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万台冰箱,五万台空调?喻老闻言先是一愣,然后干咳一声。
“咳咳,我就是活跃一下气氛,开个小玩笑要这么多冰箱空调做什么?”
冯君看他一眼,笑着发话,“老爷子,我觉得应该考虑一下,增加治疗费的问题了。”
喻老真没把这点钱放在眼里,他的干咳也是类似于玩闹,当然,冯君若是说什么“老爷子你得说话算话”之类的,他并不介意勉为其难地答应下来——这起码就能落点人情不是?
所谓人情,可不就是这么一点一点积攒来的?
可这小家伙如此滑头,他就有点受不了啦,“一天两百万这是哪家的行情?”
“我的地盘,我说了算啊,”冯君不以为意地笑一笑,“你们领导们可以决定京城的房价,我自己家里的待客费用,当然是由我决定的。”
喻轻竹看了他一眼,她对他这么对待自己的爷爷,极为不满。
她真不愧是傻白甜,直接就把不开心写到了自己的脸上。
冯君却不在意她的反应,而是又看向了李诗诗,“卡上还有多少钱?”
“还有两千多万,”小李助理沉声回答,“现在现金有三千万,是前一阵张老板结算的货钱。”
这个张老板是青城张洞远,因为鬼谷传人董曾鸿将聚灵阵设在了青城,他跟冯君的关系迅速拉近,不久前也弄了些三生酒回去卖。
其实喻老知道张洞远的来历,毕竟他进了庄园就靠近了老首zhang,那些安保目前不会难为跟洛华有关的人,但是调查清楚其来路,还是很有必要的。
而张洞远来送现金,是开车来的,开的又不是套牌车,怎么都查得到他。
不过李诗诗还是用“张老板”来代指,喻老也不会无聊地说“青城张洞远吗”。
冯君这才看一眼喻轻竹,“两千万定金差不多了吧?你回头把账号告诉小李就行。”
喻轻竹闻言点点头,“应该差不多了你跟我爷爷收费,打算从哪天开始?”
冯君愣了一愣,他那么说纯粹是想堵住喻老的嘴巴,让老头子不要随便找茬,收钱?他确实是想过,但是根本没有提到计划日程上。
对于喻老这个人,他还是愿意尊重的,不仅仅是因为人家足够老,关键也是为华夏做过大贡献的,多住几天算多大点事?
当然,喻老若是一直住下去,那就不行了,虽然喻老住和不住,对灵石的消耗没有任何影响,但是到了适当的时候,他肯定会提出收费要求——在很多事情上,不能随便惯人毛病。
而且他认为:我愿意收钱让你住进来,这都是给你面子,别人花钱想住进来我都不答应。
所以他只是给喻老添堵,暂时没想付诸行动——核武器在没使用的时候,威慑力才大。
喻轻竹突然这么问,让他很感意外,怔了一怔之后他发话,“那从明天开始?”
喻轻竹虽然是傻白甜,见到他这表情,也知道自己可能是有点反应过激了,不过话已经说成这样了,她只能回头看向老爷子,“您怎么看?”
这个傻孩子!喻老无语地仰头望天,一付魂游太虚的样子——人家没催,你倒着急了。
喻轻竹犹豫一下,硬着头皮发话,“这个房屋租赁税,你可是得交!”
哎呀我的姑奶奶!生活秘书抬手捂住了额头,你倒是什么话都敢说!
不成想,冯君先是一愣,然后喜眉笑眼地点点头,“好啊,交这没问题。”
他这么一说,喻轻竹反而愣住了,她没有听过冯君和她爷爷关于交税的辩论,并不知道他是无法交税,而不是有意偷税漏税——在她的印象里,他的富有跟他偷税漏税很有关系。
不过她也算有急智的,“你这不能按普通的房屋租赁,百分之十几来纳税,奢侈品是要征收高额税费的这我得提前跟你说明。”
然而,她是学金融的,冯君也是学工商管理的,他的脸微微一沉,“这可就过分了啊,我这就是房屋租赁,你非要弄个单独适用的条款出来这算不算有意针对我?”
喻轻竹无语了,其实她对税费没有那么执着,只是想小小地报复他一下,却被对方点明了,所以她转头又看向自己的爷爷——我好像要演砸了,该怎么办?
