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失去过亲人的人,是不能懂得这种感情的。薛霏便想起了自己的奶奶,眼眶红了红。
大家的神情都很压抑,郑洁便来活跃气氛了,说起自己的一个大学女同学,结婚前一周突然变卦了,跟男朋友说,她不结了。
常涛好奇,赶忙问道:“真的吗?为什么呢?”
郑洁说:“也没什么正经理由,两人处了四五年了,平时也没什么大的矛盾,双方家长也不反对,婚礼筹备也很顺利,然后到婚礼前一周,新娘突然说不嫁了,新郎直接懵掉。”
常涛还在追问为什么,姜晔却笑道:“我猜,新娘肯定是白羊座的,白羊座冲动起来不计后果”
郑洁觉得太神奇了,不由睁大眼睛,笑道:“还真是!姜律师真神了,怎么猜得那么准!”
常涛笑道:“我猜也是,也就他们白羊座才能干出这种没脑子的事儿来!”
姜晔便揭露常涛:“涛涛明明就是在泄私愤嘛。”
薛霏便问:“常涛跟白羊座有什么过节?”
姜晔笑道:“涛涛前夫就是白羊座的。”
常涛不好意思了,笑道:“大傻白羊,宁可养条老狗,也不跟我这个大活人过日子!”
颜薇终于笑了,说道:“活得不如狗系列。”
常涛立刻给了颜薇一巴掌,笑道:“你终于活了,你活了就往我伤口上撒盐了。”
颜薇笑道:“对,我用咸盐给你消消毒。”
郑洁便说:“其实白羊座挺好的,我们宿舍的二姐就是白羊座,为人又善良又仗义,我很爱她呀。坏了,原来我还有出柜的潜质呢!”
郑洁一说,大家都笑了。
常涛却赶忙紧了紧衣领,笑道:“我以后得防着你的咸猪手了,性骚扰啊。”郑洁喜欢抓常涛的酥胸,原因终于找到了。
姜晔便喊郑洁:“出柜的,来呀,来追我呀!”
郑洁作势去抓姜晔的酥胸,被薛霏拦住了,笑道:“都不许动,我的师姐是我一个人的!”
这几个女子,嘻嘻哈哈地吃完了自助餐,各自回了家。
郑洁到家便给二姐打电话。什么?二姐的手机居然停机了?怎么会呢?难道是出了什么事了?
郑洁心中不安,便挨个给大学同宿舍的其他女生打电话,都说在忙着各自的工作和小家庭,跟二姐没多少联系。
就像心有灵犀似的,二姐就给郑洁打电话来了,不过却是上海的号码。
郑洁心烦意乱的,一看是个陌生号码,起初并不想接,不过电话那头的人倒是挺执着,连打了三个,郑洁只好接起来了,语带不悦地说道:“你哪位呀?三更半夜的骚扰别人,不会又是骗子吧?我现在正烦着呢,没功夫搭理你。”
只听一个低沉的女声说道:“没工夫也得有功夫。”
郑洁惊叫一声:“二姐?!我的天哪,二姐你究竟跑哪儿去了?你都快把我给急死啦!我刚刚给所有的姐妹都打了电话,都说不知道你去哪儿了!二姐,你真真气死我了!不行,二姐你得赶快跟我道歉,我才能原谅你!”
二姐笑道:“不讲理劲儿的,应该你给我道歉才是。不接我电话,好容易接了吧,二话不说就把我骂一顿,非说我是骗子。究竟应该谁给谁道歉呀你说?”
郑洁此刻欣喜万分,谁给谁道歉已经不重要了。问二姐现在在哪儿呢,怎么手机号是上海的?
二姐便说:“先别问那么多,你现在方便吗?方便的话来我家一趟呗。”
郑洁赶紧说方便、方便,就是不方便也方便,二姐约见,就是手边有天大的事儿也得放下。
二姐听小郑洁还是那么乖巧,便眼含热泪了,又不想让郑洁发现,赶快撂了电话。
郑洁立刻穿衣,打车去了二姐家。
一室一厅的小房子,是二姐按揭贷款买来的。当初稳居时,留在本市的同宿舍同学都去了。她们喝着红酒、吃着果盘,聊得可开心了。
她们有多久没这么聊过天了?自打毕业后,都各奔前程了。作为职场的新人,除了要应付工作,还得应付老板、上司以及同事,光是适应职场的人际关系就消耗了很多精力,哪里还有闲情组织聚会呢。
郑洁是同学中最幸运的一个,因为她遇到了师傅薛霏,对她这个新人各种提携。如果没有薛霏,郑洁还不知道自己在哪个小律所给老律师跑腿儿呢。
那次去稳居时,郑洁去给二姐卖礼物,恰巧在路边看见一个骑车卖玫瑰香葡萄的小贩。
不知大家吃过没有,玫瑰香葡萄可是葡萄中的精品,虽然颗粒小小的,看着不太起眼,但是那个口感,真是绝了。
玫瑰香葡萄没有熟透时是浅浅的紫色,就像玫瑰花瓣一样,口感微酸带甜,当一旦成熟,却又紫中带黑,一入口,便有一种玫瑰的沁香醉入心脾,甜而不腻,绝没有一点苦涩之味。肉质也特别坚实,吃到嘴里的,含糖量更是高达20度!像什么巨峰、红乳、美人指啦,统统都比不上玫瑰香葡萄。
同时,玫瑰香葡萄还是一种著名的酿酒葡萄。这点郑洁可接受不了,因为郑洁认为,这么好吃的葡萄居然酿酒用!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嘛!
这种葡萄超市里极少见,所以郑洁今天有幸遇见了,便一下子买了十斤。
郑洁在二姐家,打开袋子,拿了一串玫瑰香葡萄去洗,洗完了捧在手上津津有味地吃起来。被二姐发现了,嘴上说郑洁:“你可真行,你就这么自己洗自己吃吧。”
郑洁还犟嘴呢,笑道:“我这么做才卫生,减少中间环节嘛。”
二姐笑笑,说:“你就是常有理,不当律师都屈才。”
二姐说罢,便自己起身去给大家洗葡萄。
老五听二姐数叨郑洁,觉得解气,笑道:“也就是二姐敢说你。为二姐鼓掌!”
郑洁笑道:“老五你就瞎起哄吧。”
老五便跟二姐告状:“二姐,你还得说说老八,没大没小的,从来就没叫过我五姐,跟二姐比,我的待遇也忒差了。”
二姐却不说郑洁,而是说老五:“想听别人叫你姐呀?那你自己得做到先。你瞧瞧你,你有个当姐姐的样子吗?”
郑洁她们听了,纷纷为二姐叫好,说不愧是二姐,就是公平、公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