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仲棠刚想咧嘴笑一下,但一下子拉动脸颊上的伤口,不由的出了一口凉气,将那刚要显露的笑容憋了回去。
害怕穆念慈不原谅自己,石仲棠这一巴掌可谓是用上了全部的力气,要不是童子功已经突破到第三重,开始改造起了身体,这一下都可能把他的下巴打的脱臼,饶是如此也是分外疼痛,一句话也说出来。
被穆念慈抱住的右臂,顺着她使力的方向放了下来,轻轻地搂上了她的肩膀。察觉到石仲棠的动作,穆念慈也顺势倒在他的怀中,小脑袋枕在他的胸膛,双手也环抱住了他的腰,脸上现出了一丝甜蜜,嘴角也带出了一丝笑容。
石仲棠知道自己这一巴掌没白打,可谓是彻底俘获了穆念慈的心,要知道这可是她第一次主动抱着自己,之前两人虽然有过几次拥抱,但都是石仲棠主动的,穆念慈是半推半就之下,无法反抗,也就由得他了,哪像这次这么主动。
二人足足抱了五六分钟,直到石仲棠觉得自己的身体酸麻之后,才将穆念慈轻轻的扶了起来,看着她的双眼,轻声说道:“念慈,跟我走吧!”
虽然刚刚那一巴掌很重,但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恢复,童子真气稍一运转,脸颊上的肿胀便已消了三四分。虽然依然高高肿起,但却不会再影响他说话。
看了一眼他高高肿起的脸颊,穆念慈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但看到他眼中的深情,又露出了羞涩的表情,深深的看了他的眼睛,羞涩的点了点头。
“太好了!”石仲棠看到她点头,激动的低吼一声,一把抱起她娇小的身躯,迅速的转了一圈,穆念慈身上的长裙随着他的动作,迅速的散了开来,衣决飘飘,好似仙女下凡一般。
“快放下人家,这么大的人了,还和孩子一样!”穆念慈惊呼一声,只觉得像是在云里雾里似的,急忙抱住了石仲棠的脖子,秀眸含春,喜笑颜开的说道。
因为穆念慈是被他抱了起来,所以她的酥胸正好到了石仲棠的下巴前,让石仲棠心中一荡,不由的将头埋入她的衣服中,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好香啊!”
“呀!要死了!”察觉到胸前的压抑,穆念慈不由的惊呼一声,笑骂道。
“念慈,大晚上也不会有人看到,我就这样抱着你出去吧?”石仲棠抬头看了一眼穆念慈,轻声调笑道。
“不要,人家要骑着你出去!”穆念慈听到他的调笑,也摒弃了羞涩,高兴地说道。
石仲棠没想到那么羞涩的穆念慈会说出这样的话,想起她骑在自己脖子上,心中不由得一笑,条件反射的说道:“那多不雅观啊!”
穆念慈搂住他的脑袋,将他的脸庞带向自己的眼睛,直视着他说道:“你也知道不雅观了,那还不放下人家!”
