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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低调好难
    凉国公府上的花园里,几个丫鬟聚在一起,正在热闹的说着什么。

    “听说了吗?府里好像新来了个人”名叫绿蝶的小丫鬟神秘的对自己的朋友们说道。

    “绿蝶你是说后院老王那里吗?”芍药说道。

    “我也听说了,好像是老王从街上捡来的,认作干儿子了呢”长相可爱的石榴也说了自己的消息。

    “对对,就是他,听说长得可俊了呢”绿蝶连连点头。

    凉国公府上最近几天很热闹。主子们有主子们的事,但下人们最近都在讨论后院里老王新认下的干儿子。

    “听说好像叫什么如意吧”又一个声音说道。

    “是啊是啊”一个酸溜溜的声音在几个丫鬟身边响起“叫徐如意,我见过,长得一般,也就是皮肤白而已,看着可不像个爷们。”

    丫鬟们扭头,正看到一个尖嘴猴赛的家丁,脸上还带着些不屑。

    “小毛哥”绿蝶轻轻打了那个家丁一下说道“你见过他吗?”

    “说说呗,他长得什么样啊?给我们说说呗”那个长相可爱的小丫头也很好奇。

    “哼”小毛哥哼了一声“听说是城外的猎户家的儿子,后来出了些变故,沦落街头,被老王叔捡了回来。有啥的。”

    嘟囔了两句,小毛哥又说道“我和你说,他长得也没啥好看的,就是皮肤白,别听绿蝶瞎传。”

    “是吗?”石榴看看绿蝶“那绿蝶姐你是听谁说的啊?”

    “小毛哥才是瞎说呢”绿蝶开口说道“我是没见过,但见过的几个姐姐都说人家长得俊,还能有假?我看是小毛哥嫉妒。”

    “哦,这样啊”芍药点点头。

    “啥?我能嫉妒他一个新来的?”小毛哥不干了。

    “你就是嫉妒,你就是”

    “没错,不是嫉妒是什么?”

    。。。。。。。

    几个丫鬟七嘴八舌的挤兑着那个小家丁,直把他说的面红耳赤。

    “哼,不和你们说了”小毛哥突然一甩袖子,扭头走了,身后传来丫鬟们的笑声。

    “你们谁见过那个徐如意吗?”芍药左右看看。

    “没。。。”几个丫鬟互相看看,摇了摇头。

    “咱们去瞅瞅吧”石榴提议,

    “好啊好啊”这个提议迅速得到了支持。

    “听说在后院马房那里”绿蝶想了想,说道。

    话音一落,几个丫鬟袅袅婷婷,向着后院马棚而去。

    当丫鬟们赶到马房附近时,离得老远,隐约能看到一个少年站在马房外的空地上,手舞足蹈,嘴里呼呼喝喝,似乎在说着什么。以他为中心,四周的地上坐着一群丫鬟小厮,一副聚精会神的样子。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郭靖一掌打向那欧阳克”站在人群中间的少年猛地说道,同时举起右手,打向前方。

    “哇~”

    “好!”

    人群里响起一阵赞叹叫好声。

    绿蝶芍药几个走到近前,终于看清了那个站在中间的少年的模样:一身淡蓝色粗布家丁的衣裳,头戴四方小巾。简单的衣裳却难掩飞扬的身材。皮肤白皙中透着光泽,剑眉之下,一双丹凤眼似乎散发着光芒。‘确实好俊啊’

    几个丫鬟蹑手蹑脚的走到人群后边蹲下,为首的绿蝶伸手碰碰身边先到的一个小厮,说道“六子,这是谁啊?干嘛呢?”

