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闭了会儿,休息了下又睁开,鼻间都是路易身上那充满男性的味道,转动着眼珠子可以看到那手臂上的伤口,血凝固着变成了黑色,还发肿了,可以想象到多痛,苏小七却在心里暗骂了句活该,目光放在那牙印上没有移开。
和刚咬的牙印重叠,却可以看到另一个旧伤痕重叠在一起,苏小七盯着那旧伤新伤,脑子里沉睡已久的记忆突然被打开来。
“你不睡觉,发什么疯?”“我,我要去上厕所。”“懒人屎尿多。”“大半夜,你发什么疯?”苏小七想起了她刚怀苏忘忧的时候,晚上睡觉老是跑厕所,害陆子遥跟着她一夜无眠,他还故意说了她,气得她抓着他的手臂就是一咬,而且咬到出血了才肯放手,她清楚的记得,咬的位置就在刚才那里,那旧痕的印子和新伤,完全是出自同一个人的。“你不认识我了,我是徐晨夕啊,你脑袋受伤了,失忆了吗?怎么会不认识我?”昨晚徐晨夕说过的话又回荡在耳边,想到这里,苏小七的心脏狂跳的厉害,陆子遥,路易,是同一个人吗?因为受伤而失忆,将她和忘忧忘的一干二净,这个可能性不会没有,就连性格都变了,不像从前给人留有余地,暴躁,蛮横,无理,狡猾,如果他真的是陆子遥,她是不是该问问他,3年前的不告而别,将怀孕的她扔在酒店是为什么?难道他真的和徐秀华说的一样,携款潜逃,连爷爷老婆孩子都顾不上了吗?如果他真的是陆子遥,她是不是该问他,在巴黎那段美好的时光对他来说算什么?算留给她最后的回忆吗?可是,她要怎么问他,如果他是陆子遥,他失忆了,他成了路易,只会伤害她的路易,她要怎么询问他?
路易被一阵抽泣声吵醒,低头看到那忽闪的大眼睛哭得都快赶上核桃那么肿了,女人真是水做的,眼泪怎么就那么多,没完没了的,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吻了她的右眼,吻了她的左眼,将那眼泪一一吻进嘴里,咸涩的苦味蔓延着,顺着往下摸索着她的唇瓣,舌尖探入吸取,昨晚还拼死反抗的人突然变得热情,竟然回应他,女人的矜持难道一切都是假象?苏小七不满足的慢慢地压了上去,一边哭一边吻,一边哭一边吻,好像一下子就要吻个够,好似下一秒他就会消失了,路易哪怕一万个为什么也没有时间开口问,嘴巴被她死死地封上,突如其来的火热让他整个人都清醒了,那洗滑的皮肤,柔软的肌肉,敏感部位更是一下子有了反应。
陆子遥,你这个坏蛋,你这个混蛋,你这个大变态,你怎么可以把我忘了,你怎么可以扔下我和忘忧,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地活着都不让我知道,我该多恨你,我要多恨你,可是,可是我却不想让你记起,记起你那不堪的身份,记起不开心的过去,现在的你,残暴,无理,蛮横,狡猾,可却有生有气,不像从前,再苦也不坑一声,再痛也不叫一句,什么都瞒着我,护着我,不如不要想起来好了,不要想起来好了。
路易被挑逗得不行,直接将她推倒在床上掌握主导权,苏小七一声惊呼,他已经进入她的身体,看到她的眉头又皱到一起,路易鬼使神差地问。
“疼吗?”
此时在她面前,往日的威严,往日的霸道,好像瞬间消失了,他好像被这女人牵着鼻子走了,看起来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苏小七听到他的询问,破涕为笑,摇了摇头,路易才放心的继续。
苏小七累坏了,腰酸的都不想动,眼睛闭着,手死死得牵着路易的手,怕他逃走了似的,路易的指头从她那嫩白的脊背上一路滑下,揽着她的腰,前所未有的满足感,也跟着睡着了,苏小七牵着那只手,连梦都是甜的,这3年,她只有在蛋糕房忙到腰都直不起来了才能睡的安稳,不然夜夜都会惊醒。
“马叔,路易已经和苏小七在一起了。”爱丽搅拌着杯子里的牛奶配着面包,手机夹在脖子下,昨晚把她一个人留在酒会对付那些老的少的,还好她酒量不错,一抵十,不然谁来送她回家,他们两个倒逍遥快活了一天一夜,现在还没见踪影,两个人,明明都喜欢对方,非得弄这出那出的玩捉迷藏,昨晚终于来了个火星和地球相会了。
“和想象中一样,你今天的工作就是用电脑把苏浩轩公司财务部的资料偷复制出来。”电话那头,一个苍老的声音,爱丽听了点了点头,这可是艰巨的任务,鼎鼎大名的苏家,哪有那么容易偷到手,看来又要连续几天没觉可睡了,爱丽在心里发出深深的叹息,这活越来越难了,如果顺利拿下苏家,她一定把钱扛着回巴黎,头也不回,肖想两年多的人,现在也入了别人的嘴里了,她也得去找她的金龟婿。
苏小七太累了,再次醒来已经晚上了,房间里只剩下微弱的灯光,身上套着路易的衬衫,他人却不知去了哪里。
“子遥?”她轻声喊了一声,没人回应,她连忙改口。
“路易,路易?”还是没人回应,她跑下床去找,客厅,浴室,书房,打开门是酒店的走廊,她鞋子都忘了穿,路易的衬衣刚好到膝盖上,一双修长的大白腿暴露在外面,脸上充满了害怕,一头乌黑的头发披散着,嘴里喊着路易的名字,一路寻找到楼下的接待台,路易穿着一套休闲的衣服,正和酒店的经理不知道在聊什么,苏小七什么也顾不上了,找到她的那一刻,眼眶又红透了,无视周围人的眼睛冲了过去,伸手抱住了他。
“你怎么可以丢下我,你怎么可以丢下我。”苏小七的言语充满了凌乱,她有多害怕,有多害怕再一次失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