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老师对米朵的夸奖显然引起了别的同学的嫉妒,黄依依就是其中的一个,她原本学过一点服装设计又在一家裁缝店打工,但是只被师傅分配去做扦裤脚的零活。
费尽心力好不容易攒够钱念夜校她觉得自己就是电视剧中善良上进的女一号,被富翁老爹遗弃的沧海明珠总会遇到白马王子解救她于贫苦之中。
可是没想到不知道从哪杀出来个米朵,看着米朵那张自信的笑脸黄依依就气不打一处来。
她那天听了米朵的话,也觉得自己应该好好的珍惜时间练习服装设计,可是今天拿出来的作业跟米朵比却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米朵一定是花钱找人设计的。
要参加飞天设计大赛是吗?哼!我一定要让你首轮就被淘汰掉。黄依依生气的掰折手中的铅笔。
米朵丝毫没有察觉到会有同学对她存着这种心思,她每天回到家走近自己的房间就在反复的练习,查看相关的资料。
安德鲁自从那天不小心抓伤米朵,总是上楼来找她玩。米朵通常都坐在轮椅上一边看书一边拍着安德鲁的脑袋说,“别闹哦,阿姨在温书,等不忙了就陪你玩。”
景皓爵看到灯光下她认真的倩影无奈的笑了笑,既然她实在喜欢学,那就这样吧。
齐伯提着手电看见景皓爵在米朵的门前逗留特意走过去,“少爷,在看米小姐?”
“啊,那个这么晚了我怕别墅里不安全,过来看看。”
这么蹩脚的理由景皓爵自己都觉得好笑,说完跟着齐伯一起笑了起来。
“少爷,米小姐是个好姑娘。值得您的真心,您看她对安德鲁,那是真心实意不像季姑娘。明明踢伤了它却还说自己被吓到。”
季雨寒那天的表现实在给齐伯留下了深刻印象,之前他在报道中看到少爷跟她走的很近,生怕没那么精明的米小姐吃了亏。
“恩。”他知道,只是他不想说,他还要用季雨寒引开媒体的注意,不让米朵那么频繁的曝光在公众的视线,免得再惹是生非。
“还有,少爷。其实我看的出来您似乎并不是很支持米小姐去学服装设计,是因为大少爷吧?”齐伯一生都在景家服务,更是看着两个少爷长大。
景皓爵的心思他再了解不过,他不想看到视如己出的孩子为了感情如此的困扰。
景皓爵没有回答,他知道这种感觉让人尴尬,爱上哥哥的女人还吃哥哥的醋。
齐伯听他没出声,兀自说着,“少爷,爱情是要学着接受的,不单单是接受别人,也是接受自己。”
齐伯的话在景皓爵的耳中反复回响着,“接受自己?”原来他一直纠结的问题是接受不了自己的感情啊。
橘黄色的灯光从米朵门内透了出来,景皓爵从门缝里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他恍然大悟一直以来自己吃醋是因为对跟米朵之间的感情不自信。
他会心的一笑,慢慢悠悠的走回自己的房间。
也许他应该找个机会跟米朵表白,要不就用唱吧?唱首歌让她自己发现他就是皓然长空?
阳光透过窗帘,米朵醒了过来伸了个懒腰。怎么觉得身上好沉,有人压在她的身上。
难道是谁进了她的房间?景皓爵?
天啊,想到这她赶紧睁开眼睛,看到一只黑色的大狼狗趴在她身上看着她,“安德鲁,你吓死我了。”
见她醒来安德鲁用湿漉漉的鼻头蹭着她的脸,她帮它顺了顺毛,“安德鲁,你什么时候醒的,怎么不出声啊。”
米朵知道一般狗狗醒来都会叫主人一起起床,没想到安德鲁竟然这么乖巧。
景皓爵看着床上的一人一狗笑的幸福,他倒是很羡慕安德鲁可以毫无顾忌的跟米朵睡在一起。“咳,赶紧洗漱,我抱你下楼。今天你可以去拆石膏了,以后就不用坐轮椅了。”
米朵原本听到景皓爵突然出声被吓了一跳,竟然在她睡觉的时候进她房间。她有点嗔怪的看着他,可是听说可以拆石膏她兴奋了起来。
“真的嘛?真是太好了。”她高兴的恨不得跳起来。
“是的,今天你还要打一针狂犬疫苗,你还是先去拆石膏然后再去打疫苗吧。”
“为什么?”米朵讨厌这种一切行踪都能被别人规划好的感觉。
“这样就不用坐着轮椅去打针了,笨。”景皓爵的语气里似乎充满了宠溺。
米朵飞快的洗漱,两人一狗就这么下了楼。
多么和谐的一幕啊,别墅里的仆人都微笑的看着俩人,希望俩人能够早点共结连理。
吃过早饭,景皓爵有事先走了,跟陈盛交代了一下就让他陪着米朵去医院。
拆石膏也是有点疼的,米朵呲牙咧嘴的让大夫都不敢下手。
她不好意思的笑笑,“那个,大夫。您继续,我就是有点兴奋。”大夫被惊得满头冷汗,这位是上面交代下来重点照顾的病人,他慢慢的拆着生怕米朵有一点的不舒服。
他还不停的讲笑话,哎,伺候vvip客户真是太操心了。
米朵出门的时候轮椅已经换成了拐杖,医生嘱咐她要多多练习,以后每天都要做复健。
“好的,谢谢你啦。”米朵拄着拐杖慢慢走着,拒绝了陈盛的搀扶她准备自己去打狂犬疫苗。
“陈盛,你再帮我我真的要成残疾人了。不如你去帮我买一杯摩卡咖啡,然后安安静静的去一楼大厅等我。”刚刚拆完石膏米朵觉得整个人都轻盈了不少。
“这……”陈盛有点不敢,因为米朵已经在他身边出了几次事了,再出事儿他真的无颜见江东父老了。
“你难道是在监视我吗?”米朵详装愤怒。
“没有,好吧。”陈盛听话的走开。
米朵美滋滋的拄着拐杖走了,好久没有独立行走了,这种感觉真棒。
打狂犬疫苗的地方在四楼,这里是二楼,她按下电梯键。
电梯门开了,里面竟然是安心雅。
安心雅脸色苍白的靠着电梯壁,额头上直冒冷汗。
“心雅?”米朵诧异怎么会在这里看到她,看她的样子,难道也是来医院看病的?她怎么啦?
安心雅哼了一声别过脸去。
“心雅你怎么啦。”米朵想去扶她,可是无奈自己也行动不便。
安心雅嫌弃的像旁边挪了一些,似乎想努力站直身子可是又碍于肚子太疼只好弯着腰。她才不想被米朵看不起,虽然她是在这里专程等米朵出现的。
“别假惺惺的啦,我怎么了你不是知道吗?”
“什么?”米朵看着安心雅双手捂着肚子,嘴唇发白,脸上痛苦的表情不似在作假,有点为她担心。
“哼,别装了。你不是知道了吗?我怀了那个渣男的孩子,今天我是来打胎的,没想到竟然碰到你,真是冤家路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