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木逢春
咚
道钟之音传荡,悠远而沉重,如春风拂过大地,洗涤世人。
楚歌与青莲仙帝二人同时抬头望向圣地仙城的方向,皆是露出一丝异色,青莲仙帝对楚歌说道“长则五十年,短则三十年,萧尘衣必然可以将道经参悟出来,我逼迫诸天仙帝与我履行赌约,无意中推助了他们帮助萧尘衣去参悟道经,萧尘衣乃是鸿蒙道体,海纳百川,这世间的一切道法,在他眼前,都无秘密可言,他完全可以将诸天仙帝的道法融合,根据自身的情况,创造一部属于鸿蒙道体的仙经,而你的剑经”
“杀伤力虽强,却不是什么深奥的道经,纵然是完善了,也八成是不如萧尘衣。”
青莲仙帝缓缓地分析着,“倘若萧尘衣运气好,再铸造出了帝兵,那你们两个,可真是胜负难说了,你要赢他,还真是不简单。”
大道之音响彻寰宇。
楚歌若要强行地完善剑经,是可以做到的,但既然青莲仙帝愿意分享诸天仙帝的道经,那楚歌便不急在一时,打败了萧尘衣,参悟那些道经,再完善剑经,对楚歌好处更多。
时间趋近第九次天地大变。
封神界的气运不断地流失,已经恢复了天地大变之前的状态,无数人祈祷着,希望气运不要再流失了,但天不遂人愿,气运流失的速度更快了,这个时候,带给世人最直接的感受就是,修炼变得十分艰难
一千多年前,通天秘境的强者遍地走,稍微有些天赋的修士,都能迈入圣境,机遇再好点,更进一步,达到
帝境,再有机缘一些的,问鼎半步仙帝。
如今的时代,百万人之中,都诞生不了一尊通天秘境的强者
据统计,近十年来,整个封神界,不包括楚歌的三十三重天,共诞生了三百尊帝境
这个乍一看很多,但若放在一千年前的那个时期,是诸天世界一个月时间诞生的帝境强者数量
修为无法寸进,直接的影响是修士寿命的大大衰减。
故,世人恐慌了。
前所未有的对末法时代的恐惧,充斥着他们的内心,爬满他们的眼眸。
他们不禁想道,第九次天地大变之后,这天地,会变成什么模样
“地球的模样。”
楚歌独立山巅,俯瞰山河,默默地想道。
地球的模样,就是封神界的未来。
而他们这些绝世强者,终究成为传说。
诸天世界诞生的天才也少了,仙体,凤毛麟角,甚至连灵体,都是万中挑一。
种种迹象表明,末法时代已经来了,诸天世界在经历一场大变革,大一场翻天覆地的变化,在滚滚而来的大时代面前,谁都无法阻止,纵然是通天教主,也是螳臂当车,只是,这只螳螂很大。
在楚歌铸造倚天剑的三十年之后,圣地仙城的大道之音,终于停歇。
夜空,繁星似海。
万籁俱寂。
萧尘衣的身影突兀地出现在半空之中,夜幕黑暗,但有不少人都发现了他的存在,纷纷惊呼着,指着萧尘衣,奔走相告,只见夜空中的萧尘衣一袭白衫,儒雅干净
,盘坐在那里,慢慢地吐纳。
一呼一吸间,天地都跟随着变化。
那浩瀚的星海,轰隆隆地作响,无数星辰流动。
一股气息,愈发地深沉、晦暗。
圣地仙城的仙帝们在下方,凝视着萧尘衣,皆是露出惊色,赞叹道“不愧是道体啊,将我等道经之中的精华,全部吸收了去,却仿佛这本来就是他的,有种浑然一体的感觉,倒是我等的道经,像是从萧尘衣的道经之中,参悟而来,怪异”
婆娑界。
通天教主睁开了沉睡的眼睛,目光投向封神界,带着几分笑意“此子天赋不凡,当为我麾下天河上将”
他的背后,是惊人的一幕
纵然是诸天仙帝在这里,看见了,也必然是难以置信的。
一个个建筑,犹如画卷一般。
天庭
地府
六道
南天门
一目望去,大致有十几种。
那气息,皆恐怖到了极致。
通天教主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世人皆疑惑,这三十多个纪元,通天教主真的沉睡了那么久吗
苏醒之后,通天教主为情所困,日日思念曦和仙帝
殊不知,这才是通天教主日日夜夜干的事情。
震惊诸天的事情
“师尊,你看到了,也会惊讶吧”
通天教主挥袖收纳,一步踏出,来到世界中央鸿蒙树之下,驻足,久久地看着枯黄的鸿蒙树,此刻的鸿蒙树只有零星的枯叶,像是深秋时节,仍执拗地挂在树梢上的黄叶。
“你在看什么”
鸿均道祖苍老的声音响起,咳嗽了一声,似乎,也将要老去。
“看这鸿蒙树什么时候彻底老去,看师尊您,什么时候死。”通天教主看着鸿均道祖,嘻嘻地笑着,那姿态,像是开玩笑,但眼神,却是十分认真的,他真的是在想这两件事情。
“你就这么希望我死”鸿均道祖问道。
“师尊,你会死吗”
通天教主眼睛微眯。
鸿均道祖呵呵笑道“世间的任何事物,都会死。”
“所以,鸿蒙树真的会死。”通天教主接过鸿钧的话,“但,树木,却有一个规律,它不会真的死去,来年春天,在枯木之上,会长出新的生命。”
“师尊啊,你说这鸿蒙树,会不会一样呢”
通天教主绕着鸿蒙树转了几圈,伸出手指,敲敲打打。
鸿钧道祖全程都静静地看着。
“鸿蒙树不死,师尊您自然也不会死,就算是鸿蒙树死了,您会不会死”说着,通天教主竟然笑了,“这谁知道呢”
鸿钧沉默半晌,终于开口“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们师徒一场,总归是有些情义的,不管怎样,最终,我都希望是我,亲自送师尊上路。”通天教主笑得很开心,仿佛,这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他与鸿均道祖之间诡异的相处画面,是旁人无法理解的。
通天教主走了。
而鸿钧,则长久地盯着鸿蒙树,那沟壑纵横的脸庞之上,表情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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