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君虽然胜了,但是昆仑的人……真的是相当不服气。
要说起来,大长老可是没跟着来,否则三个炼气战两个,谁胜谁负还很难预料。
若是门主出关,哪怕没有晋阶出尘期,四个炼气期一起上的话,绝对碾压对手了。
冯君却是懒得关心对方的想法,只是淡淡地看三长老一眼,“等你门主出了关,再来找我做一场也无所谓……先谈一谈今天的事把。”
三长老目瞪口呆,还要说些更狠的话,却是发现,似乎说了也没啥意义。
于白衣倒是很光棍,他整理一下劈得焦黑的衣服,抬手拱一拱,“此番是道友胜了,我们愿赌服输,只是不知寇师弟……如何了?”
“你们不出手,只能由我来惩戒了,”冯君轻描淡写地回答,“我已经废了他的修为。”
这话一出,昆仑和王屋的人顿时脸色一变,忍不住交头接耳起来,更有不少人怒形于色。
废掉人的修为不算小事,尤其这位被废的,不是什么初阶武师、中阶武师,而是炼气期高手,在这个时代是被称为大修士的!
这么说吧,整个华夏到目前为止,可以确定有炼气期高手的势力,只有昆仑和洛华庄园。
于白衣的脸色也是一黑——虽然他的脸上已经烟熏火燎一般了。
他有点想发作,但是败军之将,能说点什么呢?
对方在一开始,就明确表现出了对寇黑衣的态度——不会轻易放过。
整理一下紊乱的思维,他缓缓发话,“此次我们输了,也就不说什么了,寇师弟我自会带回去,至于后续事宜,等我昆仑门主出关之后,自会与道友商量。”
我也不瞒你,这事儿没完,你现在先得瑟着,等门主去找你麻烦吧。
冯君微微一笑,脸上的表情有点怪异,“不知道贵门主……是否入了出尘期?”
“门主天纵奇才,入出尘期易如反掌,”于白衣傲然回答。
这话肯定是有吹牛逼的嫌疑,但是为自家人吹牛,那不是正常吗?
不过于化龙也意识到,这似乎是坐实了门主未入出尘,于是他又说一句,“最起码,门主也跟阁下一样的修为,炼气九层巅峰,阁下无须担心找不到对等的对手。”
不愧是昆仑,有人用秘法测出了冯君的修为,通知了他。
于白衣吃惊之余,也有一点释然,不是我们太辣鸡,而是对方的修为太强悍了。
当然,他这话也有点影射冯君“大欺小”的意思,只不过,只是小境界的压制,他也不好大做文章——毕竟寇老钟以炼气期之尊,都对中阶武师出手了。
不过王屋的人听到这话,齐齐就是倒吸一口凉气,“炼气九层巅峰?”
在金丹绝迹、炼气期就可以被称为大修士的时代,炼气九层巅峰……那是什么样的存在?
更别说,此人还是如此地年轻,在他的有生之年……太值得期待了。
冯君不跟于白衣一般见识,他只是笑一笑,“欢迎贵门主来找我,只不过,既然是出尘期的高人,还请他……随身多带一点法器。”
你这口气,未免太大了吧?于化龙虽然是昆仑里比较冷静的,听到这话也忍不住心里暗骂——出尘期修者身上的法器,就算是给你,你敢要吗?
但是这种场合,做这些口舌之争,真的没什么必要,既然不打算动手了,昆仑也不会图在嘴皮子上占优势。
所以他就当没听到了,只是一拱手,“阁下可否放我师弟回来?”
冯君用一种很古怪的眼光看着他,“他修为尽失,不可能恢复了,你确定要吗?”
“当然,”于白衣很肯定地回答,“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这世界上原本就没什么不可能的事,门主修为高深,或者会有办法的。”
话是这么说的,但是他心里也清楚,寇师弟这次绝对彻底完了,不过无论如何,他是要把人带回去的。
“那好吧,”冯君点点头,“把你们手里的法器全部留下,你们可以把人带走。”
于白衣闻言,再也按捺不住心头的怒火了,他眼睛一眯,“你说什么?”
“我说把法器全部留下,”冯君淡淡地发话,“我这人讲究,符箓这些就算了。”
于白衣气得笑了,“如果我不想留下呢?”
“那就把寇师弟的命留下,”冯君理所当然地回答,“你不会以为,我是害怕你们昆仑,才不杀这家伙的吧?我都说了……等着你们送法器来,那叫小香的丫头没说吗?”
于化龙气得一蹦老高,“你你你……欺人太甚!”