    被打扰的小厮头也不回,只是轻声说道“别打扰我,如意哥在说书呢,可好听了。”

    “是那个王伯新收的那个干儿子,徐如意吗?”绿蝶不依不饶的又用手指捅了下那个六子。

    “对对对”六子不耐烦的点点头,然后又是一声大喝“好!”周围的听众们也纷纷叫好,场面十分热闹。

    马棚门口,王方神色懒散的坐在椅子上,也在静静地听那人群中的少年讲故事。脸上露出欣慰的神色,‘我也算是有个儿子了。’

    徐如意来到蓝玉府上已经半个月了,就在这半个月里,凭着一部《射雕》,徐如意算是在下人圈子里站稳了脚跟。在来这里的第三天的时候,老王方提出想要收他为义子干儿。对于王方的提议,徐如意从之如流,并且主动提出改姓王。但王方想了想没有答应,只是说了一句“祖宗姓氏,不可轻弃。如果你有心的话,将来让你的一个儿子姓王就好。”随后王方和府里的大管家打了个招呼,就算是正式把徐如意留在了府上。平日里徐如意也没什么事情,除了帮老王打扫打扫马房,也就是给这些下人们说书。到了晚上依然还睡在王方的屋里,不过不是在一张床上,而是管家派人搬来的另一张小床上。

    这半个月以来,日子倒也算是轻松惬意,不得不说,武侠的世界对于这些年轻人的吸引力还是很大的。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随着一声响亮的吆喝,徐如意结束了今天的故事。

    “好!”

    “好!”

    “真过瘾”

    “如意哥好厉害”

    看着周围的观众们一脸的意犹未尽,徐如意歉意地拱拱手“今天就到这儿,嗓子受不了了,咱们明个接着说~”

    大家也都表示理解,毕竟徐如意已经说了快一个时辰了。

    围观的人群慢慢站起身,准备离去。

    就在这时,一声断喝响起“小少爷,你在这里做什么?”声音威严,隐隐透着些怒气。

    众人顺着声音,扭头一看,只见不远处的月亮门里,站着一个一身儒袍的中年文士,一脸的正气,神色严厉看着自己身前的一个八九岁的小孩子,刚刚的声音明显是这个中年文士发出的。

    院里的丫鬟小厮们一看这中年文士,都不再说话,缩着脖子,低着头,悄悄的从另一边离开了。院子里只剩下徐如意还有王伯。

    “我问你话呢,你在这里干什么?”中年文士又是一声厉喝,吓得眼前的少年一哆嗦。

    “回,回先生的话”小孩战战兢兢的开口了“我,我在听他讲故事”说着,拿手一指一脸茫然地徐如意。

    “我说这两天怎么看你无心读书,原来心思都花在了这里,”中年文士冷哼一声“小心我禀报夫人,看她责罚与你。”

    徐如意歪着脖子想了想,大概也就明白了‘应该是府里的小少爷和先生吧。还是躲开吧’

    摇了摇头,徐如意转身也准备离开。王伯一直在一边静静地坐着,就当什么也没看见。尸山血海里走出的大头兵最看不惯的就是那些摇头晃脑的读书人。那教书先生显然也认识王方,不过也没说打个招呼,显然也瞧他不顺眼。

    看着徐如意即将离开的身影,那中年文士又开口说道:“少和这些下等家丁混在一起,他们讲的故事又有什么好听的,不知所谓。认不认字都两说,就敢说书,回头我定当禀报老爷夫人,将这种人赶出去。”

    话是冲着小少爷说的,但这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传到徐如意和王方的耳朵里。

    王方也不在意,凭着自己的面子,老爷夫人不会在意的。这先生也就是过过嘴瘾,说话恶心他,也不是第一次了。对于先生的行为,王方的反应很简单:痰嗽一声,一口浓痰吐在了脚边。

    王方不在意,但徐如意可在意。在他的概念中,教书先生的权力应该不小,他现在可不能被赶出府去,不然麻烦就大了。

    咬了咬牙,徐如意站住了脚步,转身向着那中年文士走去。

    一直走到中年文士的近前,徐如意才一拱手说道“未请教先生高姓大名?”

    中年文士冷哼一声,也不答话,倒是身边的小童脆声答道“这是方毅方先生,是我娘给我请的先生,我叫蓝春”

    “哦~”徐如意一副了然的神色,又冲着那方毅说道“我叫徐如意,是王伯的义子干儿,如今也算是府里的下人,我识字,也懂礼。最起码别人问话我会回答,对人说话也很客气。”说完又一拱手,转身便走。

    “你,你站住!”方毅厉声高喝。没办法,如果今天就到这里,那事情传扬出去,就变成他不懂礼数,被一个家丁教训了一番。

    “哦,”徐如意站住身形,转过头“未知先生还有何赐教?”

