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凤带着他的捷豹营,替换下久战疲惫的乡勇,接管了县城的防务,习珍张燕杨凤带着他们的虎贲猎狼飞熊营,也开始在城中安营扎寨。
这次城中死难严重,空闲的房屋无数,倒也不会担心将士扰民!顺带着,也将那些残破的房子整修了一下,当大军将来走了,也好交还给百姓。
一面安顿部队,大军开始向这些城中的百姓购买柴草菜蔬。当然这时候也没有什么苛刻,野菜也成。
这个消息一出,城中所有的难民和乡勇,立刻冲出城去,在县城周边砍伐柴草,然后贩卖给大军,百姓就又获得了第一笔收入,由于大军的进入,需要副食蔬菜,这样拉动了消费,让原本战后死气沉沉的县城,遽然之间有了生气。
不过,当这些百姓将柴草蔬菜卖给军营之后,手中掂着沉甸甸的铜钱,在欣喜之后,却也茫然,因为围城日久,县城内的物资早已一空,现在是拖着铜钱却买不到任何东西。
县衙里,王哲坐在主位,吕腾坐在客位,几个人再次按照规矩见礼之后,王哲先说了一番感激的话语,然后有些为难的说道:“刚刚将军分给县城百姓乡勇一千钱,我们这里已经物资耗尽,这铜钱实在是没有用处,恳请将军还是按照这个价钱分给百姓粮食还有衣物实在。”
吕鹏却微微一笑,摇手道:“我的军粮运输,因为不征集民夫,所以数目有限,因此我只能给大家一斛粮食,先行解决百姓和乡勇的一时温饱。”
王哲就有些失望着急,大战过后,重建不说,就是让百姓恢复,就要无数物资,没有海量的物资进入,一切万难啊。
见王哲失望的样子,吕鹏笑着安慰:“但这不要紧,只要大家铜钱在手,物资转眼就到。”
看着疑惑不解的王哲,田丰就笑着解释:“现在潞县商业发达,各地商贾,如过江之鲤,世家大族也纷纷经商,只要有赚钱的消息传出去,那些商人会像苍蝇一样的扑过来,最迟也就是后日,只要你有铜钱在手,你即便是想买天上的星星,也绝对有商贾给你摘下来,这样一来,还愁物资匮乏吗?”然后还骄傲的告诉王哲:“等我们在这里站稳脚跟,清理了沿途的危险,我们的军需粮草也是要靠商贾转运供给的。”
王哲这才恍然,他不是一个书呆子,在这平谷经营多年,对事物也是通晓,也知道商人的能量,只是还是疑惑:“这里是战乱前线,商贾们有愿意赶来的吗?”
吕鹏就将胸膛挺起,骄傲的道:“我吕家军的脚步走到哪里,我身后的商人就敢跟到哪里,我,便是他们安全的保障,吕家军,就是他们安全的城墙。”
王哲在长出一口气的同时,也感觉到了吕鹏话中的与众不同,身为大汉幽州校尉,口口声声称自己的军队不是官兵,却是吕家军,这里深有含义呀。
不过这个时候不是追究这些细枝末节的时候,自己即便想追究吕鹏有什么心思,也没有那个能力,于是就将话题转开。
“将军这次带着人马所为何事?”这就是明知故问。
吕鹏坦然道:“我奉州牧大人之命,带领我的吕家军北上,汇合刘备大人的兵马,会攻渔阳。”
“将军所带多少人马?”
“参战将士5000。”然后话锋一转:“但为了保护后勤补给线的安全,我又征募了五千将士,我准备借平谷作为我的后勤中转基地,王大人是否通融?”
王哲就愣了一下,但转眼就明白了吕鹏的心思,这就是鸠占鹊巢的先步啊。”
不过王哲也看明白了,吕鹏野心不小,但却不盘剥百姓乱用民力,更有政务上的种种手段,据说现在潞县已经繁荣的一塌糊涂,都是这个吕鹏的功劳,若是将平谷放在他手,说不得也是百姓之福。
而看吕鹏刚刚大军进城,军容整肃纪律严明,没有一个强掠百姓,欺凌妇孺,心中也算稍安,所需材草,也能公平买卖,可见这支军队与其他军队的不同。
既然有了这个心思,王哲也就很光棍的回答道:“大军出征,粮草第一,将粮草物资转运站,安置在平谷,也能给平谷的百姓带来一些生计。”
吕鹏就得寸进尺了再次提出:“贵县乡勇久战疲惫,是不是可以让他们解散回乡?”
这是在剥夺自己的军权呢,你吕鹏的吃相也太过贪婪了一些,心中腹诽归腹诽,既然刚刚自己已经有了决断,也就没有必要在这上面再做争执。王哲就爽快的道:“这些乡勇真的是久战疲敝,现在将军大军到来,也就没有他们事情了,何况城外田地因战乱而荒芜,无人耕作,现在虽然已经入夏,但是紧着种一些夏粮荞麦,到秋天的时候,多少还能有些收成,正好将他们解散,回去耕作。”
对于王哲的配合,吕鹏心中欢喜,于是也就大方的再次出手:“若如此,乡勇再归本业,但我看他们已经身无长物,不如这样,我再给他们每人分发两千钱,让他们购买种子农具,早日安家立业。”然后笑着推荐:“我根据地野人谷的铁质农具是非常好用,而且物美价廉的哟,亲。”
王哲闻听,当然欢喜,自己能为这些乡勇获得这样的报酬,感到无限欣慰,然后对着吕鹏拱手道:“我带着百姓,困守孤城一年有余,已经是身心疲惫,现在将军入城,我可安稳休息,本官现在就将这平谷县,先交托给将军打理。”
这正是吕鹏求之不得,于是讪讪的问道:“大人,打算何去何从?”
这话问的就有些心急了,在王哲听来,有点撵人的味道了。王哲不由得神色一黯,但想到自己无论如何也要将平谷交出,也就心情豁然,不过,这里毕竟是自己战斗过,无数百姓跟着自己保护过的地方,不能看着别人糟蹋,说什么也要看着,如果吕鹏不地道,那说不得,自己就要站出来,豁出老命也要与他周旋一番。
于是面色坚毅的道:“我虽然疲惫,只要将养一段也就是了,我毕竟是这个的父母官,所以,不能舍弃这方父老。”说着,就拿眼睛死死的盯着吕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