石仲棠没想到穆念慈居然有这样的一面,之前她和杨康辩驳之时,就善于抓住对方的语病,来反驳对方。没想到自己只是随意的一句话,却被她抓住了问题,又用来反驳自己,如果在后世,她一定是一个出色的律师。
无奈将她放了下来,二人对视一眼,都发现了对方眼中浓浓的爱意。
石仲棠轻轻的推门出去,虽然相府的人不少,但毕竟已是后半夜了,整个东厢的院子一个人也没有,轻轻的一拉,便将羞涩的穆念慈从屋中带了出来,观察了一下,发现中堂依然灯火通明,门前还有不少侍卫在站岗。
而旁边的两个厢房却是一片漆黑,除了他们刚出来的房间,东厢其他的房间或是早已入眠,或是并无人居住,整个院子都是一片静谧。
穆念慈看了一眼亮堂的中堂,眼中闪过一丝不舍,虽然已经认定了石仲棠,但对杨康的爱恋,一时之间也没那么容易放下,知道今夜一别,日后恐怕再也不会见面,不禁生出了一丝留恋之情。
石仲棠与她这么近,虽然是晚上,但对于内功已经小成的石仲棠来说,却和白昼没什么区别,看到其眼中的不舍,心中有不满、有气愤,但更多是心疼。
当下不发一言,拉着她便向着中堂后面而去,穆念慈不明所以,看他居然向着相反的方向而去,有心想要询问一句,但在这静谧的夜晚,即使是二人的脚步都显得嘈杂,却是连一句话都不敢说出。
到得屋后,石仲棠突然站定,虽然前面灯火通明,但在屋后并没有窗户,再加上高大的房屋,比起两旁也更加黑暗,即使是以石仲棠的眼神,都有点模糊。
“念慈,今天我允许你再见一次杨康那死小子,今日之后,你即使见了他,也只能把他当做兄长或者是陌生人,知道吗?”石仲棠将穆念慈揽在身前,看着她黑的发亮的眼珠,在其耳边,既温柔又霸气的说道。
穆念慈看他一路走到了中堂的后面,起初还有些许疑惑,后来逐渐变成了不可置信,最后看他停在了屋后,眼中却是充满了感动,却是已经猜到了他的打算。
听得他的话,穆念慈心中充满了温馨欢喜,激动的点了点头,脸颊一红,突然向前迈了一步,踮起脚尖,就在他的脸颊上香了一口。
石仲棠知道自己这一次的大度,让穆念慈更加感动,正所谓堵不如疏,既然她已经认定了自己,那一定不会再改变,但如果今日不做个了断,那穆念慈可能会遗憾一辈子,虽然不一定会影响他们的感情,但却会让穆念慈心里始终有个结。
与其让她日后一个人默默承受这种愧疚与思念,不如让自己今日大度一点,将那一丝不舒服留给今日的自己。
虽然这中堂的房屋挺高,足有十米左右,但对于现在的石仲棠来说,倒也不是特别难,毕竟他在平地的最远距离,已经达到了五丈左右,因此对这高大的中堂却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当下,握着穆念慈的小手,纵身一跃,便瞬间拔高两丈,在一枝凸起的树枝上微一用力,便轻轻的落到了房顶之上。
因为穆念慈没有他那样的轻身功法,所以上去之后也不敢让她落地,只能由石仲棠半抱在怀里,在这高高的屋顶之上,与一个男子这样亲密,让生来羞涩的穆念慈愈加难堪,只能将头埋到他的胸前,也不敢居高临下,欣赏临安城的夜景。
轻轻的将穆念慈放在屋脊之上,石仲棠真气聚于耳边,轻轻的听了一会,找对位置,将其中的一块瓦片轻轻的抽离开来,向其中开了一眼,只见其中灯烛辉煌,摆着一桌宴席,没想到这个时候居然还在聚餐。
当下,石仲棠将童子真气布于脚下,好似蜻蜓点水一般轻柔,将坐在屋脊之上一动都不敢动的穆念慈抱了过来,让她趴在了自己掀开的瓦片前,一起看了起来。
只见一张大桌子上只有五个人,坐在上首的是一个和完颜洪烈有几分相似的中年人,看其面相似乎比完颜洪烈大一些,但却没有完颜洪烈的威严感,反而显得有点装模作样,嘴角正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的笑容。
而紧挨着他左首的的正是完颜洪烈,只见其脸上正带着一丝焦急的神色,在其旁边坐的正是杨康,他脸上冒汗,好像是有口难言似的。
而在那幸灾乐祸的中年人的右首,则是一个留有三绺胡子的富态老者,须发如银,身穿一件浅黄色长袍,腰束黄金腰带,太阳穴高高鼓起,想必也是一个高手。但令人意外的是,他的脸色却是异常苍白,好像是受了什么重伤似的,对于场中的情况显得有点不太上心。
在这富态老者的旁边,坐的正是西毒欧阳锋,看其面相,似乎已经恢复了伤势,正满脸杀气的看着杨康,厉声道:“你还敢狡辩,克儿身上插着你随身携带的那半截铁枪,死时双眼爆睁,充满了不可置信,要不是我从小给他吃了不少天材地宝,恐怕等老夫找到他之时,身体早已腐化了!小王爷恐怕没有想到我克儿的尸体居然可以保存这么长时间,所以才没有毁尸灭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