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黄像蛇吞鸡蛋一样将嘴里的银光炮吞了回去,吊着眼爆喝道:“呔,何方臭不要脸的,伸出你的脑壳本老爷给你看个宝贝!”
上半身隐藏在斗篷中的影武:“……”
“嘭”,柳千钧重重地落在了大黄身旁不远处,只见她身上的青色怒狮重甲已经破碎得不成样子,露出了布满血痕的雪白肌肤,只是令人无语的是,挨了大黄这么多巴掌,她的脸上竟然一丝伤痕都没有。』
她一手撑着地面勉强支起上身望向影武,一张清秀的俏脸因为吐血过多而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可面上的彪悍劲儿依然没有丝毫的减弱,“你倒是来迟点啊,也好给老娘收尸啊!”
还喘着粗气儿的影武:“……”
他看了看大黄,又看了看柳千钧,心里哀叹道:“都是大爷啊!”
“你不用管我是谁,总之我没恶意,我来只是想告诉你,你家苏北被人埋伏了,你要再不去,他可就要被人打死了!”
“你说什么?”大黄陡然咆哮出声,唾沫飞出丈余远,宛如火山爆般的暴虐煞气疯狂涌出,巨大的身躯微微的颤抖着,似乎就要控制不住自己大开杀戒了。
柳千钧方才被大黄当成皮球吊打得那么惨,脸上的彪悍劲儿都没有丝毫减弱,可此刻被大黄身上涌出的暴虐煞气一冲,她整个人一下子就定住了,连眼皮都不敢眨一下,心里更是宛如地龙翻身一样掀起了惊涛骇浪!
此刻她才知道,之前她一枪捅伤大黄后大黄出的杀气,其实就跟气急了的小屁孩大喊“老子今儿不打死你个小逗比老子就跟你姓”一个意思,气恼的成份占多数……而此时,她有了一种直觉,现在谁敢招惹这头疯狂的大狗,绝对会死得很带感!
影武的衣袍和斗篷被这股儿疯狂的煞气凝聚的怪风刮得猎猎作响,心里面也有点虚,连声道:“喂,喂,大狗你不要着急,先听我把话说完,你家苏北是被人埋伏了,不过万剑恒已经过去帮你家苏北了,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不过你还是快点过去看看他吧……喏,苏北就在那边。”
“嗷……”没等影武把话说完,大黄就已经化作一道刺目的银光冲天而起,疯了般的朝着苏北所在的方向冲去,沿途有好几棵需要数个成人合抱才能抱住的大树挡住了它的去路,它都没转弯,径直冲过去将其撞断!
“嘭嘭嘭……”
“吱呀、吱呀……”
草地上的所有内门人杰都不由的张大了嘴,呆滞的望着银光消失的方向和那一棵棵倾倒的大树,头皮直麻!
影武没呆,原地一个闪身,再出现时已经是在柳千钧的身边,他弯下腰,一把抱起柳千钧。
柳千钧回过神来,本能的反手就是一记大耳刮子甩过去,“你干哈?”
影武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儿,急声道:“别闹,快走,等那只笨狗现被我骗了,肯定得回来撕了我!”
柳千钧闻言一皱眉头,问道:“你骗它的?苏北没被埋伏么?”
影武点头,“被埋伏了,不过曹凌霄那个蠢货装逼不成反被草,听说快被苏北给活活打死了,万剑恒过去不是救苏北的,是去救曹凌霄的!”
“哎哟握草!”柳千钧爆了出口,“那你还不快走,那条蠢狗都被你给忽悠疯了,待会要是回来得干死你丫的!”
影武打了个寒颤,一言不的抱着柳千钧转身就走。
“二师姐,三师兄……”周围的那些内门人杰见状怯怯的喊了一声。
柳千钧回过头,横眉怒目的一挥手,“还不滚蛋等着那条蠢狗回来请你们吃夜宵?后边没事儿别他娘的打苏北和那条狗的主意,再有下次,老娘也顶不住!”
影武:“二蛋,注意形象!”
“你敢不敢快点?你想和那条蠢狗死磕别连累老娘好伐?”
影武:“我……”
……
苏北望着消失在远方的白色遁光,胸中沸腾的情绪渐渐冷却,他伸出左手,摸了摸自己右肩皮甲上的刀口,面容上浮起与他年纪不符的萧瑟之意。
这是为什么呢?
他以前从未和曹凌霄打过交道,既无恩怨也无过节,大家又是同门师兄,他为什么要找自己和大黄的麻烦呢?
他想不明白!
就像是他直到现在都想不明白,他在九尾府待得好好的,既没招过谁也没惹过谁,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想杀他?
就为了十绝的席位?
就为了九尾府的祖脉?
那些人凭什么能因为一己之私肆无忌惮的伤害别人?
就凭他们是强者么?
苏北忽然就觉得和这些人争什么十绝特别的没意思,他随手在腰间一抹,取出那一枚背面刻着“第一”两个字的百强令牌捏在手中,脸色阴晴不定,五指捏得白,似乎下一刻,他就会决绝的将这面令牌捏碎!
这就这时,只听到“嘭”的一声,一道银色的遁光撞断了他身前的一棵大树冲了出来。
“狗娃……”
苏北抬起头,勉强挤出一个笑脸冲银光招手道:“大黄!”
银光一转,狠狠的砸在了地上,露出急得一双亮银眸子都快红了的大黄来,它冲到苏北面前,把一颗水缸大小的脑袋凑到苏北身前,一边儿使劲儿的瞪大了眼上上下下的打量他,一边儿使劲儿的抽动鼻翼东闻闻西嗅嗅。
苏北脸上的笑容终于变得自然了,他随手将手里捏着百强令牌扔回储物袋里,双手抱着它的大脑袋使劲儿的蹭了蹭,“我没事儿啦,别担心我!”
“握草!”大黄暴怒一跳脚,大脑袋一甩就挣脱了苏北的双手,转身就要朝来路掠去。
苏北一把攥住它的大尾巴,“站住,你要去干什么!”
大黄一边儿使劲儿的摇着大尾巴,一边暴怒的咆哮道:“狗娃你撒手,让本老爷去咬死那个敢忽悠的本老爷的大傻叉!”
苏北皱了皱眉头,脑筋微微一转,就明白了肯定是有人跟大黄说自己有危险,把它忽悠过来了。
他轻轻的叹了一口,轻声道:“算了吧,没什么意思。”
大黄听出苏北的语气有异,转过头诧异的望着苏北道:“你怎么了?”
苏北摇头,“没什么,只是有些想雁铩关了!”
雁铩关虽然小,破败,但那儿至少平和,没这么多的纷争。
大黄更加诧异的追问道:“你想那破地方干嘛?哪儿没吃没穿的,又没什么朋友!”
苏北想了想,一笑,还真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