    声音不高不低,但配上那副轻慢的神态,直让方毅心头火起。眼珠转了转,方毅扶了扶衣袖,示意小少爷蓝春站到一旁,开口说道“说书唱戏劝人芳,未知你刚刚说的是哪部书啊?”

    “回方先生的话,是我自己编的闲书”徐如意应道

    方毅听了一愣,随即嗤笑一声“看你年岁,不过十五六岁上下,就大言不惭,自己编书?”

    “方先生请了”徐如意的态度也不甚恭敬“年岁的多少只能证明一个人吃了多少饭,和学识的多少有关吗?昔年甘罗九岁拜相,曹冲十二岁称象,蔡文姬六岁可辨琴音。历史上少年天才不知凡几,先生与我素未相识,如何对我出言相轻?”

    此刻,刚刚离开的丫环仆人们又再度走了回来。他们不敢站的太近,但如此的热闹可不容错过,于是一个个的或有意,或无意的在附近装模作样的忙着,有的擦地,有的浇花,最过分的徐如意还看到有人不知从哪里找了一张废纸,扔在地上,然后弯腰捡起,然后又扔在地上,再弯腰捡起,两只耳朵好像兔子一样支着,看的徐如意都忍俊不禁,乐出了声。

    “你!”看徐如意乐,方毅的怒气更胜“古时神童确实不少,就怕你是那方仲永。”

    方仲永说的是北宋时的一个无师自通的神童,他的父母都是贫农,从未让他接触书本。但方仲永五岁的时候就能执笔作诗。后来他的父母觉得从中可以获利,便拉着他到处给人作诗。后来方仲永的年纪慢慢长大了,但作的诗却不如从前,直到最后作不出诗,变成了一个平常的农夫。

    方仲永的故事徐如意在前世就在学校里学过,但他当时的看法与别人很不同,如今这方毅算是挠到了痒处。

    “嗯哼”清了清嗓子,徐如意开口说道“敢问方先生,王半山(王安石字介甫,号半山,世人又称其王荆公)当初做此文所为何意?”

    方毅斜眼一瞥徐如意“这都不知,王荆公做此文感叹方仲永不珍惜才华,不知努力向学,其父贪图小利,终让仲永泯然众人,同时借此文劝慰世人虚心向学,不要挥霍才华,虚度光阴。”

    “先生说的好”徐如意先是点了点头,但又摇了摇头“其中的意味确实如此,但理想与现实又有区别。王荆公也是一叶樟木矣。”

    “大胆”方毅又一声厉喝“竟敢诽谤王荆公!”

    “在下不敢,只是对此文章另有见解,这也不行吗?”徐如意顿了一顿“世上有完人吗?”

    “世上当然没有完人”

    “哦?”徐如意眼中闪过一丝玩味“那先生说说当今天子又有何错处?”

    “你!”方毅脸色涨红,不知如何答话。

    不理会方毅的尴尬,徐如意开口说道“方仲永的人生本来就应该是老老实实的当一个农夫,随他父亲种田。但其五岁时无师自通,学会了写诗。后来他的父亲没有送他进学,这也是事实。但仔细想想,一个诗词才情极高的人一定会是一个善于治国的能臣吗?”

    轻咳一声,徐如意接着说道“论诗才,自古无过李太白,杜工部。当时二人正逢安史之乱,二人或许留下了无数华美诗篇,但真正为君父解忧,平定乱世的人是郭子仪,李光弼等军中大将。宋朝时的词作异彩纷呈,做得一首好诗词几乎就等于得了一个好前程。但宋朝却先后被辽,金,西夏所欺,最后更被蒙古人所灭,直至当今圣上恢复我汉家河山。宋朝时的文风鼎盛,为何会被北方蛮夷所欺呢?由此可见诗才与能力并无关系。”

