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永道士向仇士良询问那陆豪是不是真的会被判死刑,仇士良心道,
“判决文书都已经送到圣上眼前了,只等圣上大笔一挥,那陆豪是必死无疑。”
看到嘉永道士满脸紧张地等待着自己的回答,仇士良却不想过多地与此事有所纠缠,便回道,
“公主,此案的判罚我也只是听说而已。好像这京城大盗的案子目前已经移交到了大理寺复审,判决结果不知何时才能出来。”
又与嘉永道士闲聊了几句,仇士良便告辞离开。出了大明宫,仇士良对这案犯陆豪的身份来历多了几分兴趣,心说,
“一个贼人居然与朝廷的公主是朋友,有趣。此案最初由京兆府查办,那司徒空定然知道这陆豪的身份来历,我过去问问便知。”
乘车来到了司徒空的府上,那管家王林见仇士良到来,赶忙上前迎接,说道,
“仇大人,司徒大人目前正在会客,要不您先到偏厅休息片刻”
“什么客人啊我有些急事要问司徒空,快带我去见他。”
王林不敢违背仇士良的意思,便在前面引路朝着会客厅走去。此时诸葛雄飞正在厅中与司徒空商议陆豪的事。仇士良快走到会客厅时只听里面传出争吵的声音,
“不是我不帮忙,他闯下如此弥天大祸,不仅朝廷诸位官员,恐怕连当今圣上都知道此事了,那判决文书一级一级向上递交的速度非常之快,听说已经到了圣上的手中,这叫我怎么去救完全超出了我的职权范围了。”
“你没办法可想,那我到时候就去劫法场救人,凭借我二人的轻身术,相信没人能追得上我们俩。”
此时仇士良推门而入,问道,
“是谁要去劫法场啊”
司徒空和诸葛雄飞同时一惊,看到仇士良进来,司徒空有些恼怒地冲管家喊道,
“王林,我这里有客人你不知道吗怎么不先带仇大人去偏厅休息”
仇士良笑着摆了摆手,说道,
“不关王林的事,是我执意要进来的,怎么你这里还有事情要瞒着我吗”
诸葛雄飞见有外人进来,也知道刚才说话有些唐突,便对司徒空说道,
“司徒大人,我先告辞了,此事咱们日后再谈。”
诸葛雄飞转身想走,却被仇士良喊住,说道,
“道长且莫着急,我还有话说。”
司徒空以为仇士良要找诸葛雄飞的麻烦,赶忙说道,
“仇大人,刚才我二人都在气头上,可能说的话有些不妥,您别见怪。这位道长是我的一位朋友。”
仇士良没有理会司徒空,又仔仔细细地打量了诸葛雄飞一遍,问道,
“这位道长,咱们之前见过一次,那天你也是在这里与司徒空大吵大闹,听说还要动武。不过我越看你越觉得面熟,不知你是在哪个门派修道,何时入的道门”
诸葛雄飞回道,
“贫道自八岁起便在龙虎山天师道出家,不知这位大人留贫道在此还有何事”
“嗯,八岁便已出家,不知道长今年贵庚可有五十”
“大人好眼力,贫道刚过知天命之年,今年五十一岁。”
“你的全名可是叫诸葛雄飞”
闻听此话诸葛雄飞多看了仇士良几眼,觉得并不认识此人,问道,
“大人为何会知道贫道的名字”
“呵呵,你可有个师兄叫做李玄英”
“不错,贫道的确有个师兄叫做李玄英,不知您是”
仇士良此时稍微有些激动,用衣袖擦了擦眼角,说道,
“三十多年了,没想到还能在此见面。诸葛师兄,你可还记得我这个小师弟啊”
“小师弟”
诸葛雄飞吃惊地退后了几步,盯着仇士良看了很久,缓缓地问道,
“你,你是小豆子大名,大名叫做仇士良”
“不错,师兄,正是我小豆子。”
二人双手紧握,感慨颇多。原来仇士良年少时曾经出家为道,入的便是诸葛雄飞的师父门下,是当时最小的师弟。因其当时个头矮小,被同门师兄弟戏称为“小豆子”,没少受同门师兄弟的欺负,那时幸得诸葛雄飞时常照顾这位小师弟,二人感情深厚。只是后来仇士良被父亲接出了天师道送进了皇宫,二人从此再未相见。”
司徒空没想到二人居然是师兄弟的关系,立即吩咐管家去准备酒菜,中午为这师兄弟二人的重聚庆贺一番。
仇士良没有忘记来此的目的,向司徒空问道,
“我来此是有件事情要问你,那京城大盗是你们京兆府抓住的吧,主犯陆豪的情况你可了解”
司徒空回道,
“我和道长刚才就是为了此事争吵,仇大人,你怎么也关心起这件事了这主犯陆豪便是诸葛道长的徒弟。”
仇士良感觉越来越乱,诸葛雄飞在旁说道,
“不错,陆豪的确是我的徒儿,是我管教无方。我和陆豪前后院住着,居然对他偷盗之事一无所知,直到他被捉住了我才从司徒大人这里得到消息,唉,真是惭愧。若不是我教了他上等的轻身术,他也不敢仗着轻功卓绝如此肆意妄为。”
诸葛雄飞便将如何与陆豪相遇收徒并把陆豪的情况简单说了一下,当然其中隐去了火魔闫森和幽冥教的事。仇士良听完问道,
“师兄,你说那陆豪原本只是个跑江湖卖艺的”
“不错,他从小家中一直比较贫穷,后来认了个打把势卖艺的师父,后来便以卖艺为生。”
“哦,是这样。”
仇士良这时对郑注所说的话就开始怀疑了,心说“永嘉公主出家为道,在外面与陆豪相识是有可能的,但怎么可能会是王守澄故人的侄儿呢”
司徒空此时接话说道,
“刚才我和诸葛道长正在商议还有没有机会救出陆豪,我听说那判决文书已经送进了皇宫,仇大人,您看这陆豪还有救吗”
“嗯,若是圣上已经将判决文书批完发回大理寺,那我们只能想别的办法了。若是圣上还未批示,兴许还有的救,容我下午去大明宫走一趟了解下情况再说。”
诸葛雄飞喜出望外,说道,
“那就有劳士良,不,有劳仇大人费心了。”
“师兄不必客气,师兄当年对我照顾有加,我帮师兄做些事也是应该的。”
席间二人交谈甚欢,都喝了不少酒,仇士良问道,
“师兄为道多年,想必那天师道中的各项本领都学得有分吧”
“呵呵,我自小对武学比较喜爱,全部心思都用在习武上,医术也有涉及。至于其他的符咒、占卜、炼丹之术等都所学甚少,可以说只是略懂皮毛而已。”
听诸葛雄飞提起炼丹,仇士良又说道,
“师兄,你不说炼丹我还忘了,大师兄李玄英之前一直在朝中为先皇敬宗炼丹,后来新皇登基,不喜这些方士术士,将他们全都驱逐了出去。目前那李玄英也住在京城之中,你二人也是好多年不见了吧,哪天我把他找来,让你们也重聚一下。”
听到李玄英的名字,诸葛雄飞的脸色当即阴沉了下来,淡淡地说道,
“此事还是以后有机会再说吧,眼下我没心情与李玄英见面。”
仇士良从诸葛雄飞的脸色和语气上猜测出这位师兄与李玄英有些不睦,便立即岔开话题谈论其他事情。
吃的酒足饭饱的仇士良在司徒空和诸葛雄飞的目送下打道回府,仇士良回府的第一件事便是立刻差人去查一下郑注的底细,自己则是休息片刻后再次前往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