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婆婆这么说,海灵儿只得伤感的落泪,很是不舍的拉起我的手,“哥哥,对不起,灵儿必须回去了。”
“灵儿!”我紧紧抱着海灵儿,一步也不想让她离开。
“朱泰泽,你放开公主吧……”
“朱泰泽,你让公主回去吧……”
珍珠婆婆见我始终不让海灵儿走,颇为伤感的叹气,劝道:“朱泰泽,公主天生来自水族,她不能在陆地呆太久的,在陆地每多呆一天,她的寿命就会减少一天,之前是没有办法,可是现在,水王终于愿意让她回去,你还是放开她吧。”
每多呆一天,她的寿命就会减少一天?
这句话令我异常难过,如果真的是这样,我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海灵儿继续留下呀,留下她就是害她,就是减少她的寿命,我没有权利这么做。
可我真的舍不得海灵儿离开,确切的说,我已经没有办法与她分开了。
这些日子,海灵儿依赖我,我也依赖她,还在心里把她当成了我将来唯一要娶的女人,可是她竟然这么快就要离开……
“灵儿,必须今天就走吗?”
话刚说出口,我又后悔了,她在陆地每多呆一天,寿命就减少一天,我凭什么要求她在陆地继续呆下来?
“是的,公主必须马上回去。”珍珠婆婆面色严厉的说,又面对海灵儿道:“灵儿,你父王来自鲨鱼族,他生性残暴,你也是知道的,连你母后都不会放过,自然也不会放过你,我们能在陆地找到你,鲨鱼族的人早晚也会找到,所以,你必须尽快回到人鱼族,继承水王的强大法力才行,再晚的话,不仅你自己有危险,整个人鱼族都会有危险。”
海灵儿咬了咬唇,眼含热泪,十分歉意的道:“哥哥,对不起,我必须尽快回去了,我不能因为自己留恋陆地,就置整个人鱼族生死于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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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海灵儿这么说了,我也不能强行将她留下,抹去了眼中的泪,微笑着道:“灵儿不哭,你的家人终于接受你,哥哥真为你高兴。”
“哥哥,我会想你的……”海灵儿抽噎着说,脸上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
“我也是。”我又忍不住泪湿眼眶,抚摸着海灵儿美丽又亲切的小脸蛋,越看越是留恋。
“哥哥,你有水族生命珠,可以在水中呼吸的,以后想我了,也可以去水中看我的。”海灵儿眼泪汪汪的说。
“好,哥哥一定去看你。”我再次紧抱着她,真是舍不得她离开。
珍珠婆婆友善提醒道:“公主,人鱼族有禁制,不可以让其它族的生物轻易靠近,尤其是人类。”
“泰泽哥哥也不可以吗?”海灵儿哭着问。
珍珠婆婆无奈的摇头,“不可以,水王一向固执,他的规定任何人也不可以破坏。”
“那我和灵儿岂不是一辈子都不能见面了?”我十分不甘的落泪。
“哎……”珍珠婆婆轻叹一声,动了动嘴,却是什么话也没说话来。
“哥哥,你的生命珠和我的生命珠,都是随我与生俱来的,它们之间可以互相感应,我想你的时候,你可以感应得到,你想我的时候,我也会感应到的。”
海灵儿哭着说,声音如带雨的梨花,让我听了总是忍不住掉眼泪。
“哥哥……”
“公主,好了,咱们得回去了!”珍珠婆婆紧拉着海灵儿的手,将她往公园旁的小河边拉。
“哥哥……”海灵儿一步三回头,泪眼婆娑的看着我。
“灵儿!”我已经无法控制我的感情,真想立刻追上前,把她抱在怀里才好。
河边,珍珠婆婆拥着海灵儿,左右看了看,发现并没有其它人,摇身一变,变成一只巨大的珍珠蚌,就像一张双人床那么大,蚌壳自动张开,珍珠婆婆让海灵儿躺了进去。
蚌壳里,有雪白雪白的肉质物体,看上去,就像柔软的海绵,海灵儿很舒适的坐上去,却是满脸的泪痕。
“哥……”海灵儿还没有叫出声,珍珠蚌快速合上壳子,身子一滑,滑进了小河里。
“灵儿!灵儿!!灵儿……”
我趴到河边大哭不止。
看到珍珠蚌渐渐变小消失,我的心从来没有过的痛。
难道我的初恋就这样结束了吗?
第一次刻骨铭心的爱上一个人,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去。
第一次爱上的人是条鱼,而我们相处没多久,她就要回到海里。
“灵儿……”
我趴在河边,许久不想起来。
第一次痛哭,是母亲离开我的时候,而这一次,却是海灵儿的离开。
她是人鱼族的公主,我是陆地上的人类,这一次分手,恐怕以后想见面很难很难,我不知道水王是怎样的一个人,但我有预感,水王将她接回去之后,就再也不会让她离开水域了。
虽然海灵儿说了,我可以去海里看她,可是,珍珠婆婆又说,水王不会让人类靠近人鱼族,更何况,如果我要下海,怎么向我爸和后妈交代?
这次就海灵儿的离开,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向他们说明情况呢。
上午是学习绘画的时间,眼看时间就要到了,我连忙擦干眼泪,疯狂的跑向绘画班。
自打上次我将涂子画的手机扔下水之后,涂子画就一直对我不冷不热,这次对我也是一样。
看到我失魂落魄的走过来,涂子画冷着脸道:“朱泰泽,你迟到了知道吗?你妹妹呢?”
我根本不想和他说话,一脸茫然的坐在坐位上。
“行,你不说话就不说吧,咱们上课。”涂子画拿出教材,让同学们看着黑板。
今天要画的是翠鸟荷花,涂子画在黑板上讲解了白描步骤之后,然后,让大家先用铅笔在宣纸上轻轻画轮廓。
所有人轮廓都画完了,我还沉浸在海灵儿离开的事件中,我在琢磨着,中午回家,要怎么向爸爸、后妈说妹妹离开的事情。
说她失踪了?后妈肯定要急疯的,报警自是不必说,然后,这事必将闹的满城风雨。
说她离家出走了?可她好好的,一向乖巧,凭什么理由离开啊?
哎,我正一头雾水呢,涂子画严厉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
“朱泰泽,你画的图呢?大家都画好了,就剩你了。”涂子画俯着身子,眼神犀利的瞪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