    “你这是强词。。”方毅刚要说话,却又被徐如意一挥手打断。

    “所以诗词到底有什么用呢?我认为是玩乐”徐如意沉声说道“诗词做的再美,他抵不过一碗能填饱肚子的米饭。只要是想,人人都可以做着玩玩,做的好坏并没有关系,一笑了之。方仲永出身贫农之家,父母见识浅薄,贪财好利。先不说如果方仲永进学之后会不会为官一方,就凭他的眼界见识,他也不太可能会成为一个好官,我觉得庸官的可能更大。与其花费钱财去为他请先生博那金榜题名的机会,还不如用他的诗词多换些钱财,改善家里的生活。这样对家里好,对国家也好。”

    “你是说贫农出身的人都没有眼界吗?”方毅阴森森的问道,他在暗指朱元璋。

    徐如意刚刚才玩过的把戏又岂能上当:“时代也有分别。作诗上才情丰富的人或者可以通过死记硬背金榜题名,但他没有见识肯定不会是个好官。当今天子出身贫寒,但经历乱世,眼界开阔,虽然不擅诗词歌赋,但一样开创我大明盛世。”

    “切”方毅也是没词了,只能酸溜溜的说道“诗词之道在你的嘴里成了一件万物,说的你会作诗一样。”

    “怅怅莫怪少年时”徐如意沉吟片刻,开口吟道“怅怅莫怪少年时,百丈游丝易惹牵。何处逢春不惆怅,何岁逢情不可怜。杜曲梨花杯上雪,灞陵芳草梦中烟。前程两袖黄金泪,公案三生白骨禅。老后思量应不悔,衲衣持钵院门前。”

    唐寅的一首《怅怅词》一出,方毅是真的傻眼了。所有人也都震惊了。

    丫鬟小厮们的文化或许不高,但这首怅怅词的词句也并不高深,通俗易懂。每一个字他们都认识,而且他们都能听出其中的哀伤与超脱。

    “这诗怎么样?我不还是在这里当家丁吗?方先生?”徐如意看着方毅,一连三问。

    “你,你是抄的”良久,方毅才憋出了这么一句。

    “切”徐如意不屑的一笑“你也就这点能耐了。”

    说完转身回屋去了,留下了一脸震惊的众人,和若有所思的王方。

    “好,好厉害哦”看着徐如意离开时潇洒的背影,蓝春发出了这样的感叹,说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方毅气的是彻底说不出话了。如果徐如意留下来和他辩论诗词的真伪,他有充足的信心可以驳倒对方,哪怕这词真是徐如意做的。可现在人家走了,还说了这么一句,他的脸面是彻底没了。

    “春儿”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蓝春和方毅的身后。

    蓝春转头一看,甜甜的叫了一声“娘~”,张开双臂向那艳丽妇人跑去。

    这妇人正是蓝玉的正妻牧夫人。

    牧夫人伸手为蓝春整理了一下有些散乱的鬓角,开口责备道“整日里疯疯癫癫,也不知道用心攻读。竟让人操心。”

    “夫。。。夫人”方毅在一边讷讷的拱手向牧夫人行礼,‘也不知牧夫人都听到了多少。’

    牧夫人也没搭理方毅,只是自顾自对儿子说道“那个小家丁有点意思,给你当个伴读书童怎么样啊?”

    “好啊,好啊。”蓝春开心的直拍手。这样以后听书就方便了。

    “夫人”院子里,王方站了起来。大踏步走到了夫人近前,低声说道“这人是我捡回来的,自称是猎户家的儿子,但今日所见,可不太像啊”

    “嗯?”牧夫人皱了皱眉头。

    “待今晚老奴盘问清楚了,明天再给您答复如何。”王方接着说道。

    “也好,就这样吧。”牧夫人点了点头,拉着儿子蓝春转身离去。

    周围的丫鬟仆役也慢慢散去,最后只留下方毅站在原地,从刚才夫人的态度中,他知道,事情大条了。

    果然,不一会儿,牧夫人身边的大丫鬟送来了消息“去账房把这个月的禄米结了吧。。。。”

    王方的小屋里,门已经关上。徐如意和王方静静地相对坐在桌子的两侧,谁也没有说话。最后,王方先开口了“如意啊。。”

    “干爹”徐如意低声应道。

    “你到底是谁啊?”王方问道“刚才你的一番言辞,可不像是猎户的儿子啊。”

