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弦不知道从哪里搬来一张椅子放在霍庭深身后,自己恭敬的站在身后,丝毫没有要帮黄若梅开口讲情的意思。
“家主,我真的不知道您是什么意思……”黄若梅哭的梨花带雨、伤心欲绝,“您不要冤枉我。”
霍庭深手指搭在膝盖上,看了一眼余弦。
“在温哥华的时候,你设计在郝琳琳的化妆品里加药,害的她过敏。”余弦淡漠道,“这次回国之后,你竟然想害死少夫人。”
之前,他并不能完全相信看上去柔弱非常的黄若梅怎么会生出这么狠辣的心,可当证据摆在眼前的时候,他实在是震惊。
“我、我没有……”黄若梅赶紧摇头,坚定道,“我真的没有。”
她心里清楚的很,只要承认了,那就是死路一条,只看霍庭深对安笒的在乎,她就能想到自己的下场有多惨。
“你还不承认?!”余弦冷声道,“你买通了学校姓李的老师,临时更改了学校的郊游地点。”
黄若梅脸色一白,咬着嘴唇不说话,身体开始微微打颤。
“在郊游地点不远的地方有一座养狗基地。”余弦缓缓说出自己调查来的信息,“你故意让齐媛媛躲起来,接机带走了所有的男家长,为的就是让少夫人他们孤立无援。”
如果不是少夫人福大命大,只怕现在已经……
霍庭深脸色铁青,原本敲着膝盖的手指一顿,身上散发出强烈威压,冷飕飕的空气迅速蔓延开来。
“我、我……”黄若梅嘴唇哆嗦,颤声道,“你、你们不能这样冤枉我……”
她计划缜密,所有的事情都万无一失,怎么可能这么容易被抓到把柄?
不会的、不会的……只要她不承认,即便是霍庭深也不能将她怎样。
“你以为将姓李的那个男人送走就没问题了?”霍庭深嗤笑道,看了一眼余弦,“将人带进来。”
余弦会意点头,转身出去,不到五分钟就拎着一个被揍成猪头的男人进来,不过就算男人狼狈不堪,不过仍旧可以辨别出他的身份来。
“我、我都说了,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余弦将人“砰”的一声丢到地上,踩着他的一只手:“将你之前说的话再说一次。”
黄若梅眼中露出巨大的惊恐,如果不是扶着机床,只怕这会儿已经摔到了地上。
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他辛苦努力了这么久,一定不会这样就输掉。
“是、是黄若梅说西山的风景好,只要我将郊游地点安排在那边,就给我二十万。”
黄若梅忽然吼道:“我收养了齐媛媛,想要带她去一个环境好的地方游玩,难道不可以吗?”
“齐媛媛说,你故意让她藏起来。”余弦一句话打压下来,黄若梅顿时脸色骤变。
霍庭深忽然想通一件事情,他看着黄若梅的眼神变得更冷更寒意。
“或许你真的没想要害死安笒。”他缓缓道。
黄若梅心中一喜,正要说话,忽然对上霍庭深如千年寒冰一样的眼神,忍不住打了个寒战:“我、我……”
“你知道安笒身边肯定带着保镖,他们一定会拼死保护她和念未的安全。”霍庭深缓缓分析,看着黄若梅越来越惨白的脸色,他知道自己猜对了,“可现场那么多孩子和女家长,他们基本没有任何自保能力。”
所以如果事情按照黄若梅的预想发生下去,安笒和念未完好无损,其他孩子或者家长有伤亡,那么安笒势必会被推上舆论的风口浪尖。
而寻找齐媛媛回来的黄若梅却受伤险些“毁容”,这样两相对比之后,安笒和黄若梅两人则是一个在云端一个泥淖,社会形象天壤之别。
“你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设计陷害小笒,竟然不惜让那么多无辜的孩子和家长置于危险之中。”霍庭深声音越来越冷,“你这个女人,真是死不悔改。”
余弦也是听了霍庭深的分析,才知道黄若梅的心思竟然如此狡诈,顿时惊得一生冷汗,恭敬的垂着头,等着霍庭深吩咐。
“好、我承认!”黄若梅忽然站稳了身体,竟然毫不畏惧的看向霍庭深,“你眼里只有安笒,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愿意给我,你让我怎么甘心?”
霍庭深冷淡道:“所以你处处为难陷害小笒?”
“我处处比安笒好,为什么她能受尽你的宠爱,而我却只能成为毫不相关的人?”黄若梅摇摇晃晃的走向霍庭深,颤声道,“家主,你睁开眼睛好好看看,只有我才是世界上最爱你的人。”
可你为什么不爱我?
