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等等！”毛腿叫住他，“我知道你不想回威武堂，没面子，我也不会回家的，我带你去青乌城，一个极遥远的地方，那里绝不会有人认识我们。”

    梦来停下了，这小子总是知道自己心里的想法，“去那里干吗？”

    “以你我的本领，在青乌城建个武堂，一定是轻而易举的事，到时候必定荣华富贵享之不尽，风光无限。”

    去一个陌生的地方建武堂，重新开始，不是不可以。梦来动心了。

    “只是我们还得回央州一趟，我要回家弄点钱……”

    “什么，你要回家？你不是孤儿么？你在逗我玩吧！”

    “不是，我们去青乌总得要路费吧，我们建武堂总得要本钱吧，我娘有的是钱，我去偷些，很容易的。”

    “要去你去，我不去。”

    “放心吧，我能保证让全央州人都认不出你来。”

    “你怎么弄？”梦来心底里还是有些佩服他的鬼心思的，这次如果不是他，怎么能这么轻易地逃掉。

    2

    央州最大的妓院红粉楼，这天晚上来了两个相貌奇特的人，一个粗犷的汉子，生得虎背熊腰，面如黑炭，另一个身材颀长斯文，却有一脸密实黑亮的胡须。

    “走开走开，本爷只要霓霞姑娘！”黑亮胡须的青年推开围上来的姑娘们，嘴里大声嚷着。

    “霓霞不是每个客人都能见到的。”妈妈笑呵呵地走了过来。

    “怎么说？”

    “她呀，对客人很挑剔，只有她看上了的，才能见上她一面。”

    “就这么简单？快带我去让她看看。”

    妈妈向黑亮胡须伸出粉嫩的手，后者则扔给她一叠银币。

    “随我来吧。”

    黑亮胡须随妈妈上楼，左拐右转，走过数条廊道，到了后院深闺。

    “你在这儿候着。”

    妈妈丢下黑亮胡须走了，不一会即返回，挤眉弄眼道：“恭喜你，霓霞姑娘看上你啦！”

    3

    黑亮胡须推开霓霞的房门，只闻一股异香扑鼻而来，令人**大生。

    灯光下，霓霞含笑而立，宽宽的额头，尖尖的下巴，一双明目水汪汪地盯着黑亮胡须，一眨也不眨。

    模样竟如此年青，看起来像是十七八岁的样子。

    黑亮胡须愣在那里，手足无措。

    “公子请坐，敢问公子大名。”霓霞身姿嫚舞，声若黄莺。

    “荣，荣归，我叫荣归。”

    “荣归。”霓霞呆了一下，随即又恢复正常，“荣归公子，请喝茶。”

    霓霞倒茶时身子碰到了梦来，梦来慌忙闪开，竟是满脸通红。

    “荣归公子是第一次来红楼吧。”

    “是，是的。”

    “哦，荣归公子，你是想听姐姐唱曲，还是想看姐姐跳舞呢？”

    “听，听曲。”

    不知哪里突然响起虫子的叫声：“啾啾，啾啾。”

    “啾啾，啾啾啾。”

    梦来突然起身抱住霓霞。

    霓霞一愣，这是第一次来妓院的雏儿吗？

    “荣归公子，请放手，姐姐只卖艺，不卖身。”

    梦来不放，霓霞也没过于挣扎，只嘴里不断地道：“荣归公子，请放手。”

    本来掩好的门，悄悄开了，毛腿闪身进来，挤眉弄眼地向梦来竖了竖拇指，便飞快地闪进里屋。

    梦来猛放开霓霞，心里却已没那么紧张，“姐姐，唱曲吧。”

    霓霞莞尔一笑，即唱起来：“落花有意似无意，流水无情却有情，三千青丝绕肩戏，一缕春心凭何依？”

    唱着时，又舞起来，飘飘袅袅如天女降临。

    梦来一时看得呆了。

    蓦然，啾啾声又起。梦来故技重施，冲上前抱住热舞中的霓霞。

    毛腿伸着大拇指，笑脸如花地闪出门去。

    “姐姐，我要走了。”梦来松开霓霞。

    “怎么突然就走？以后还会来听姐姐唱歌吗？”

    梦来没回答她，只盯着她慢慢地退出门去。

    4

    去北门驿站的路上，梦来和毛腿有说有笑。

    “你娘真漂亮。”

    “那是。”

    “我这模样，就是你爹的模样吧。”梦来指着自己满脸的假胡须。

    “谁知道呢，我娘总说我没爹。”毛腿随后又嘀咕了一句：“女人的话没一句可信。”

    “那你怎么知道我化作这个模样，你娘就会中意我？”

    “我娘常常偷看一张画像，里面就是一个满脸胡须的男人。”

    “那肯定就是你爹了！”

    “我娘说不是。”

    北门驿站。

    “两位要雇车吗？”

    “是的。”

    “两位要去哪里？”

    “青乌城。”

    “去青乌？”

    “对。”

    “车去不了青乌的，只能到缈水镇，然后你们可以步行去青乌。”

    “那就到缈水镇吧。”

    “一共需要两个金币的费用。”

    “没问题，爷不缺钱。”

    5

    缈水镇，说是个镇，还不如说是个村。

    “我们需要一张地图。”毛腿道。

    “嗯。”梦来点头。

    地图很容易就买到了。不过地图上关于去青乌，非常简陋，只一条路，在崇山峻岭之间，有两个多月的脚程。

    “二位壮士是要去青乌么？”卖地图的小贩收起了两个银币后，问。

    “正是。”毛腿望着小贩。

    “此去青乌一条路，甚为凶险，二位壮士可去青乌客栈，会同其他欲去青乌者，一同前行，可减少凶险。”

    毛腿将眼一瞪，喝道：“好你个小贩，却不早告知，即有一同去青乌者，何需买你的地图？”

    “你……”小贩吃惊，气道：“我好心告知于你，你却不识好人心！”

    “哈哈。”毛腿咧嘴大笑，“小哥，见你面善，开个玩笑，谢了！”

    “你这壮士，吓了我一跳。”小贩复笑，又道：“再说这寒冬腊月的，冰雪封山，需得在此呆上三五个月，待春暖雪化，方才有人敢去青乌啊！”

    6

    三个月后。

    缈水镇青乌客栈。去青乌的人，通常都在此客栈聚集。

    “一点进展都没有，修炼个毛啊，还不如出去玩玩。”打坐中的毛腿跳起来，收了阵盘中的灵石。

    “要玩你去玩，顺便帮我点个饭菜带回来。”梦来道。

    “嘿嘿嘿，你看你修炼的这个劲儿，明知啥用也没有，你干吗还有这幅认真样？”毛腿嘲讽道。

    梦来白了他一眼，道：“你这人……反正是等待，修炼起来时间还过得快些。”

    “自己下去吃饭！”毛腿叱了一声，走出门去。

    梦来起身跟着出门，其实他也想多到外面透透气。

    (本章完)

    (书满屋小说网小说网http://www.shumwanwu.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