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陈家陈公子是拜在紫阳洞天门下,这是何故头回听说。也不知道那单杨波是属于那个仙道门派,之前那个流水法术确实神奇!居然能将人体化为流水遁走,要不是这个法术缘故,他单杨波就死在自己的灵虚剑诀之下了!
突然何故脑中闪过一个念头,他脱口就问:“赵叔,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仙道门派,叫做灵虚剑宗!”
灵虚剑宗?赵叔皱起眉头说:“何故公子真是抱歉,老夫从来没听过有这个门派存在。”
怎么会这样?赵叔居然连一点耳闻都没有!
何故不明白,仙道至尊张若虚是灵虚剑宗的掌门人,按理说灵虚剑宗的大名自然是享誉世界,虽然自己一直没有听过这个剑宗的存在,但那是因为自己身为人奴,没有什么消息渠道。而赵叔就不一样了,高家总管,阅历丰富,不应该没听过这仙道第一门派啊!
这就奇怪了!
灵虚剑宗!何故心里始终的一根刺!一天摸不清楚这个门派的底细,何故一天都得不到心安。其实关于灵虚剑宗的情况,甚至整个仙界的状况,何故都能通过乾元境连接枢星银河的智慧之光知晓,但是很大的问题,自己还没有法力,无法真正运用乾元境!
“对了赵叔,我还有一个问题。既然妍儿被选中作为云崖洞天的弟子,那也算傍上仙家!那孙无奇为何敢放言让你们高家鸡犬不宁?难道不怕仙人之威吗?”
赵叔长叹一口气说:“如果真按何故公子所想,那就好办了。在鹤舞镇,孙家和我们高家实力不相上下。虽然小姐被云崖洞天选中,但是这并不能给我们高家带来半点助力。”
“哦?”何故来了兴趣问:“这是为什么?”
“何故哥哥,因为仙界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凡人进入仙道门派修炼就要断绝与凡尘的羁绊,这样才能带着一尘不染的内心,全身心投入追求仙道的路途。所以就算妍儿被云崖洞天收作弟子,我们高家有什么危机,云崖洞天也不会插手的。”
何故一惊,还有这种说法,这倒是挺有意思。何故曾经听过一言:绝圣弃智,民利百倍;绝仁弃义,民复孝慈;绝巧弃利,盗贼无有。这仙界的规矩倒是和这则名言有点相似。
“不过,我怕进了云崖洞天我就没有机会回来看爹爹了,爹爹已经那么大的岁数……”
赵叔安慰道:“小姐,不必为这种事多考虑,老爷我们会好生照料的。你能进云崖洞天,是我们高家几世修来的福分啊!”
听高妍儿此番言论,何故越是感觉跟着小姑娘一见如故,很像宁清,心思纯正。只不过宁清那小丫头,从小比高妍儿苦多了!一想到这里,何故内心就隐隐绞痛。不知道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宁清有没有遭别人欺辱!她从小受到的苦难不必自己少,但是依然整天都能阳光般笑着。傻妹妹啊!
何故想到宁清,突然发问:“赵叔,明日能否安排人,带我回陈家镇?”
高妍儿有点不舍说:“何故哥哥,你这么快就要走啊!不能多留几天吗?”
何故一笑:“我离家都这么久了,家里还有一个妹妹一直盼望我回去呢,不然我肯定会留下来陪妍儿多玩几天!”这时他们翻过了一个小山包,远远能看到一座城镇,那应该就是鹤舞镇。何故想了想,给这小姑娘留点东西作为纪念吧!他突然跳下马,拉住高妍儿的马匹说:“妍儿,何故哥哥跟你比一场赛如何?你骑马,我跑步,看谁先到鹤舞镇!”
“那怎么行,这不是欺负何故哥哥吗?”
何故呵呵一笑:“如果这么想,你就注定输喽!注意啊!看清我的脚步!预备!开始!”何故一声令下,双腿划出了疾风,似乎几步就能登天而上,速度极快!《腾云步》是步法中的极致,一转眼何故就奔离了好远!
高妍儿先是一愣,然后傻乎乎笑着,紧接着驱马追赶。
此夜,何故住在陈家镇高家,受到高家上下热情的款待,孙无奇自从爬回陈家镇一直没有动静,据说他回来后就没说过一个字,而且吃饭都要单独在隐秘的房间里吃。没有人知道原委,为何孙无奇回来后会有这样的怪癖,当然除了何故!
夜深,繁星如画,寂寥无人。何故独身出现在高家院子中,紧接着高妍儿来了。何故先是寻问高妍儿白日有没有看清自己的步法。随后何故就在淡淡的星光中,继续为高妍儿演练这套《腾云步》。高妍儿看的是目不转睛!不知不觉,东方的晨曦刺破了长空黑夜,新的一天开始了。
何故舒了一口气,一夜的不停演练,终于将这套《腾云步》彻底交给了高妍儿。要不是有至尊血丹的持续供应,何故怎么可能一整夜都在运用腾云步。而高妍儿的大眼里也冒出了许多小星星,她看的出来,这套《腾云步》简直穷尽了步法的极端奥妙!更让她惊讶的是何故悠久的体力,别看腾云步速度惊人,但是消耗的体力也是非常可怕,她还没有走一个来回就感觉体力不支。
而何故则整整耍了一整夜!
