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怀远怎么会轻易相信季雨寒的话,“季小姐,你贸然找过来,又跟我说这些话。你觉得,我凭什么相信你。”
季雨寒充满自信的安怀远这边靠了靠,露出一脸嘚瑟的表情,“就凭我在警局有内线,你是不是还雇人杀了一个在码头混的小混混?我说的没错吧?我们有共同的目标我绝不会害你。”
做事要靠想象力,之前她偶然在重案组听到码头死了一个小混混的事,若是寻常的事情怎么会出动重案组。今天又听见安心说起码头的事想必就是这桩,不管是不是都够她诈安怀远一次。
安怀远果然面色一变,难道这个女人真的有这个本事,他费尽心思想要打入警局内部都没能成功而这个女人却轻松搞定。
他将信将疑的沉吟了一阵,终于还是决定试一试,“那你的打算是?”
“桃代李僵!”季雨寒说着凑到安怀远耳边慢慢的讲了起来。
安怀远突然神色一凛,“什么?你要我牺牲米朵?”
季雨寒一副无所谓的表情看着安怀远浅笑,“安董,事情都到了这般时刻。你还想着别人的安危啊,还真是,菩萨心肠。”她的语气里充满了讽刺任谁都能够听得出来。
安怀远面色如常,他才不是想着米朵的安慰,而是想着米朵手中龙腾的股份,他一直都想劝说米朵将股份偷偷转移给自己卖掉。
可若是米朵被抓紧警局那自己想要拿到她手中的股份就难上加难。即便自己逃脱了谋杀的嫌疑,没有米朵股份还钱的来的资金,自己的公司没了起色那他的人生又有什么意思。
“怎么,安董连一个私生女都舍不得?米朵要是知道她能帮自己的亲生父亲出一份力一定也会同意的。”季雨寒笃定的看着安怀远,米朵那么傻要是安怀远肯说不定她自己都会愿意去顶罪吧。
她才没想到米朵已经不是当初的米朵了,现在的米朵对这个亲生父亲已经失望透顶,绝对不会再助纣为虐。
见安怀远还在犹豫,季雨寒冷笑着劝道,“安董,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啊。这话的意思不用我跟您解释吧。”
安怀远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的确,要是被判刑的是他,那他的罪名足够死伤几次的。他最后终于同意了季雨寒的方案。
“可是,你为什么要帮我?”他平素跟这位季大小姐没什么交情,以前甚至不知道世界上还有这么一位,直到她经常出现在景皓爵的周围。
“我早就说了,我们有共同的目标。”季雨寒见目的达成,洋洋得意的解释,“米朵替你顶罪,我就少了一个竞争对手。”
“原来你也看上了景皓爵,我奉劝你一句。那是个恶魔,你还是少招惹为好。”自己的三个女儿都爱上的这个男人,自从招惹上他,他的生活的变得一团糟。
大女儿的婚事被退回赶到米国;二女儿如今小产在家;自己的公司遇到挫折,原本那次绑架就能无声无息的将景皓尊杀人灭口也没办成。最后连他自己也被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若是能够有一个方法可以不动声色的弄死景皓爵,那他一定会去做。
季雨寒听安怀远这么说,竟然笑出声来,“哈哈,谢谢安董对我的提醒,我一定铭记于心。可是,恶魔才更有吸引力,不是吗?”
当季雨寒心满意足的离开安怀远的办公室,他走到酒柜默默的拿出一只很大的酒杯。他最近很喜欢喝这种烈性的伏特加,却怎么也喝不醉。他多想喝的酩酊大醉好好睡上一觉,可是却越喝越清醒。
终于,他抽出一个本子,按下内线叫秘书进来。
赵秘书恭恭敬敬的走进办公室,对着安怀远深深的鞠了一躬。
“赵秘书,你拿着这个本子去找王大锤。记得,不要让任何人看到。”安怀远说的阴狠,声音中警告的意味更重。
赵秘书跟随安怀远多年,自然知道他的话没这么简单,若是他不照做后果不可想象,“是的,董事长。”
米朵已经在龙腾集团的服装设计部开始工作,设计部的设计师们虽然各个桀骜不驯,但是她们却没有那么八卦,从来不问米朵工作以外的事情。
在这里工作米朵格外的舒心,她觉得自己的确找到了最适合自己的工作。米朵的工作内容主要是负责跟M市的几位设计师沟通,在反复的沟通过程中,米朵觉得自己的设计水平也在不断的提高着。
夜校的课因为出差落下了几堂,程老师特意将教案给了米朵。还特意告诉她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随时问他,米朵很是感激。
程老师却无比自豪的拍了拍米朵,“米朵,你是我教过的学生里。唯一一个刚学会设计没多久就能够进入飞天设计大赛前三名的。老师很是以你为荣啊。”
米朵有点心虚的赔笑着,她不好意思的绞着头发。她哪有那个本事啊,决赛的作品是根据皓尊哥哥之前的作品修改后交上去的。
她满心喜悦的工作着,不知道一场阴谋正像她围绕过来。
同样姓赵的一位秘书此刻正在景皓爵的办公室汇报工作,要说安怀远身边的那位赵秘书要是他的远房亲戚呢,可是两人却没有那么熟。
“董事长,这些企业汇报上来的数据就是这样了。”
景皓爵看着手里的材料,这个月又安排了两个跟恒皇的合作的企业退单,其他跟恒皇有合作的客户也有七成都被自己掌控,从哥哥的事情发生之后他就一直用手里能够控制的企业去置换出恒皇的中心客户。
想必安怀远那个老狐狸已经察觉到事情不对劲了吧,安插进去的财务人员说恒皇账面上的流动资金都出现了不足的情况。
景皓爵合上手里的资料,抬头看了看远方恒皇集团的公司所在地,“赵秘书,你说一个人是害怕死呢?还是怕不断的孤独和失败?或者不断的生活在恐惧和担心之中才会让人更害怕。”
赵秘书擦着额头的冷汗有点犹豫,明知道董事长要针对的人不是自己可是自己听到他这么问还是觉得害怕。自己宁死也不要得罪他。
董事长说的那几样,他一样都不想面对。当他绞尽脑汁仔细衡量,浑身的虚汗快要把衣服打湿之际,景皓爵突然自问自答。
“若是一个对权力的渴望高于一切的人来说,恐怕最害怕的就是失去他的权利了吧。死其实并不可怕,让人最可怕的事情莫过于夺走他的希望,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一辈子孤单的活在这个世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