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辕看了林昊片刻，缓缓摇头：“当我察觉身体异样时，第一时间怀疑的就是柳珣，你说的跟我当时想的一样，但我的身体不是外力所致。”
“谁说不是外力所致？只是您不知道罢了。”
“什么意思？”
“您一直住在这个院子里？”
“是。”
“稍等。”
林昊立刻闪身出去，不一会就拿着一株，开着小黄花的野草进来：“这是什么？”
“野草啊。”柳钰呐呐道。
“这可不是一般野草，书上可能没它的名字——它叫黄英草。”
看了柳辕一眼，林昊解释道：“黄英草非常少见，对武者而言格外珍贵，可以用来配置多种药物，比如有一种叫聚气散的药，它的功能是激发武者潜能。比如在跟强大敌手对决之时，如果你的内气先一步快耗尽，服下聚气散之后就能激发更多内气，甚至可能让你反败为胜。”
一旁的柳钰不由愣住了，脸上写满不解：“那……这东西是宝贝啊？跟大伯的伤有什么关系？”
“丹田里的内气总量是固定的，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增加内气？”柳辕忍不住问道。
“前辈果然厉害，一下子就说到重点了。”
林昊趁机拍了个马屁，笑道：“服用聚气散是有副作用的，所谓激发内气其实就是，以燃烧生命机能为代价——正常情况下，休息一段时间就没事了，可问题是……前辈一直住在这个小院，一直在闻到黄英草的气味，而由于只是闻到气味摄入量极少，这种消耗是日积月累，根本不可能感觉到。”
该死！
听完这番话，柳辕一掌拍在桌子上，脸色霎时一片铁青。
轰隆隆……
实木方桌当场四分五裂，化为一堆木屑落满地。
“柳珣！”柳辕咬牙切齿。
太恶毒了！
太阴险了！
太卑鄙了！
最重要的是……太可恨了！
家族内部竞争避免不了，不过一旦成为家主之后，是没有人会暗算家主的，毕竟家主直接关系到家族稳定，竞争只在候选人之间。
万万没想到，柳珣为了让柳钰来不及稳固，竟然会连家主柳辕一起暗算。
这种手段太阴险，让人防不胜防。
原本是珍贵的药材，却存在一个特殊副作用，又正好被柳珣所利用，通过黄英草不断消耗柳辕的生命力，导致他身体逐步衰弱，这才压不住多年前的隐疾。
“人都死了，前辈也没必要生气了，还是先治病吧。”林昊微笑道。
治病？
柳辕一愣，惊讶地看着林昊：“你是说……你能治好？”
林昊微笑着点点头。
气海受损。
换做以前只有内气时，纵然有神技灵枢九针，林昊也一样治不好。
事实上，武者世界不乏类似灵枢九针，这种级别的顶尖治疗之术，以柳辕的身份肯定能找到，丝毫不弱于林昊的医道圣手。
灵枢九针治不好，内气同样也没用。
不过……
但凡这种损毁性质的伤，无论外伤还是内伤，又或者经脉、丹田这类武者特有的伤，全都在水之力治疗范围。
当初，何不凡不就是经脉受损，最后被林昊给治好的？
时间一点点流逝。
柳钰留在外间守着，林昊和柳辕在里间。
从傍晚时分开始，治疗就一直持续着，直到九点多才结束。
林昊脸色有些苍白的走出来。
“老弟！”
柳钰赶忙起身迎过来，问道：“怎么样了？”
不等林昊说话，爽朗的笑声从里间传来，柳辕跟在后面走出。
苍白的脸色被红润取代，无神的双眸变得囧囧有神，整个人气势都不同了，仿佛年轻了十几岁似的。
“大伯！您……全好了？！”柳钰满脸惊喜。
“好了！”柳辕大笑点头。
“那……”
柳钰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而说道：“大伯，既然您身体恢复了，我觉得……还是应该由您执掌柳家，我……”
“废话！”
柳辕一瞪眼，喝道：“你当家主选拔是儿戏？既然已经公诸天下，哪有我再重当家主的道理？朝令夕改岂不让人笑话？你就是家主！”
林昊讪笑着凑上来，呐呐道：“前辈，那个……您答应我的事……”
“坐吧。”
柳辕现在既开心，又有对林昊的感激。
他总算没有再隐瞒，看着林昊正色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一些没有底蕴的势力，不知道这个秘密罢了……不！与其说是秘密，不如说是个传说。”
其实，林昊很早之前就听说过，在武道九品之上还有更强存在，那就是传说中的内气外放。
但是到目前为止，他一直都认为是传说，现实中从来没见过。
“传说？”林昊一愣。
“一些传承已久颇有历史的势力，核心高层不乏有人听说过，但包括我都以为那只是传说，没人认为是真的。”
“传说的内容是什么？”
“武道九品之上，内气外放，十步杀人。”
看到林昊神情怪异，柳辕解释道：“小子，你是不是觉得，十步杀人不算什么？感觉就跟暗器差不多？”
一样吗？
当然不一样！
暗器谁都可以使用，就算不是武者也能用，直接用手一甩丢出去，哪怕丢块板砖也算暗器——两者之间有着本质区别。
首先，暗器的强度和剑气不同，完全就不在同一个层面，从血儒秒杀柳珣就能看出，那道剑气所蕴含的威力，强大到何种地步。
剑气，无坚不摧！
其次，剑气速度远非暗器能比拟，先前林昊的目力根本追不上，当时换成他连抵挡都来不及。
此外还有最后一点，也是最大的不同。
你能把暗器丢多远？
暗器太小，距离远就会发飘失去准头，哪怕九品高手掷出的暗器，有效距离也就二三十米，过了这个距离就不准了，威力也会大幅度削弱。
剑气呢？
“所谓十步杀人只是入门。”
柳辕眼神中闪烁着，无以复加的羡慕和炽热：“传说中，十步杀人是内气外放的基础，理论上只要能变得更强，百步杀人乃至更远都可以。”
当然，这仅仅只是理论。
今天之前，连身为柳家家主的柳辕，都没有见到过剑气之术。
如果不是亲眼见到，柳辕依然只当是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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