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棉一时半会儿筹不到钱,甚至都不能离开酒店。
她身上的现金只剩下不到一万块,甚至可能不够支付酒店的房费。
虽然她已经找好了一套合适的小公寓,却一时半刻没办法搬出去。
她必须筹钱,疗养院已经打给她三次催促她续费了。
疗养院不是慈善机构,他们既然说了随时有可能会停药,那就真的会停药的。
药还不是最要紧的,最要紧的是姜勋的命完全是靠维生仪器吊着。
棉棉想不出别的法子,她甚至已经厚着脸皮去找自己从前交好的闺蜜。
也顾不得面子的问题,反正姜勋出事已经是人尽皆知了。
可令她越来越绝望的是。
她从前玩耍的圈子,真真是各个孩子都很有钱的。
何况她又不是开口借个几千万,怎么都不至于连三十万都拿不出来。
她只是想要应急,却发现每个人都在推脱。
有的人甚至直接避之不及,就好像从来没有跟她交好过一样。
棉棉守在自己从前经常出入的酒吧门口。
可是哪怕一直守到天亮,却还是没法子解决问题。
她穿着牛仔裤和浅黄色的卫衣,沮丧地半蹲在酒吧门口。
就在她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姜黎却下车走了过来,拍拍她的肩膀。
棉棉被吓了一跳,旋即抬头盯着她,见到姜黎熟悉的脸之后,脸上明显流露出不耐,“你来干什么,来看我的笑话?爸爸在疗养院随时会被停药,很好笑吗,是不是他死了你才高兴?”
姜黎无辜地看着她,倒是没有同她吵架的意思,反而从包里取出一沓现金。
“这里有十万左右,是我自己的零用钱,我的状况其实没比你好多少,卡全部被封了,现金也已经充公,连家里值钱的首饰和包都被廉政公署全部收走,这点钱虽然少,但也是我尽力找人借来的,你先拿去疗养院应付一下,剩下的钱再想别的办法吧。”
棉棉接下她手里的钱,心里自然很是意外。
她狐疑地盯着姜黎的脸。
姜黎却叹了口气,“你不用怀疑我的用心,毕竟那也是我的爸爸,虽然他偏宠你,对我却也不算太差,人心都是肉长的”
棉棉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她忽然拉住姜黎的手,焦急地道,“我已经找过很多人,没有人肯借钱给我,你呢?既然你能借到十万,你身边的朋友都是富家公子千金借一点钱应急,不难吧?”
姜黎脸色有些难看,“就这点钱还是我费了半天周折才凑齐的。你知道为什么他们不肯借给我们吗,并不是因为他们小气,连几十万都吝啬,而是因为现在人人都知道我们姜家落败,是因为得罪了新总统,得罪了迟御,得罪的都是如今当权的人,谁若是借钱给姓姜的,就是同战慕谦作对!”
姜黎打量着她苍白的脸色,小心翼翼试探着问,“姐,你要不要试着去求一下战慕谦,兴许,他会对你心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