冯君毫不犹豫地点点头,“是啊,就是欺负你们弱,手上法器又不少,你应该知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天可怜见,后面八个字实在太刺激人了,昆仑自从立山门起,还没谁敢用这话评价过——一般来说,昆仑都是用这话评价别人的。
盛怒之下,于化龙反而是平静了下来,他深吸一口气发问,“若是我们今天赢了呢?”
“怎么可能?”冯君禁不住哑然失笑,“我连三成战力都没施展出来,你觉得会赢?”
三成战力都没使出吗?于化龙思忖一下,觉得这实在是不可能:是在吹牛吧?
所以他面色一整,一本正经地发话,“我们还有些手段,有伤天和,不方便使出来。”
“那你尽管使出来,”冯君满不在乎地发话,“若是觉得这里施展不开,咱们再换个地方……总是要让你心服口服才行。”
他还就不信这个邪了,连个出尘期都没有,你说你还有绝招?
“于白衣,”王屋的田执掌听到这话,冲着于化龙拱一拱手,大声发话,“有伤天和的手段,尽量还是少用的好,和为贵嘛……”
于化龙定一定神,看着冯君发话,“也罢,这一场是我们输了,多的我也不做要求,寇师弟我带走,行走印还来……捆仙绳光阴梭这些,你先妥善保管好了。”
“我就奇怪了,这一场你赢了还是输了?”冯君毫不犹豫地打断他的话,“我还是那句话,想带走你师弟,把法器全部留下……真以为我闲着没事,养着他浪费粮食?”
于化龙的脸色越发地难看了,“你一定要逼我使出绝招了?”
“你尽管用,”冯君满不在乎地一摆手,“有种你把王屋弄塌,看我死得了死不了。”
王屋众人闻言,脸色齐齐一沉:尼玛,你说的这叫什么话?
于白衣的脸色阴晴不定好半天,显然是在犹豫。
好半天,他终于做出了决定,“何必鱼死网破?你我同属道门,寇师弟我要带走,其他的回头再说……成吗?”
做为昆仑弟子,他觉得这一次的让步,真的很大了,连昆仑行走印都暂时不计较了。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选择,末法时代,绝世天才比什么都重要。
东西没了可以抢回来,绝世天才死了,那就怎么都活不过来了,这就叫以人为本。
哪怕寇老钟已经是个废人了,昆仑也要先保人,以免弟子们寒心。
反正天下这么大,只要昆仑能保持实力,还怕抢不到法器?
“想都别想,”冯君断然拒绝,“不管你带不带走你的寇师弟,只说这次输了,你打算留点什么东西下来吧?”
于白衣的眼睛一眯,阴森森地发话,“若是我们赢了呢?”
冯君不屑地笑一笑,“那是不可能的,不过……我给你个答案好了,你若能赢,随便你处置,哪怕现在你动手,也还不晚。”
于白衣也不说话,就这么淡淡地看着他。
冯君更是无所谓了,他甚至点起一根烟来抽,根本不看对方的表情。
良久,于化龙也阴阴地笑了起来,“先不说我们打算留下什么,我们留下的东西,你也使用不了呀……别看你炼化了捆仙绳,你炼化得了行走印吗?”
“那是我的事儿,”冯君笑一笑,“我看那你那拂尘不错,青衣女子的葫芦也还将就。”
他知道沈姓女子是昆仑三秀的第一秀,但他就是不想那么称呼。
什么黑衣秀、白衣秀、青衣秀……你咋不来个内衣秀呢?
于白衣狠狠地瞪他一眼,不再说话,而是侧头看向王屋四人:你们不是保人吗?
这个动作,让他感到相当地耻辱,这千余年来,昆仑上下何曾想过,有朝一日,本门的利益,居然需要中间人来维护?
田执掌尚未发话,北河道人先出声了,“冯道友,你已然取胜,何必再苦苦相逼?”
冯君看他一直不顺眼,闻言冷冷一笑,“既知我胜了,你何必聒噪?中间人可不就是鉴定胜负的?”
“道友此言差矣,”北河正色发话,“居中作保,也要保证双方合理的利益诉求,才叫保人。”
冯君眼睛一眯,笑了起来,眼中却是没有丝毫笑意,“呵呵,那你的意思是说,我的要求是不合理的了?”
北河知道此人难缠,但是昆仑千余年的威名,又岂是幸致?倒是有无数修武或修道者中的天才,仿佛流星一般,惊艳是足够惊艳了,但璀璨一时,就黯然坠落。
所以他冷冷地发话,“既是在我王屋,还请道友尊重一下我小有清虚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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