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喜子来了?怎么样啊皇上那边儿?”
“皇上已经歇下了。”刘喜微微拱手,以晚辈礼见了李彩娱他们几人:“李老,甘州那事儿。。。真是门主做下的?”
“咱们天门和东厂的消息还没来,不过应该假不了。”李彩娱笑了笑,旋又一叹:“锦衣卫这训鸟传讯的本事到底还是快咱们一时,比不了。”
“不能这么说嘛,天下第一庄那头儿好像也有点儿成绩了,相信再过上几个月就能派上用场了。”楚埋儿嘿嘿一笑,看向刘喜:“小喜子接着说,皇上那边儿没有什么别的心思吧?”
“没有。”刘喜摇头,将自己之前与朱允炆那番说辞又讲了一遍。
“恩,不错,不错。”唐身葬满意的点头,当然了,他是给不出一个笑脸儿的。
“小喜子脑筋儿不错,突发的事儿能扯到天下上,顺便还表了忠心,这份机灵劲儿,不愧是老刘看上的人。”吴拾器拍了拍刘喜的肩膀,赞许道。
李彩娱抬头沉吟片刻,说道:“今晚这一关算是过了,过两天的早朝,皇上那性子被满朝的文武吓唬一下,恐怕又要反复,得再想个后场。”
楚埋儿啐了一口,不屑道:“怕什么,那帮子文官里边儿,也就六科的那群言官儿还有黄观那个清流领袖鸟事儿多,和咱们过不去,偏生皇上也不待见他们,小喜子再吹吹风,应该没事儿的。”
“也不能这么说。”陆怀亲皱眉看向楚埋儿:“老李的意思,是那帮子武勋吧?”
“嗯,”李彩娱说道:“李景隆这个曹国公死了,只怕武勋那边儿不会放手。”
“武勋还剩几个。”
“剩两个就够用。”李彩娱冷哼道:“一个耿炳文,一个郭英,这可是朱重八留给朱允炆的托孤,他们若是说话了,你猜皇上那墙头草会不会飘?”
“这。。。”楚埋儿挠了挠头:“倒也是啊,那你说怎么办?”
“本来也没指望你有主意。”李彩娱切了一声。
几人一齐想了一阵子,一时间都没什么主意,思来想去,最后决定还是先拖上几天,想办法准备一下。
“小喜子。”李彩娱问道:“之前给你的药还在吧?”
“一把火?在的。”刘喜从怀中掏出一个一寸大小的纸包:“用上?”
“嗯。”李彩娱点头:“先让皇上发点儿烧,睡上三四天,我们几个老家伙四处安排一番再说。”见刘喜有些犹豫,李彩娱笑道:“放心,老钱给的药从来都是找人试过的,不会出岔子,太医院那边儿也不可能看得出来。嗯。。。老陆,你去再嘱咐一声。”
“放心。”陆怀亲阴笑点头:“太医院那边儿咱爷们说的算着呢,敢炸刺儿,老子送他个合家欢。”
“别总打打杀杀的,俗气,和老楚一样。”
“你怎么总捎着我!”楚埋儿瞪了一眼:“杀人从来都是最简单的路子,好用就行呗?”
“问题还是要解决的,消灭问题只会引出更多的麻烦。”李彩娱摆了摆手:“就这样吧,一会儿老唐和老钱那边儿碰一下,把纪狗子那边儿搞一下,我和老吴再想办法探探郭英耿炳文的意思,还有啥要说的不?”
“没了,就这样吧,散了散了。”楚埋儿耸了耸肩,也不见脚下什么动作,身拔三丈,飘忽而去。
“万里鹰扬,老楚这功夫还真是见长啊。”
片刻,几人陆续离去。
甘州一战的消息,宁夏卫八百里急递还未送来,南京城中,除了宫里的皇上和太监,还有知闻的,当然只有锦衣卫的指挥使,纪纲。
李彩娱这边紧锣密鼓的安排,纪纲却是要潇洒的很多。卧室中一片春光,灯火摇曳,帷幔上投影着一个雄壮的身影,肩上扛着两条玉柱,空气中一股子微渺的气味,伴随着娇喘,不,与其说是娇喘,不如说是声嘶力竭的哭喊。
食色性也,床上的纪纲死死地摁着身下不知姓名的女人的双手,奋力厮杀。
只是他的眼中没有任何情欲或者享受的意味,因为他要用心引导体内狂暴的真气的运行。
金关玉锁三十六,天雷引动地火冲,阴阳合和混沌起,天地乃合大道成。
终于,纪纲发出一声如狮虎般的吼叫,脸上黑气涌动,隐有白光浮现。
而身下的女人,只觉得体内似有一条毒蛇在游动撕咬,痛不欲生,却偏偏灵识清明,她也想喊,但那痛苦一道而来的无力,让她的挣扎都停了下来。
她恨,恨自己的父母只为了二十两银子便把自己卖了,但这无力的恨,毫无意义,身上的男人不是人,而她,甚至连当个玩物也不能,只能。。。去做鬼。
最后的力量,她猛然抬头,想咬他一块肉下来,可惜,还是没有来的及。
良久,良久
那双铜铃大眼睁开,戾气一闪而过。
身下干瘪的“僵尸”一如既往的让他感到厌恶。
“哼。”纪纲翻身下床,顺手扯过一旁的衣襟随意的披上,拍了拍手。
“啪啪”两声脆响,门外等候多时的四个亲信应声而入:“大人。”
“收拾了吧。”
“是。”
“大人。”有一个小校走了进来:“这次的货色可还满意吗?”
“嗯,不错,不错。”纪纲点了点头:“五两银子都花了?”
“没有没有,只花了一两银子,小人只是提了提大人的名声,她那穷鬼爹妈就把女儿送上来了。”小校谄媚道:“全凭大人威风。”
“还剩四两?”
闻言知意,小校从怀中掏出个小元宝来,双手捧上:“大人,都在这儿,小人可没敢乱动。”
嘴上是这么说,可实际上,小校可是往里边儿搭了十九两啊,这钱还是都凑西凑才搞来的。
给纪纲搞女人这活儿真是不容易,天可见怜,纪纲就给那么两个子儿,还要良家的,这又不是在什么天高皇帝远的地方,天子脚下,那都是些被朱元璋惯坏了的“刁民”,这也是他借着锦衣卫的凶名,不然,五十两也下不来。
“唉,希望纪狗子能念个好吧。”小校心里叹道。
“这女人倒也不错。”纪纲讲授放到了小校的头上拍了拍:“你叫什么?”
“小的江泰,愿为大人效犬马之劳!”江泰一脸喜色,惶惶下拜。
“嗯,江泰,江泰。”纪纲笑道:“江泰,你可知你前边那几个帮老子搞女人的都哪去了吗?”
“回大人的话,那几个不开眼的都死了,”江泰答道:“因为他们乱伸手,连大人的银子也敢拿,所以都死了,活该!”
“嗯。。。那你可知道比占了老子银子还让老子心烦的是什么吗?”
“额。。。大,大人,小的不知,”江泰觉得好像有些不对,但又说不上来。
“那便是坏了老子的名声。”
一掌横扫,一颗头颅飞起,打在墙上,碎做几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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