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棉仿佛晴天霹雳,脸上的表情瞬间就垮了。
她整个人都晕乎乎根本不知道可以向谁求助,就手足无措地抓住疗养院的医生,一遍一遍地追问姜勋为什么会被带走,是什么时候被带走的,是被什么人带走,如何带走。
她问得混乱。
对方也回答得很是艰难。
说到最后也只不过勉强告诉她姜勋应该是被法务人员带走的,是凌晨时分被带走的。
除此之外,疗养院的医生只表示什么都不知道。
棉棉的心情彻底垮了。
自从战慕谦和江然然睡了,她整个人其实就混混沌沌的,有点意识混乱。
但是她必须强撑着,不能让自己崩溃,更不愿意让自己在战慕谦面前表现出任何脆弱得不堪一击的模样。
所以哪怕他昨晚那样对她,说出那么多残忍而羞辱她的话,她在他面前却连眼泪都没有掉落一滴。
她一直一直强迫自己忍耐。
以致于整条神经都是绷得死紧。
可是在被告知姜勋被送往重犯监狱后。
她感觉自己心里某根绷得没有任何弹性的弦,真的是要断了。
她心里很慌,不知道战慕谦究竟想做什么。
她问过战慕谦为什么要这样。
他却说她不配问。
可就算是有什么深仇大恨。
姜勋现在已经是植物人了啊。
他距离坟墓只有一臂之距。
为什么战慕谦还不肯放过他,还要为难他。
这世上怎么会有人狠心到为难一个植物人呢?
棉棉难以想象姜勋被带走之后会发生什么。
她只知道自己必须要见到姜勋,必须见到他,她的心才能安定,她才能继续假装若无其事地过下去。
否则她会疯的。
姜勋这段时间以来只是支撑她度过每一天的内心信念。
她太害怕了。
她太害怕爸爸会在监狱里莫名其妙地没了。
棉棉坐在车里冷静了十多分钟。
她翻出手机,播下战慕谦的私人号码。
无人接听。
她又接连不断地发消息,发语音,发了很多很多,她甚至都没有掩饰自己的情绪。
她把混乱不堪濒临崩溃的自己全都展现在他面前。
只希望他能够稍微有一点恻隐之心。
然而那些消息发出去之后。
她一直等到下午三点,都没人回复。
棉棉终于等不下去,就让乔姨想办法联系战慕谦,乔姨见她如此着急,就去央求大管家。
大管家也尝试联系了,然而没有结果。
棉棉就打给高酋,高酋倒是很快接她的电话。
但是听说她要见总统阁下之后,高酋很快就表示阁下今天事务繁多,没有任何时间间隙可以见她,就拜托她多等一下,反正阁下晚上是会回到总统府的。
棉棉就只能满心绝望地等。
一直等到天已经黑得透了。
她甚至都忘记了时间。
她一直坐在窗台上巴望。
好不容易等到黑色的防弹车驶入府中。
她想立刻冲下楼质问他。
可是又担心自己现在的情绪会绷不住。
她怕自己一时情急再得罪他。
于是她逼着自己去盥洗室冷静下洗了把脸。
然而等她推门而出的时候,战慕谦却已经进了隔壁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