿子也没有讨到好处。
郑家一出事，郑家成的公司生意顿时就一落千丈。
“还是你厉害，怎么想到录音的？”两个官司一起打下来，顾振翊对岑佳宁有些刮目相看。
“其实之前郑子阳对我做的事情我一直耿耿于怀，是我心里一根刺。”
“虽然我没有被他占了大便宜，但小便宜多少有些吃了亏，心里总是咽不下这口气，正好他跑来找我，最近又在打官司，我就想着，先压压他的气焰，让他语无伦次，看看能不能套出之前的事情来。”
“其实那个偷偷告诉我，让我早点逃走的男生我这些年偶尔都有联系的，他也跟我说，只要我有需要，他一定会出来给我作证的。”
“不过之前证据实在太少了，估计不能让郑子阳入罪，我觉得不能打草惊蛇，等抓住机会，一击即中七寸才行。”
顾振翊眯起眼睛看着她：“报复心这么强，天蝎座的？”
岑佳宁笑：“摩羯的！”
“看来将来不能得罪你，花十几年来报仇，你还真是君子啊。”
岑佳宁挑眉：“今天状态很好，妙语连珠啊，什么时候对星座也有研究了？”
顾振翊摇摇头：“我看管少最近在看。”
“管少？”
“芷安最近迷恋这些。”
“对哦，我差点忘记了，前几天我还在笑话她，一个大医生居然迷信这些东西。”岑佳宁想起来。
“你希望法官怎么宣判？”顾振翊看看她，“王家姐妹，还有岑佳俊以及郑子阳。”
岑佳宁想了想：“关他们一辈子不要出来才好呢！”
“可惜都不是无期徒刑。”顾振翊感叹。
“算了，至少这些年他们都烦不到我了。”岑佳宁叹口气，“最少的也有十年，我可以安心了。”
顾振翊笑起来：“古律师确实很厉害，能将他们都打成重罪。”
“变相夸你自己有眼光吧？”岑佳宁坐在法院门口的台阶上喝了一口水，“我一直到现在，都觉得跟做梦一下，他们都进了监狱，我好像一下就轻松了，但是好像也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了。”
“帮我啊！”顾振翊笑。
“帮你？”岑佳宁愣了一下，“怎么，最近公司很难做吗？”
顾振翊搂过她的腰：“你帮我把G.V打理好，再把国洋好好管着，就是帮我最大的忙了。”
岑佳宁这才松口气：“你吓死我！”
“对了，你是不是让古寒帮你查国洋的人了？”
岑佳宁有些无奈：“就知道瞒不住你，没想到你还是知道了。”
“你以为管少就没往这一层上想么？”
“那正好啊，我们想到一起去了，怎么，是不是查到什么了？”岑佳宁饶有兴趣地看着顾振翊。
顾振翊笑笑：“你猜是谁？”
岑佳宁看看他的脸色：“这么严肃，难道是和我很亲密的人？”
顾振翊没有否认。
“是……小诗？”
“果然是聪明，一猜就猜中了。”
“真的是她？”岑佳宁一下跳了起来，“我只是随便猜猜而已。”
顾振翊拉住她的手：“别激动，听我说完。”
“你说。”
“鲁小诗的丈夫是一家公司的高管，你应该知道吧？”
“知道，听说工资挺高的。”岑佳宁点点头，“听她提起过，因为这个，她婆婆好像还挺瞧不上她的，觉得她配不上自己的儿子。”
顾振翊点点头：“最近她丈夫的公司被人收购了。”
“是……傅禹丞？”岑佳宁已经猜到了。
顾振翊笑，“差不多，不过是在老陈名下的。”
岑佳宁叹口气：“于是，鲁小诗为了保住自己的饭碗，必须靠出卖我，出卖公司作为代价，对吧？”
顾振翊笑起来：“我觉得小羽有些话说得真的没错，现在人对自己工作的忠诚度真的太低，而且鲁小诗丈夫如果失去现在的工作，他们一家人优渥的生活水平也就随之失去了，同时，她老公有求于她，她在家里的地位自然就高了，老公瞧得起她，婆婆当然就瞧得起她，这一切都是相辅相成的。”
“其实这就是女人傻的地方，明明知道婆婆瞧不上自己可能是自己老公造成的，偏偏就要找借口说是婆婆看不上，其实老公是还不错的，如果老公真的帮着她，又怎么会任由婆婆欺负她？”
“听上去，你还有点同情她？”顾振羽忍不住调侃了一句。
“做的事情不值得原谅，遭遇值得同情，就事论事。”岑佳宁感叹一声，“我怎么总是遇人不淑呢，上一个助理是这样，这一个助理又是这样。”
“你说小周啊？”顾振翊忍不住笑，“好像也是挺值得同情的，但是你还是选择不原谅。”
岑佳宁摊手：“一次不忠，百次不容，我的性格向来如此，你应该很清楚的。”
顾振翊点点头：“看来我要谨记这一点，决不能犯了你的大忌。”
“你敢！”岑佳宁咬牙切齿，“小心我……”
“你什么？”顾振翊好笑地看着她。
岑佳宁眯起眼睛，恶狠狠地道：“我阉了你！”
顾振翊吓得倒退一步：“你卸磨杀驴啊，反正有康康了，是不是？”
岑佳宁哈哈大笑。
见她放松，顾振翊忍不住问道：“鲁小诗的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岑佳宁叹口气：“其实我之前也有点怀疑，只是想着我不至于那么倒霉吧，两个助理都出卖我？结果还真的是……好在后来的事情我都有些瞒着她，并没有完全告诉她，所以她泄露出去的东西应该也有限。”
“所以呢？”
岑佳宁沉吟一阵：“反正罪不至死吧，不过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个人我只能放弃了。”
“还是跟小周做一样的处理？”
“我找她谈谈，当裁员处理，赔她三个月工资吧。”岑佳宁叹口气。
顾振翊点点头：“不管你做什么样的处理，我都支持你，不过……就这么一点惩罚？”
“她在家里好容易有点地位，如果失去工作，等于没有地位一切归零，对她来说已经是很大的惩罚了，我只是想告诉她，无论如何，要成功还是要走正规途径的，歪门邪道这种事既然做了，总归是要付出代价的。”
顾振翊拍拍她的肩：“我觉得你还是很善良的，不过还是那句话，不管你做什么样的决定，我都赞同。”
岑佳宁笑起来：“对了，官司也打完了，之前答应阿兴他们在C城好好玩几天的，我跟小羽和我妈说好了，带他们到附近转一转，顺便也带我妈散散心，所以这几天公司的事估计又要耽误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