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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处罚之计
    司马倪一宿未睡,从后半夜起就一直待在书房里,时不时派心腹去外面打听情况,密切注视着太和殿动向,看着书房内先王萧隶赏赐的笔墨纸砚,这位白发苍苍的老人,一阵阵心潮起伏。他想起和先王、曹泽一起,金戈铁马,征战列国,为扩建大齐版图,所经历的惊心动魄的往事。想起几年来,为扶植这位年轻的新王,化费的无数心血。现在终于要摊牌了,对于今天的大计,他是信心十足的,只是

    人心是这世上最复杂的东西,哪怕是如诸葛亮一般神机妙算的谋士也不能完全看透它。遥想当年,曹泽为武将,自己为谋臣,辅佐萧隶,是如何的忠心耿耿,君臣一心,无往不利。自己出身世家大族,从小耳熏目染,对王上对朝堂有一股与生俱来的尊敬忠诚。曹泽则不然,他出身贫微,却对道术天赋异斌,带着一股子江湖习气,为其他大臣所不齿,萧隶却十分赏识他,两人成了莫逆之交,曹泽在战场上几次舍身救萧隶性命,萧隶也一再破格提拔,还请了专门的师傅教他读书写字,治国理政,可以说两人是相辅相成的。

    “当年汉高祖有张良,韩信,萧何可得天下,如今我武有曹泽,文有司马倪,不逊色刘邦啊。”萧隶常常一脸得意地说起这典故,曹泽也在一旁抚掌大笑。而如今,萧隶最得意的曹泽,已要起兵杀他的儿子,夺取大权了。

    人人都有**,但若是**太强,则被**左右,成了奴隶。

    一旦成为了**的奴隶,便不在是自己了。

    当年意气风发,侠肝义胆的曹泽跟如今骄傲自负,不懂为臣之道,尊君之礼的曹泽,司马倪实在想不到两者有什么联系。

    平心而论,对于萧稹的布局,司马倪是十分惊喜的,喜的是萧稹布局周密,顺利拉拢关键人物,又多了几分把握。惊的是他自己也要作为诱饵身处险境,他不得不担心王上的安慰。作为当朝首辅,司马倪不能不想到,万一事有不测,将派谁出宫去调兵,前来的勤王部队又将让谁去统帅,想到这里,他热血沸腾,仿佛又回到当年万马奔驰、血肉横飞的战场上。正在这时,宫里的巡防侍卫兴匆匆地跑了进来,“司马公,咱们王上打胜了!曹泽、萧言等人都被拿下了!”司马倪那颗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王上有旨,宣司马倪即刻进宫。”

    曹泽萧言被关进了大牢,几家谋反逆臣的府邪被抄了,这件事轰动了王宫,轰动了齐都城,也轰动了天下。

    大臣们几天会审下来,才知案情的复杂远远超出想象之外。萧稹在太和殿,每日都要召见萧杰、阎致远、司马倪他们几个。谢澜对会审情况也了如指掌,想起萧稹之前对萧言的判断,谢澜对这位不到二十岁的年轻的齐王更加折服。

    一切似乎都尽在萧稹掌控之中。

    这一天,萧稹又在太和殿里召见了萧杰、阎致远、司马倪等一班人,萧稹笑眯眯地说:“众位爱卿,曹泽和萧言的案子要尽快结案,以安天下人心。诶,萧言这个人阴险狡诈,我早看出他和曹泽不是一伙,你们问的怎么样了,他们俩究竟谁是主逆呢?”

    萧杰连忙赔着笑说:“王上圣明!主逆还是曹泽,只萧言身为王室近支,鼓动谋逆,其罪之重不在曹泽之下,实在分不出谁主谁从。”萧稹点了点头道:“这话有道理,此人巨奸大滑;可惜曹泽一生聪明,却上了他一个大当,阎致远,依你看呢?”

    阎致远听萧稹的意思,似有回护曹泽的意思,便想作进一步试探,圣意到底如何,眨了眨眼,也凑上来说:“依《大齐律》定谳,这等罪名,不分首从,都是要凌迟处死的。至于如何发落,臣等以王命是听。”

    听了这话萧稹有点儿不高兴了,“你仍改不了这个老毛病。”萧稹没有听出他话中的意思,以为他推诿,“一个主意不出,能叫忠臣?你倒说说看,这两人之罪有无可赦之处?”

    阎致远这才明白萧稹的意思,不害怕了,也敢说话了,也:“死是死定了的,只是也有几等死法。臣以为,曹泽到底是托孤重臣,以从征战有功论之,似可从轻发落,处以斩刑也就够了。这也是我王仁慈之心。”

    杀不杀,如何杀,萧稹此时心里还未真正拿定主意,忽见司马倪站在旁边一直没说话,便问道:“司马倪你怎么不说话?”

    司马倪这会儿正全副心思在想这一问题,见萧稹点到自己,忙躬身答道:“王上圣明,这两人的罪是不必去说它了,无论怎样处置都不过分。如今至要之点不在于曹泽萧言本人如何,而在于是否有益于王上图治之大计,所以如何处置实在非同寻常——一个是大将军,一个是王室宗亲。臣昨日与薛必隆议至三更,终无定见。不敢有欺饰之心,请王上容臣再想想。”

    “好!这才是老成谋国之言!你们也学着点,只会舞刀弄剑,没有治国的本领那怎么行呢?!你们再议一下,不必胆怯,有什么说什么,就以此为宗旨罢。”

    “臣等尊旨”,萧稹屏退众人,自己独坐在榻上,细细思考此事。

    到底该如何处置他们呢?真的杀了他们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