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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随风(一)
    “哎呦喂,我们陆先生今天陪小姐一起来上班呢。”刘姨像见到新大陆似的拖着小碎步快速出来,苏小七被她的声音拉的起鸡皮疙瘩。

    “听说七七打小就是你照顾的,今天就拜托你呢。”一声七七,让苏小七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噎到,还有陆子遥对刘姨的尊敬更是大掉眼镜,刘姨更是一副受宠若惊的表现。

    “陆先生说的是哪里的话,照顾小姐是我毕生的工作,陆先生见笑了。”

    “七七,我先走了,晚饭前我会来接你,你不要把工作排太满,累坏了,我会不乐意的。”和刘姨几句寒暄,陆子遥伸手顺了顺她的发际,几句暖心体贴话让在场的人活生生吃了把狗粮,苏小七原本白皙的脸上,一直处于涨红状态。

    “陆先生慢走。”苏小七巴不得他赶快走,也没有再回他话,倒是刘姨殷情地欢送他而去。

    “天啊,小姐,陆先生实在太帅了,老爷真的是很有眼光啊,小姐和陆先生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刘姨送完陆子遥,在苏小七耳边不断地夸陆子遥有多好,苏小七一点也不客气地讲换衣间的门啪地关上,将她堵在门外。

    实在不知道这个陆子遥到底想做什么,3年来的视而不见,3年后的突然亲近,他到底想要做什么?苏小七想破脑袋也没想出个明白来,他们本来婚姻就是实质性的,陆子遥的所作所为也是一个正常丈夫的对待,她没有什么权利可以去反驳他的。

    “小七。”苏小七刚换好行头进烘培室,一声熟悉的叫唤传来。

    “文元哥哥。”苏小七望着那双永远定格在她身上的眼睛,恍如隔世。

    “昨天碰到你,没来得及问候你,听说你开了蛋糕房,我就来看看了。”张文元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那模样让苏小七的胸口隐隐作痛。

    “这不是文元吗?你从国外回来啦。”刘姨看到张文元也上前问候了一句,但眼里充满了防备。

    “刘姨,好久不见,你过得好吗。”张文元不同于陆子遥冷漠的外表,和蔼可亲,礼貌含蓄,总是一副弱弱的模样,更不像六个哥哥那样胆大,张扬。

    “每天能好好地陪在小姐身边,自然不错,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老爷知道你回来了吗?”刘姨没有从来就不是会遮掩的性子,那咄咄逼人的模样让苏小七看不下去连忙上前为张文元解围。

    “刘姨,后面水果都到了,你去清点一下数目,我和文元哥哥好久没见了,我们有许多话要说。”刘姨知道苏小七明着暗着要她离开,也不多做插手留给了张文元一个好自为之的目光就转身离去,苏小七拉着张文元在落地窗边找了个空位坐了下来。

    “刘姨说话本来就口无遮拦的,你也跟她相处过,千万不要见外。”苏小七轻声细语的模样,估计也就对眼前这一人,看到张文元,她的脑海里就像被打翻的木盒子,记忆像珠子似的跑了出来。

    “没有关系,她讨厌我是应该的,毕竟苏家没有一个人喜欢我。”张文元那由心中的自卑感让他自嘲了一番,苏小七微微摇晃了脑袋,只怪自己连累了眼前的人,生在富贵家,终究不由己。

    “你没必要将自己说得那么不堪,我和哥哥们都喜欢你不是吗?你回国内住哪里呢?现在都在做些什么?”

    “三哥给了我一个住处,我还是在画画,这几年在国外,老爷给我安排了很不错的生活,我的画也得到了越来越多的认可,现在正在筹备下个月做个画展。”

    “你的画本就很不错,你过得好,我真替你高兴。”苏小七由衷地祝福,曾几何时,她拉着他在苏家老宅的后花园肆意奔跑,曾几何时,大树下她靠着他安然入睡,只是几年的光景,他们那段年少被活活扼杀在爷爷手里。

    “不能算很好,但足以添饱肚子。”张文元的目光一刻也离不开苏小七,依然是那般爱恋,只增不减。“我只是放不下你,你过得可好?”短短一句话,苏小七极力压制那涌上心头的泪感。

    “嗯,当然不错,爷爷哪里会委屈我,陆家和苏家在这座城市并排数一数二,算是极好的姻缘。”她勾着唇,努力展开笑。

    “那就好,那就好。”张文元听了她的话,连声夸赞,只是声音显得苦涩极了,两个人沐浴在晨光下,直到刘姨再次来打破,张文元才起身离去,那目光落在苏小七身上,久久舍不得离去。

    “对了,张叔叔身体怎么样了?他以前经常腿脚麻痹,风湿比较重,现在呢?现在好多了吗?”苏小七还能记得那和蔼可亲的张叔叔,父母亲意外去世后,他和刘姨给了她最大的爱护。

    “他,去世了。”张文元的声音轻飘飘的,眼神变得空荡,苏小七的心跳漏了一拍,手脚顿时冰凉。

    “怎,怎么会…”

    “你不要自责,我爸他身子本来就经不起奔波,国外的日子,人生地不熟,气候又差别大,头年秋天就病倒了,在医院住了大半年,刚过正月就去世了。”张文元说得风轻云淡,好像在说别人家的事。

    “你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你有什么资格去喜欢苏小姐,她是高高在上的千金大小姐,不是你这什么身份背景都没有的臭小子,可以惦记的。”耳边似乎还能感受到那字字如刀割的言语,他就像个作贱的乞丐,被骂的狗血临头。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苏小七如何能不自责?她的声音拉回了张文元的思绪。

    “不,那不怪你。”只能怪自己出身卑微吗?张文元望着她,那双眼睛背后隐藏着无人知晓的一面。

    “这是我画展的邀请函,离你不远,我希望你能来,我该走了。”

    还没等苏小七从悲悯中反应过来,张文元放下了一张精致的邀请函不再多做逗留地离开了蛋糕房,留下苏小七一人看着那邀请函,心里万分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