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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芷看着温彦行瞬间锁屏的手机, 突然明白了什么。
她扑过去伸手去抓，温彦行接住她，手却机灵的挪开了。
常芷仰头看他：“你刚刚是不是偷拍我？”
温彦行眨眨眼，说：“你太好看……情不自禁。”
“你别，”常芷晃了晃手，够不着, “手机给我, 我看看你拍了什么。”
温彦行倔强的把手抬高, 常芷往他怀里扑也够不着。
常芷本来还有点慌张, 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撇撇嘴, 然后站直了身子，白嫩嫩的手心摊开在温彦行跟前，
“反正你也没密码，回去我一样能看啊。”她笑的开朗, “现在给我和之后给我, 都一样，我不急了。”
温彦行：“………………”
他看了看手机, 又看了看宛若小狐狸一般笑得奸诈的常芷。
温彦行选择退步：“看了不许删。”
常芷心里总有不好的预感，想了想才谨慎地说：“我看了再考虑一下。”
温彦行把手机放她手上。
常芷飞快的握稳, 转过身背着温彦行，指纹解锁开相册, 点开最近图片——
屏幕上显示的景象, 让常芷愣了愣。
温彦行单手捧着她的脸, 唇贴着她的，而她自己，头发因为温彦行的动作有点乱乱的，脸颊微红，眼睛瞪大了许多，一副惊呆了的样子。
身后是半个天空和城市的霓虹。
温彦行不知何时凑过头来，眼巴巴地看着她。
常芷的手在手机边缘摩擦。
“别删，”温彦行握住常芷的手腕，“第一张合照，意义重大。”
常芷垂着眸语气深沉：“……第一张合照，你就把我拍的这么丑？”
……诶？
温彦行的大脑卡壳了一下。
过了半分钟他才犹犹豫豫地问：“……你不怪我？”
常芷仔细想了想，其实一开始看到的心情是有些奇怪的。
害羞。
第一次在照片里看到自己被亲的模样，虽然不是那种……嗯，总而言之，随之而来的就是奇怪的羞涩感。
不是因为被亲拍下来而羞涩而是因为拍下来太丑而羞涩。
“……这有什么好怪的，”常芷还是把手指从删除键挪开，顺带把手机给锁屏了，“不过太丑了，别看了，以后都别看了。”
温彦行：“不丑啊，不……我拍的我怎么不能看？”
事关自己，常芷决定不讲理一回：“你拍的是我，我说不给看就不给看。”
温彦行委屈巴巴：“……那照片里也有我你发给我啊。”
常芷瞪了他一眼：“你要拿来做什么？”
温彦行：“……自己看啊。”
常芷：“照片里的主人公，你天天开门就能看到，看什么照片。”
温彦行：“………………”说的好像有道理，但似乎哪里不对。
好夫……不跟妻斗。
……然而这天晚上回去以后，常芷做贼似的，默默的把照片另外分组，取了个相当隐蔽的名字：没用卵用的照片。然后再设数字密码，最后才长吁一口气。
删是肯定舍不得的，只好留着了咯。
…………………………
…………………………
翌日，常芷跟温彦行一起去了机场。
登机后，常芷坐在温彦行旁边就有些犯困了。
不知道为什么，昨晚明明也是很早睡的，可是每次一坐长途旅行，坐交通工具，飞机，火车一类的，刚坐下就想睡觉。
而且手机又不给开……常芷用手指戳了戳拿着一本不知道是什么杂志在看的温彦行，抬头语气糯糯地说：“我想睡了。”
温彦行微微低头，就看到常芷用手捂着嘴巴打了个小哈欠的样子，眼角因为困意溢出了小水珠，他把杂志合起来，问她：“要不要盖被子。”
常芷一愣：“啊……？”飞机上哪来的被子？
只见温彦行拿起他那黑色的旅行包，从里头掏出来一件黑色的衣物出来，抖了抖展开，超大的一件外套，披在她身前，说：“这。”
常芷：“……这不是外套吗？”
温彦行睨了眼快把她的大腿遮完了的衣服：“对你而言，这是衣服吗？”
常芷：“……”
飞机上空调开的其实有点大，不过她今天穿的中长裤还好，但上身因为穿的短袖，还是起了鸡皮疙瘩。外套来的正好，常芷把手穿进超大的袖子，袖子长了干脆也不管了，外套反穿，然后头倚在温彦行的胳膊上。
突然有不小的重量倚着他，温彦行低头看，常芷正抬手，闻了闻袖子，然后仰头问他：“这味道闻得好舒服，你用的什么洗衣液？”
“问这个做什么？是薰衣草味的。”温彦行又问，“怎么了嘛？”
“不像啊，”常芷又嗅了嗅，闻不出来，又想到了什么，突然用袖子捂住脸过了好半晌才磨磨蹭蹭地说：“嗯……好吧，我觉得，这可能是你的味道吧。”
顿了顿，她又补充：“……挺好闻的。”
然后伸出一只手抱住他的胳膊，蹭着他飞快的闭上眼。
被撩的猝不及防的温彦行懵逼了好久，看着靠着他闭紧双眼，呼吸逐渐平缓，半捂着脸的手也慢慢滑下来。他的心跳也由快到平缓。
他一动不敢动，低着头看着她闭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睡的红润的脸，微抿的小嘴，一股从未有过的柔软感涌上心头。
胳膊被倚着不活动，有些僵硬和累，他小心翼翼地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摸了摸常芷的头发。
柔，顺，滑。
温彦行的眸光柔柔的，唇角微勾。
真想她这样靠着他到地老天荒。
——无论是靠着他睡，还是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