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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针尖对麦芒
    列旭川对上官玉茹的态度十分不满,他不知道那个识大体的上官大小姐竟也如此不识抬举,气急之下,下令让她一直住在茅屋,直到她想明白为止。

    林曼得知这个消息,真是又忍不住想要骂人,乔儿一边拉住一边苦苦哀求她别再冲动。林曼心里不服,这次还是忍住了。

    “这个列旭川,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忽冷忽热……不过,我林曼也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林曼撅着嘴,目光凝视着下完命令边走出去的仆人。

    “少奶奶,你在说什么?林曼是谁呀?”乔儿不解地问。

    “乔儿,林曼就是我,跟你说了也不懂。哎,只是,你跟着我够受苦的了。”林曼说着帮乔儿把头发上的一根枯草择下来。

    “只要少奶奶开心就好,乔儿心甘情愿。”乔儿脸上丝毫看不出怨恨上官玉茹的样子。

    林曼拍拍身上的灰尘,看来这下要长期住在这里了,也罢,做人就要做得有骨气嘛!林曼不住地安慰着自己。

    半个月过去了,日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林曼和乔儿在茅屋里忙得不亦乐乎。

    林曼和守卫秋生搞好了关系。林曼从秋生口里知道了他家里母亲常年多病,还得照顾还未成人的妹妹,林曼把手上的玉镯子送给了秋生,让他给家里捎回去换了银子给母亲买药治病,养活妹妹。秋生刚开始一直拒绝接受这么贵重的馈赠,林曼告诉他给他这些不是自己要逃出去或是别的有求于他,让他放心收下。秋生当即感激涕零,叩谢了她的大恩。

    林曼和乔儿用稻草和泥把门窗和墙的缝隙给封住了。两个人用水和泥搅拌在一起时,林曼想起了《人鬼情未了》的音乐,一边哼哼一边在盛有泥水混合物的坛子上抹呀抹呀。乔儿听得都入了迷,“少奶奶,你哼的曲儿真好听,我从来都没有听过这么好听的曲子!”就在这时,林曼突然把泥抹在了乔儿的脸上,乔儿竟也不注意主仆之间的分寸了,开始和上官玉茹追逐嬉戏……两个年轻姑娘在这个破败的小院子里欢乐地玩耍……守卫秋生也时不时往里张望着,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甜,脸上不时地绽放着笑容。

    眼看着离滇国归附的日子越来越近,列旭川除了每日处理正常的军务外,更多了一项重要事务,就是督办滇国军事首领整编士兵队伍一事。每次上朝回来,列旭川都心事重重,总把部下萧良佐叫到书房一起商量兵事。二人一致感觉在滇国归附一事上,滇王投诚之心不二,他的七个王子中,六个都在口头上赞同,而唯独七王子野心勃勃,不会善罢甘休。滇王虽有立长子为太子,但滇王长子愚钝懦弱,恐怕滇王退位之后,滇王之位很难牢牢握在长子手中。如果此刻的军队整编不能制衡七王子,恐怕日后必生变数。列旭川屡次向皇帝陛下进言军队整编需制衡七王子,因此皇上赐给七王子一个闲职,无任何兵权。

    林曼和列旭川各忙各的,仿佛忘记了对方的存在。

    林曼住进茅屋一个月后的一天,正当她和乔儿在用秋生找来的废弃木料钉桌子时,宰相越大人家的二小姐越程程出现了院门口。

    “如果不是青儿说漏了嘴,我恐怕都见不着玉茹姐姐了吧!”越程程想往里走,被守卫秋生挡在了门外。

    “姑娘止步,没有将军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入。”秋生一板一眼地说着。

    林曼停下手中的活儿,把斧头递给了乔儿,冲着越程程微笑着走来来,“秋生,她是越相家的二小姐,让她来吧,列旭川是怕我逃了出去,我不会的。”

    秋生犹犹豫豫,但最终还是让越程程进来了。

    “我说玉茹姐姐,你就住在这里呀,啧啧……”越程程边往院里走,边环视着院子,“你倒是甘心,列旭川最近没来过?看来你要把正室的位子让给别人了。”

    “又不是没有男人不能活,更何况列旭川根本就不是男人,有他更受罪,所以,别这么悲观了!看,我和乔儿做好了两个小凳子,现在在做桌子呢!木工活儿很有趣呢,你要不要试试?”林曼说着,乔儿在一旁直点头,还一边傻乐着。

    “不不!你们享受吧,我就不要试了!列旭川要是知道你这么说他,他还不得杀了你啊。”越程程摇着头,“对了,你怎么不问来将军府干什么来了?”

    “你要想让我知道,自然就说了,还用我问吗?”林曼从地上捡起一根木头在桌面上比划着。

    “哎,你真是哪像个将军夫人的样儿呀!将军为朝事忙得不行,你倒是能躲清闲!滇王,哦不,现在应该称他为滇侯,滇侯要把唯一的女儿拓跋紫妍进献给皇上!”越程程说着。

    “滇侯是在讨好皇上呀!”林曼边钉钉子边说着。

    “哎,真是为了讨好皇上无所不用其极呀!他的女儿才十七,咱们皇上可是六十多了,都能做她爷爷了。嘘嘘……”越程程说着感到犯了忌讳,自己制止了自己。

    “可怕的古代,不过现代,这样的事情也很多哦!更何况她嫁的是皇上。”

    “喂,上官玉茹,你怎么了?住在这里把你憋傻了?说的什么呀?我都听不懂。”越程程坐在刚刚钉好的小凳子上,“哎,听说拓跋紫妍容貌姣好,能歌善舞。就是不知道,皇后姐姐会不会因为她而受冷落。”说着,便用两只手拄着下巴望着一摊木头碎屑发起呆来。

    “现代和古代还是有些区别的,至少如果不是娶进门的人,她是在背地里的。”林曼说着,“皇后娘娘福泽深厚,不会受冷落的,别太担心了。”

    越程程在小院儿坐了近半个晌午,临走时,把手放在上官玉茹的耳朵上,凑过去说,“我想到好办法了,你等着,不出三天,列旭川就会亲自来请你出去。”说完,边得意地挥着袖摆志得意满地走了出去。

    果不其然,第二天,正当林曼和乔儿坐在自己亲手做的小凳子上趴着刚刚做好的桌子上吃着简简单单的饭菜时,列旭川推开门走了进来。

    乔儿被列将军的突然到访吓得紧忙起身,跪倒在地。列旭川在茅屋里上下环视着,围着屋里仅有的家具——小凳子和桌子,走了一圈,说,“下去吧。”乔儿赶忙起身告退,并把吱哟响的木门带上了。

    林曼看了一眼刚刚闯进来的列旭川,没有起身行礼,继续端着碗吃饭。

    “怎么?被关了一个月,连为人妇的礼数都不懂了?”列旭初面露难色。

    “礼数?为人夫的礼数就是把妻子关在茅屋里不管不问吗?”林曼毫不畏惧。

    听到上官玉茹这样的反问,列旭川怔怔地站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