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跟着路岩的病床到了VIP病房,助理乔司慢慢的向两人讲明路岩遇到的事情。
“这么说路总在非洲那边的案子还没完成?”景皓爵敏感的发现了问题,刚刚乔司讲的是物品初次完成了交换,就是说明还有二次三次。
从这个助理面瘫的表情和沉稳的气度他就发觉,这人绝对不是一般选手。
既然他背着路岩将自己找来一定是有事情要说。
“那么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景皓爵一向不喜欢绕弯子。
乔司赞赏而又嫉妒的看着景皓爵,这个男人果然聪明,怪不得路总对他另眼相看。
“路总的生意遍布全球,米国那边有职业经理人在守着。华国这边也上了正轨,目前只有非洲那边的案子是全部由他自己在跑。因为这次的事情,他恐怕不能自己去了,而我也只是把你们找来告诉你们事情而已。”
乔司停顿了一下,有点艰难的说道。
“毕竟,路总只有你们这两个亲戚。”
路总的父母早就不在了,而又一直没结婚。年近古稀膝下无子,十分的凄凉。
乔司看着路岩苍白的脸不语,商界叱咤风云的人物,此刻躺在病床上却如同一个普通老者。
他抿着嘴唇看着他,要是董事长需要他愿意为他赴汤蹈火。
路岩“咳咳”了两声,终于醒了过来。
用力的睁开眼睛,白色的天花板映入眼睛。
他这是从手术台上下来了。
“水。”声音极度虚弱。
乔司有点为难。
“董事长,您刚做完手术,大夫说两个小时内都不能喝水。”
“操!扶我起来吧。”好不容易提个小要求都没法满足,路岩真觉得自己生不如狗。
其实大夫说,刚做完手术最好平躺几个小时。
可是乔司终于耐不住路岩的坚持扶了他起来,扯到一点点伤口,路岩嘶嘶啦啦的吸着凉气。
米朵满眼泪水的看着床榻上的路岩,之前在C市分别时他还好好的,怎么几天不见就把自己弄成这样?
“干爹!”
米朵扑了过去,景皓爵提前一步将她拦在怀里。
他指了指路岩身上纱布的位置,“这些地方都别碰,你这么毛手毛脚的一定要小心。”
米朵没好气的瞟了他一眼,又转向路岩,“干爹,你好点没?是不是很疼啊。”
虽然俩人认识的太过奇特,而她也曾经认为路岩一定不是什么好人。
可是自打知道自己是米兰的女儿,这个老男人一直对自己不错,更没有什么非分之想,米朵对他十分的感激。
如今见他受了这么严重的伤,自然心里难过。
路岩看着米朵眼里的泪水和红红的眼睛,轻声安慰,“没事儿,干爹死不了。你有没有让这个臭小子占便宜啊?干爹不是说了,要多考验考验的吗。”
米朵一下子害羞起来,刚刚还在车里让景皓爵吃干抹净了呢,“干爹,怎么说起我来了。”
景皓爵走近病床,神色再也不似几天前戏谑而是前所未有的冷静认真。
“干爹,你一直对米朵不错。听说这次你遇到了难题如果需要我出手,我一定尽全力。”
话虽然短,但是句句靠谱。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字字铿锵。
不得不承认刚刚乔司的话感动了他。他也未尝不是除了米朵没有别的亲人了?
既然路岩肯当米朵是自己的亲生女人一般来养,那他自然可以当路岩是亲岳父。
路岩认真的看着景皓爵,他之前也对这个男人做过调查。
一个想娶自己干女儿的男人,他怎么会不留意。
结果发现他除了身世让自己惊讶之外,别的方面真的都很棒!
长的帅气,身材好,有商业头脑,身手漂亮!
当然,最让他满意的地方就是,景皓爵也是一样的黑白通吃。
要选干女婿,自然要选一个会做生意的。
可是做普通生意的显然不行,必须要黑白通吃!
路岩脸上浮现出一丝淡然的微笑,他不是不想让景皓爵去。
而是不想让米朵因为自己的事情接受他,或者给他什么承诺。
“你想要什么?你知道的,别的都可以。但我是不会为了自己的生意出卖干女儿的。”
尽管非洲那边的交易额巨大利润也十分的客观,但是区区几百亿,他路岩赔得起。
再说,他平素最看不起因为自己生意而出卖妻儿的男人,诸如安怀远。
景皓爵闻言眼里闪过一丝诧异,路岩的意思是?
“路总,我想您误会我了。”
称呼都从干爹直接改成路总,他是有点生气了。
他神色清明,说起话来低沉有力,“帮你去看生意完全是因为你对米朵很好。而不是我想逼迫她来答应我。”
他自然知道米朵从小到大最缺乏亲情,而她的便宜老爸安怀远一次次的出卖她这次恐怕恶有恶报要被判刑了。
他十分感谢路岩给了米朵真正父亲般的疼爱,这种爱是他无论如何也给不了的。
路岩“哈哈”大笑了几声,全然不顾肚子上的伤口被震的是生疼,“我果然没有看错人。”
景皓爵确实是最合适的人选,乔司默默的将柜子上的合同拿了出来,“路总。”
合同是一份委托书,大意是路岩在非洲的生意全部由景皓爵负责出面打理。
只缺俩人的签名便可以生效。
路岩看到协议轻哼一声,“一会儿再收拾你。”
最讨厌下属妄自揣测他的想法,尽管他不得不承认,乔司的猜测很准。
乔司低头退后,他争取不来的事情,只能给别人做好万全的准备。
只要,这个景皓爵能够把路总的事情办妥。
路岩跟景皓爵确认了一下生意的细节,接头人需要注意的事情还有利弊统统讲了一遍。
感情是感情,生意是生意。
“你确定你要去吗?那边经常会有叛军出没,有些危险。我这次受伤便是因为这个。”
路岩善意的出言提醒,不想景皓爵冲动做了决定之后后悔,生命只有一次,爱人可以再找。
年轻时的冲动往往换来老年时的后悔。
“你老了。”
只有老年人才这么患得患失。
景皓爵拿过放在一边的协议“唰唰”签下自己的名字。
自体龙飞凤舞的十分的好看。
“真是,年轻人。”路岩感叹了一句,要是自己年轻时,或许也不会这样接下一桩危险的生意吧。
“下次的交货时间在三天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准备的吗?”路岩自诩在非洲做了多年生意,准备材料方面还是比景皓爵强很多的。
景皓爵先是沉默不语,他在脑海中梳理了一下自家生意。
随后又看着米朵若有所思。
“其实,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米朵。这三天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办,所以米朵只能继续寄存在您府上了。您务必看管好。”
他话锋一转,“要是她少了一根汗毛,我可唯您是问。”
路岩自然记得这话是他俩去米国之前他曾对景皓爵说的。
“你这个臭小子,竟敢教育起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