“够了!”霍庭深语气不耐,一眼看穿了黄若梅的心思,“如今你说什么都没有用。”
黄若梅心中“咯噔”一声,顿时生出强烈不安,她都已经将话说道这个份儿上,霍庭深竟然一点不动心?
这会儿,她终于意识到,事情远比她想象的要复杂的多。
“经过这件事情,我已经看清了家主的心,以后也不会痴心妄想了。”黄若梅飞快的抹掉眼泪,挺了挺胸膛,“我会离开A市再也不会来,家主可以放心了。”
她抬脚离开,却被余弦伸出胳膊拦住:“你不能离开这里。”
“你、你什么意思?”黄若梅这才真的害怕了,“家主,木家代代相传,绝对不会伤害黄家的人。”
所以她在对付安笒的时候才多了一份有恃无恐。
霍庭深讥讽的扯了扯嘴角:“木家都已经不在了,你跟我提这个有意思?”
“家主!”黄若梅“噗通”一声跪坐在地上,浑身颤抖如筛糠,大大的眼睛汇总尽是恳求,“不要杀我……不要……我还不想死……”
她还有许许多多的事情没做,怎么能就这样讲小命交代了,而且在她的计划中,霍庭深不应该这样冷酷……竟是连一分柔情都没有吗?
“余弦,你来处理。”霍庭深看了一眼,转身离开。
不管黄若梅哭的有多伤心,他的脚步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停留。
原本晴朗的天空忽然黯淡下来,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的”砸下来,破旧的厂房更加昏暗阴森。
黄若梅跪地苦苦哀求,看着余弦越来越近,她眼中的恐慌越来越多:“不要……我不想死……”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余弦半蹲下来,手指捏住黄若梅的下巴,眼神冷淡,“你完全可以过另外一种生活的。”
只是一步错,步步错。
“我、我……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黄若梅抱着余弦的胳膊拼命求情,“我以后再也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余弦面无表情:“晚了。”
少爷决定的事情,没有任何人可以改变。
“我……”黄若梅才开口说了一个字,一粒黑色药丸就滚了嘴里。
她恐惧的想吐出来,可余弦一把的捏住她的下巴,药丸就顺着嗓子滚了下去。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黄若梅,她伸出手指去扣嗓子眼,拼命的咳嗽,想要将药丸弄出来,只可惜这些都是无用功。
五分钟之后,黄若梅脸色煞白,额头上冒出许多汗珠,全身蜷缩成虾米一样在地上滚来滚去。
“救我,求求你救我……”黄若梅脸色惨白,“救我……”
她的声音渐渐微弱,最后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余弦探了探她的鼻息,伸手将人拎起来,交给早就等在门口的两个人:“马上送走。”
黑色的保时捷911停在不远处,余弦擦了擦手快步走过去,收了雨伞从驾驶位坐进去:“少爷,已经处理妥当。”
霍庭深“嗯”了一声,淡淡道:“开车吧。”
余弦启动汽车,黑色车子像是尊贵的王者穿过雨帘,余弦握着方向盘,实在忍不住开口道:“木北给了一种折磨人的药。”
来之前,霍庭深找木北要了一种可以让人思维错乱的药,本来木北是拿了一瓶出来,可问清楚用处,又给换了另外一种。
在木家,对待叛主的人有自己的处理方式,如果不是看在黄家之前种种牺牲上,黄若梅是一定活不成了。
霍庭深“嗯”了一声,淡淡道:“去蛋糕房。”
余弦应了一声。
古堡,几个孩子在大厅里跑来跑去,子墨年纪最小,看着几个哥哥姐姐跑来跑去,着急的在地毯上爬来爬去,奈何就是站不起来,逗的几个成年人大笑不止。
“你先乖乖学会爬。”安笒将儿子拎起来放在毯子上,一本正经的教训,“欲速则不达,知不知道?”
陈澜端着茶水抿了一口笑道:“以后你可要经常过来,你看现在古堡多热闹,父亲也高兴。”
“知道了。”安笒笑道,手指拍了拍陈澜的胳膊,“慕天翼去哪里了?我怎么没见他?”
陈澜耸耸肩:“我哪里知道,他又不跟我说。”
“少来,我可是看的清楚,你将大哥调教的不要太好。”安笒嗔怪道,“哪里还有当初****太子爷的架势。”
陈澜眉眼弯弯:“彼此彼此。”
霍庭深才是要将安笒宠上天的好不好。
“你们两位是在秀恩爱,刺激我们这些单身的。”铃铛端了新鲜水果进来,笑呵呵道,“真是不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