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总是没完没了的在吵架,吵的时候永远她在吼,我在听,吵着吵着,到了没力气吵了,她再也说不出话了,病到声音都没力气吼了,才彼此紧紧握着彼此的手,不敢放开,怕一放,就永远失去了。”啊关深深地叹了口气,爱情最抵不过的就是生老病死,有的人明白,有的人却执迷不悟,一生都无法走出来。
苏小七看着那绿色的酒瓶子,只觉得自己掉进了一个心牢如何也逃不出去,心里一遍遍的为什么得不到答案也不敢去询问,空旷的手掌,抓不住她想要的。
“啊关,你可知,我越来越厌恶那被抛弃的感觉,当年他明知我怀了忘忧,明知两个人会被拆散,为何不抓住我的手一起去面对,而不是一个人去承担,另一个人被抛弃,在他失去了所有记忆,我那番作贱自己,告诉他,求他,不要将我推开,他不愿意,如何都是将我推开,留与我那些记忆又如何,一个人,哪怕再美好的记忆也是痛苦,连续两次,我都得不到跟他一起走,在他心里,真的有那么一丝的地方属于我吗?”苏小七从未将自己的内心这般敞开过,那眼泪咸涩的味道滑落口中,她将瓶中的酒又喝了个精光,啊关看着她只是沉默,爱情上没有谁对谁错,撞在一起所经历的痛苦都是必经之路,因为没有经历就不会有珍惜。
圣诞节后第一天,苏小七决定带着苏忘忧参加姚小曼的婚礼,母子两一早就开始忙活着,还好搬来这时给苏忘忧带了套西服,自己也穿了件淡蓝色的礼服套上米黄色大衣,苏浩杰中午的车就已经停在了门口,这倒是让苏小七有些惊讶。
“六哥,你怎么来了?”苏小七看着苏浩杰穿了件黑色的夹克,里面的白衬衫配得整个人容光焕发精神抖擞,那头发更是梳得一丝不苟,倒是让她想到了他还没欠陆子遥那一个亿时潇洒的日子。
“爱丽说了,你会参加姚小曼的婚礼,怕你们母子两搭车费劲,就让我来接你们了。”苏浩杰老实交代,昨晚两人滚了一夜的床单,爱丽在他耳边可是连续叮嘱了好几遍。
“她倒是料事如神。”苏小七微微勾唇,苏浩杰一把将苏忘忧抱进车里,啊关又慢腾腾地走了出来送别。
“小七啊,这红包帮我给姚小曼带去,她是个孤儿,没有娘家人,以前我都把她当亲生女儿似得,这红包就当娘家人给她的嫁妆。”苏小七看着那大红包,也不推辞伸手接下。
“你不一起去吗?”风有些大,她的眼睛只能微眯着,希望啊关可以一道去,她相信姚小曼一定会开心的。
“不了,我这副样子怕让熟人看见,不好,去吧,快去吧,我得去收拾店里了。”苏小七明白啊关嘴里说的熟人,只是埋在心里不问个究竟罢了,或许等那个人明白了,再来寻找他,属于他心里的那块疙瘩才会解开吧。
苏小七没有再犹豫地上了车,苏浩杰踩下油门就走,车子行驶在回去的马路上,苏小七望着窗外的风景,心里空荡荡的,这不过是离开半年不到的光景,她竟觉得好像离开了很久,苏忘忧沾车就睡,苏浩杰特意将车开缓慢了,到了下午三点才抵达酒店门口。
“离晚宴还有3个小时,要不你们到房间里休息下?”苏浩杰看了看时间对苏小七询问道,苏小七点了点头,叫醒了苏忘忧,跟着苏浩杰一起搭电梯上房间去。
站在电梯门口,苏小七回想起3年前,她也是在这个电梯门口第一次重新认识了陆子遥,两个人空有虚名的婚姻不过是一张白纸,好像那一天,她第一次清楚的认识了自己的丈夫,也是从那一天,他们才开始真正的有了婚姻的生活,这样的故事说出来,会有多少人笑场,偏偏就发生在她身上,也是从那一天开始,他叫她七七,直到将她忘记后,再也没有听到这样的叫唤。
陆子遥忙完以后就开车直接到酒店来,头上已经没有纱布,谁也看不出他经历过什么样的生死。
百祥2楼的最大宴会厅,已经被布置成了婚礼现场,鲜花簇拥的舞台散发着迷人的香味,白帝红面的酒桌上整套白色餐具和透明的杯子摆放整齐,陆子遥穿过大厅走进舞台的后面,姚小曼就在其中一个房间里,身上穿着美丽的婚纱,脸上的妆容将五官精致漂亮地体现出来,长长的头发编织起来,头顶还带了个圆形的皇冠,像是从童话里走出来的公主,陆子遥带着一丝笑走到她身后。
姚小曼看到陆子遥时脸上难以抑制的开心,陆子遥搭在她肩上,好似想给她灌输无尽的勇气似得。
“今天你是最美丽的新娘,不要太紧张了。”陆子遥像兄长一样安慰着姚小曼,姚小曼连连摇头。
“没办法,我的心扑通扑通的,好像要跳出来似得,一直怕等一下说错宣告怎么办。”姚小曼说得一点都不夸张,她手心都是汗,就怕一会儿自己手忙脚乱的。
“怕什么,我不是在吗?一会儿我推你上去。”陆子遥给足了姚小曼勇气,姚小曼的心才慢慢沉淀下来。
“陆子遥。”姚小曼忽然唤了陆子遥一声,她极少这样姓带名地叫他,让他有些意外。
“谢谢你,我听小付说,整个婚礼的筹划都是你包办的。”姚小曼透过面前的镜子看陆子遥,眼里满满的真诚。
“一点小事而已,别忘了,我们从一个地方来的,我也算你半个娘家。”陆子遥又是拍了拍她的肩膀,怎么说,姚小曼或许是他生长的地方里让他第一次看到希望的样子,一个女孩子为了自己的梦想,那样不顾一切,虽然后来失败了,但至少她拼命过。
“之前的事,我一直欠你一个对不起,你不应该对我那么好的。”姚小曼说着说着,眼泪忍不住滑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