    “儿子”徐如意脑筋飞转,还是咬着牙开口说道“儿子没有骗您,我的父亲真的是一个猎户,只是他每日里除了上山打猎以外,从小也一直教我读书,而且还教了我些武艺。”

    挠了挠头,徐如意接着说道“其实儿子也知道,我父亲与别人不太一样,只是我问过他,他什么也不说。”

    “这样啊”王芳喃喃道,突然一拳打向徐如意的额头。

    徐如意目光一凝,下意识的就要催动护体真气,但猛然克制住了冲动,只是将双臂交叉在面前。王方的拳头重重的打在徐如意的双臂,徐如意趁机倒在地上,一副承受不住的样子。

    王方站起身,又是几拳打来,拳风阵阵,显然力道不轻。徐如意就地一滚,翻身站起,随即双臂挥舞,将王方的攻击一一拨开。王方的拳法大开大合,显然是军中的战技,招式简单,只追求力量和速度。徐如意应对起来并不难,但每次挡开王方的攻击,徐如意都会露出疼痛的表情。十几招过后,徐如意卖了个破绽。“嘭”一声闷响过后,王方的拳头正打在徐如意的胸膛,徐如意借机后退几步,伸手揉动胸口。

    胜负已分,看着徐如意肉痛的样子,王方没有继续攻击。

    ‘招式也没有什么章法,看来也是军中的功夫’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会儿,王芳说道“你父亲长得什么样子?”

    徐如意想了想,说道“我父亲皮肤有些黑,狮鼻阔口。满脸的胡子,身材也很魁梧。。。”

    天知道这番描述完全是徐如意照着前世看的电视剧里李逵的样子说的,没想到王方听了沉思一会,陡然面色大变,吩咐一句“你待着别动”便起身出门而去。留下徐如意在屋里摸不着头脑。

    蓝玉府上的练武场中,一脸大胡子的蓝玉光着上身,正在场中耍着一口大刀。每次感到有些无聊的时候,蓝玉总会在这里打磨自己的武艺。天气凉爽,但蓝玉的身上却是大汗淋漓,一刀刀四下劈砍,带出无数风声。一招立刀下劈之后,蓝玉猛地停下动作,回头喝到“谁!”

    身后不远处出现一个老人的身影。

    “老王,你怎么来了?”蓝玉看着向自己走来的老人,有些不自然的笑了。

    也是,毕竟把对方的儿子陷在战场之上,虽然王方没有怪他,但他还是感到对不起自己的老部下。

    “将军”王方拱手道。虽然蓝玉已经是凉国公,但王方还是习惯用军中的称呼。

    蓝玉随手将手里的大刀扔到一边“有什么事吗?”

    “将军”王方开口将徐如意的事从头说了一遍,然后说道“那个徐如意虽然不知道他父亲是谁,但听他的描述,小的想到一个人。”

    “谁?”蓝玉也有些好奇。

    “刘福通”

    蓝玉的眉头皱了起来“不会吧。。。当初那廖永忠不是。。。”

    “大帅”王方的声音很低“当初廖永忠只是说将小明王和刘福通扔到了江里,但最后咱们只看到了小明王的尸首,那个刘福通的咱们没看到啊。”沉默片刻“更何况那刘福通本是颍河南岸的人,从小熟悉水性。别的人扔在江里是死定了,但那刘福通就未必了。。。。”

    “不会吧”蓝玉有些迟疑“那小子不是姓徐吗?”

    “您忘了,但小的记得,刘福通的老婆好像是姓徐的。”

    蓝玉眯了眯眼,陷入了沉思。一旁的王方也不说话了。

    良久,王方又开口了“要不要小的。。。。。”王方做了一个单手下劈的动作,意思再明白不过。

    “不”蓝玉猛地挥手,然后语气略带缅怀的说道“当初因为种种变故,那廖永忠将小明王和刘大帅害死了。那件事现在也没说明白,但过去的也就过去了。如今。。。。就把他留在府上吧,你去告诉夫人,就说这事我同意了。”

    “小的明白”一抱拳,王方转身退出了演武场。

    如果徐如意在这里,一定会哭笑不得“你蓝玉都快自身难保了还把人留在你府上,你到底是好心还是坏心啊”

    又一个美丽的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