此时,高家也筹备好人马准备送何故离开了。何故看着高妍儿,摸了摸她柔顺的小脑袋说:“妍儿,哥哥要走了。你也很快要到云崖洞天去修炼了吧。此次一别,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能相见了。”高妍儿咬着嘴唇,大大的眼睛里渗出了晶莹的泪花,看起来如此的楚楚可怜。她环抱住何故的腰,哽咽道:“哥哥再……见……”
何故轻轻拍着她,心想,自己又多了一个小妹妹。
就这样何故披着朝霞踏上重返陈家镇的路。不知为何,他身体未动,却感觉自己的热血在上涌,心底不自觉涌出期待的情绪。体内的精血耀耀生辉!他轻轻活动了一下身体,雄浑的劲道破体而出!何故感觉自己周身的窍穴都在隐隐发痒,这是血液冲击窍穴的感觉,自己快要到肉身八变窍穴变了吗?
宁清等着我!还有薛宝宝!你也要好好等我!
……
自从何故失踪之后,每天夜里宁清经常独自来到何故的小屋,坐在何故那张破床上蜷缩着哭泣。每天在薛府忙上忙下,宁清都在思量哥哥去了哪里?根据那天晚上门窗被撞破的痕迹,宁清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但她不敢去构想这个预感。她好害怕!或许隔天哥哥就能回来了!宁清总是这样安慰自己。但是一天天过去了,何故的小屋还是没有人来过的痕迹。
一天天,宁清炙热的期盼就越发冰凉了。她越来越觉得哥哥出事了!
有一天,宁清失魂落魄端着一碗汤药,准备送给少夫人。但是没有注意,撞到了进门的薛二少——薛宝贵,汤药撒了一地。薛宝贵先是一怒,立刻给了宁清一巴掌,扇得宁清半边脸都麻木了。但是当薛宝贵仔细看清楚是谁时,他脸上则反常地出现一种笑容。那种笑容如此残酷,让宁清不寒而栗,前因后果顿时浮现在宁清脑海中。
薛宝贵是一个狠毒之人!宁清十分了解!
顿时她明白了,明白了为什么哥哥这么久都没有归来。忽然一种痛楚袭上心头,那种痛楚远远比薛宝贵这一巴掌痛上百倍!她慌张收拾破碗碎片,完全不理会碎片对她的手割的伤痕,然后迅速跑离薛宝贵。
薛宝贵冷哼一声:“倒是比你那个死人哥哥机灵!”
宁清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今日,宁清偷了总管钥匙,偷偷潜入了薛家的丹药房。在一堆瓶瓶罐罐中,她找到了一瓶隐没在灰尘中的药瓶。上面写着:鸩夜行。她迅速将这药瓶收入自己胸口,观察外面无人之后,蹑手蹑脚轻轻锁上屋门,把锁还原到之前的模样。快步离开了。
薛宝贵平时不学无术,少有去练功场炼体,但每天都要喝大参汤进补。如此进补,多年才把这个懒散之人提升到肉身三变。现在大参汤已经无用,薛宝贵早就虚不受补,可是他还是每天照例豪饮一碗。恰巧,今日伺候薛宝贵的丫鬟身患重病,需要找其他下人服侍。
宁清接替这个丫鬟,从药房端出薛宝贵要的大参汤,但是她没有直接送给薛宝贵,而是偷偷绕了个弯,找了一个无人的地方,之后才要送入薛宝贵的房间。当宁清端着汤药走到房门旁,却听到屋内薛宝贵正在跟某个人对话。
“大哥,你什么时候才能到达肉身九变啊?等你九变通灵,同样被仙道门派收为弟子,我看那个陈沐璃怎么在陈家镇嚣张!”
大哥!难道?宁清手一抖,汤药差点泼洒出来。
“警告你,宝贵,别去招惹陈沐璃。日后,我和她将是师兄妹。”
宁清慌了神,是薛宝仁,薛家长子!传说中的肉身八变强者!就算不识武术的宁清也知道这个人恐怖的没边!传说又一夜,一个江湖帮派不知道为什么,派了三个高手前来暗杀薛宝仁。这些人都是血海中趟过来的,厉害的不行,隐在暗处的他们还没有出手,三个人的内脏就被突如其来的薛宝仁打得稀烂!传说没有什么动静能瞒得过薛宝仁的耳目,就算练功场的南兴教练也似乎不是他的对手!
宁清慌了神!不能继续做下去了,得赶紧走!她转过身就想快步离开。但是屋内忽然传出一股劲力,薛宝仁说:“这是谁的婢女?为什么在外面徘徊这么久?给我进来!”
糟了!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