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遥的手机铃声最后打破了两个人的沉默,陆子遥掏出手机放在耳边。
“子遥,我是小曼,医生说我今天有一场手术,你可以过来帮我签名吗?我,我不知道要找谁帮我。”姚小曼柔弱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
“嗯,我马上到。”陆子遥说完就起身重新穿上鞋子。
“你,你要去哪里?”苏小七看他的有些急促的样子,像是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情。
“小曼今天要做手术,我要去帮她签名。”陆子遥如实回答,但苏小七并没有好脸色。
“她没有亲人,做手术需要亲人签名。”陆子遥从来没有对谁解释过他要做什么,看苏小七那忧郁的面孔,他难得地,对她解释了一番。
“关我屁事。”苏小七顶了一嘴又盖回被窝里了,那肚子里五味杂陈,被陆子遥搅乱得心烦意乱。
“晚饭前我就回来。”陆子遥看她那酸溜溜的,还是给了承诺才离开,苏小七咬了咬下唇,也无法理解自己什么时候变的这般小肚鸡肠了,一点也不像原来的自己,这一切都是因为喜欢吗?因为她喜欢陆子遥,不单单喜欢,她发现她爱他,她爱陆子遥,她在乎他的一切,她讨厌他身边的女人,徐晨美,姚小曼都只是其中,他那么优秀,以后还会更多,她在他面前变得自卑,觉得自己不确定他对她的情感是不是和她一样,想到这里,苏小七才发现,她竟然害怕失去陆子遥,她被这突然总结出的心理吓到了。
姚小曼躺在推车上正准备进手术室,看到陆子遥来的时候眼眶都红了,她从来就不是最幸运的那一个,刚出生,她就被亲生父母扔在孤儿院,六岁的时候她被养父母收留,养父母的家世不错,那可能是她这辈子唯一最好的时光,她被送去舞蹈学校,整整跳了10年的舞蹈,可16岁生日那一天,她的养父因为债务跳楼自杀,她的养母得了忧郁症,没两年也死了,她未满18周岁,又被送去了孤儿院,才能逃过跟她养父母追债的债主,也就是在满18岁的那一天,她到酒吧打工当舞女,才认识的陆子遥,那时候的陆子遥,面色比现在还要阴冷深沉。
“不要担心,我已经安排好了。”陆子遥安抚着姚小曼的心情。
“子遥,谢谢你,没有你,我真的,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姚小曼掩脸而泣,苍白的样子让人好不心疼。
“不要太担心,会没事的,我在外面等你。”陆子遥继续给姚小曼加油打气,目送姚小曼被送进手术室,陆子遥说话算话,坐在外面静静地等待着手术结束,一会儿手术完,总的有个人。
苏小七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她可以在陆子遥离开后,自己开着车来到姚小曼的复建中心,她鬼使神差地现在拐角处,看着陆子遥那样关心,那样体贴地送姚小曼进手术室,心像被尖锐的刀子划了一下,竟感觉到痛处。
陆子遥,你到底哪一面才是真的你,你说姚小曼和你只是过去了,可为什么你死死不舍得放下她,你的话,我要如何相信?你说徐晨美的事和你没有关系,可你为什么要让小付去对徐晨夕说那样的话?你的心到底想的是什么?苏小七沉默地离开复建中心,泪流满面也忘了擦拭,爱一个人很痛很难,无法看清楚一个人更难。
陆子遥看了看时间,手术两个小时,现在已经过去了一半,小付在这时来了电话,他接了起来,告知小付他今天不去公司了,把需要办的事情告诉他,交代完后挂断了电话,手机却舍不得放回口袋,屏幕上,是苏小七穿着烘培衣,认真地给一块草莓蛋糕装裱的样子,认真,美丽,智慧,可爱,善良及其一身,陆子遥拿了她的手机故意把两个人的屏幕给换了,指尖磨擦着那张恬静的脸,心里暖如阳光,僵硬的嘴角此时也勾起了一丝开心。
苏小七没有听陆子遥的话,她还是来找徐晨夕,她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而进,徐晨夕刚好在换病服,听到声响赶紧把衣服穿好。
“我说你是女色狼吗?进来不用敲门吗?我可是在换衣服。”徐晨夕没有注意到苏小七沮丧的表情,厉声抱怨道。
“徐晨夕,你告诉我,那天晚上在酒店的,真的是你妹妹和陆子遥吗?”苏小七不知道自己干嘛那么多管闲事,或许她只是想要确定陆子遥,确定什么样的他才是真的他。
“不是。”徐晨夕看了她良久,才吐了两个字,苏小七抬头看他,眼里是疑惑。
“不是陆子遥玷污了我妹妹,我妹妹是在被陆子遥赶出酒店后,被一个不知名的醉汉…”徐晨夕没有再说下去,苏小七眼里满满的错愕,一时无法消化,她知道他没有说出来的是什么。
“你知道的,我妹妹大小姐脾气,只是她在坏,她也才22岁,她本来有大好前程的,到现在,毁于一旦了。”徐晨夕很平静地讲述,苏小七却是如雷贯耳,陆子遥没有骗她,可真相她听了,她却更加难受。
“如果那天,陆子遥可以让人送她回去,而不那样凶神恶煞地赶她走,她可能不会遇到那样的事,当然我只是说如果,陆子遥没有错,错的是徐晨美自讨苦吃自食其果,可她并没有真的要做什么,她只是想要恶作剧一下,拍个照就走了,她并没有打算爬上陆子遥的床,她只是想做一个让你误会的假象罢了。”
“好了,晨夕,不要再说了。”苏小七看着越说越激动的徐晨夕,她有些害怕地喊停,她是女人,她能感受到徐晨美的痛苦,所以作为哥哥,徐晨夕才会那样失去控制地跑去打陆子遥。
“你知道我姑姑,她让我们帮她时,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危才来,可没有想过晨美会成为最大的牺牲品,这是陆子遥和我姑姑的争夺,与她没有半毛钱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