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若宁咬着肉串，喝了一杯米酒，自己灌了一杯，哼哼，“睡不着，你不也没睡？”

    两个都是为情所伤的人，聚在一起，倒是也有点凄凉。

    她吃了两个肉串，一个鸡翅，喝了大概有半壶酒，看到宋年又倒去煮着，瞪大眼，“你不会要把我给灌醉，然后趁机吃我豆腐？”

    这种事情，她相信宋年是干得出来的。

    但是，不是吃的她而已。

    宋年闷哼一声，“就你？没滋没味，还好意思说我惦记你？也就黑熊那个大呆子喜欢你！”

    “……”

    不扯上黑熊，顾若宁觉得一切都好，但是扯上他，顾若宁就觉得现在在吃苍蝇，她眸子一瞬间暗淡。

    宋年看出端倪，“怎么了你？你不喜欢他？不是听说，你很喜欢他的？”

    听说？

    顾若宁皱眉，“听谁说的？他自己告诉你的？”

    她不信黑熊有这么不要脸。

    “也不是……”

    宋年“嘿嘿”一笑，“你和他之间，这点事儿，谁还看不出来啊？都是老江湖了，你以为自己瞒得过谁？”

    他顿了顿，“但是，你为啥不接受他啊？”

    接受？

    顾若宁眯眼，“太迟了！”

    她是真的觉得，太迟了！

    她以前那么爱着那个男人，爱的卑微，爱的小心翼翼，一切的崇拜都在他身上。

    可是最后呢？

    换来的是……

    不屑一顾。

    没有任何回应。

    她如何能够不死心？

    “我以前是挺喜欢他的，但是呢，那是以前呢，自己没长脑子，能怪得了谁？”

    她“呵呵”一笑，“其实我在国外的时候，也有不少人来追求我，非洲亚洲欧洲，哪儿的都有，但是我一个都没交往！”

    这个时候，她有点儿醉了。

    开始掏心窝子了。

    宋年拖着腮帮子，认认真真的听，像是一个倾听者。

    顾若宁打了个酒嗝，眼睛醉醺醺的，“可是呢，我就是很抗拒他们，不能接受他们来碰我，也不能和他们接吻，我觉得我有病，所以就留在了实验室……”

    可是，这也不快乐。

    她傻乎乎笑着，“我在那边看过很多很多事情，有的小孩子，躲在战壕里，粮食也没有，只想要一个安全的环境，有的呢，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却从小都被禁锢起来，没有一点自由。”

    她看的太多了。

    却有点苦恼。

    顾若宁有点儿郁闷的看向他：“你说，我看过这么多人，转移了五年的注意力，怎么一看到他，就控制不住了呢？”

    宋年没回答，她无奈摇头，“我是真的老了！真的不如以前那么勇敢。”

    离开他的时候，想走就走，没有任何迟疑。

    但是现在呢？

    她都不知道，自己有什么。

    “你爱他，何必要去拒绝他呢？和他在一起，不是很好吗？”

    宋年有点儿疑惑，顾若宁眯眼一笑，“我倒是也想过，可是觉得好疼啊！和他在一起总是担心他会离开我，所以我想，如果不去试，不去碰，我就不会痛了！他也不会离开！”

    因为从头到尾，都没有在一起过。

    她失魂落魄，靠在椅子上，眯眼，“爱又何必在一起，太傻了这样的想法，害人害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