喻老干咳两声,“咳咳,我这人啊,一辈子没有用过奢侈品是不是啊?”
“是,您没用过奢侈品,”秘书很干脆地点头:您用的是特供和专供。
“所以,”喻老看着自己的孙女,语重心长地发话,“小竹子,不能把爷爷的名声毁了呀。”
喻轻竹点点头,“好的,我知道了。”
喻老又看向冯君,“这个话赶话,没好话,这个房租的事儿,谁也没啥坏心,不过我现在还在治疗期内,你这随随便便就收钱,这个不合适,起码要观察一段时间对吧?”
冯君乐了,他就知道,这老头绝对回得过来味儿,跟老奸巨猾的喻老相比,喻轻竹那还真是个任性的孩子。
所以他笑着发话,“观察?可以啊,我这人最尊老爱幼了,您说再观察几天?”
“这谁说得准呢?”喻老又开始装疯卖傻,“不过几天不行,估计得几个月。”
冯君翻个白眼,无奈地摇摇头,转身去倒水了,“您就可着劲儿折腾我吧。”
喻老在他身后喊,“对了,你这房钱得降一降,两百万一天也太多了。”
冯君头也不回地回答,“我贵,有我贵的道理,这样吧,京城三环以内的房价它们能降几个百分点,我就能降几个百分点。”
喻老气得吹胡子瞪眼,“哪有你这种比较法?再说了京城的房价,我说了也不算呀。”
冯君根本懒得理会他,再没有接话,吃完饭之后就起身走了。
老爷子饭后稍微活动两下,就按惯例休息了,一觉醒来也没着急去竹林,而是让秘书推着小车,在别墅的前院里放风。
他的身边还跟着喻轻竹,她正好出声请教爷爷,“为什么冯君会愿意纳税呢?”
喻老以前不喜欢给晚辈讲述太多,一来是没那个精力,二来也是他希望他们能自己悟到,那样的话,他们的印象会更深刻——孩子嘛,经历点摔打也是好事。
但是随着年纪的增大,他对着家人,是越来越愿意说话了——那样能让他觉得自己没有辜负每一天,而且小竹子是女孩子,女孩子就没必要经历挫折了。
所以他耐心地解释,“这个是你想得不对,冯君这孩子呢,他其实不排斥交税”
他对于午饭前的谈话,内心是满意的,虽然孙女差点跟冯君吵起来,但是他猛然间意识到,这也许是个拉近距离的机会。
没错,每天两百万是贵了一点,但是他差那点钱吗?
正经是冯君愿意交税,那就说明他有洗qian的需求,好吧,说洗qian有点过分了,其实是他希望拥有可以在阳光下光明正大花钱的权力。
到了现在,喻老已经比较清楚,冯君的钱主要是花在了哪里,主要来钱的渠道是哪些,甚至三生酒的根底,都让他摸了一个差不多——真的不要小看认真运作起来的国jia机器。
严格来说,冯君赚钱赚得偷偷摸摸,花钱也都没花在明面上,唯一用在明面上的,是朝阳的各种工程款,但是杨玉欣还居中帮他处理费用。
如果可以正大光明地花钱,谁愿意偷偷摸摸地花?
那么拉近距离的机会就来了,如果喻家能支付他一笔房屋租赁费,他肯定愿意接受——这可是能在阳光下自由自在花的钱。
喻老此前不愿意交这个钱,不是没有钱,而是觉得这么收费不合理——万一别人说,他喻某人老糊涂了,这是交了智商税,他将情何以堪?
他对于孙女在谈话一开始的表现,确实是很无语的,但是世界上的事情就这么神奇,一帮人精算计来算计去,倒不如一个傻丫头莽撞出手,反而是闯出了新路子。
当然,喻老活得实在够久,这种“乱拳打死老师傅”的事情,他也见得多了,不破不立嘛,在陷入僵局的阶段,有外力乱入,还真的是很有可能破局。
所以他现在感慨的就是,“年轻真好啊,什么都能尝试关键是你还尝试成功了。”
喻轻竹听到这话,反倒是犹豫了起来,“那您这就是真的打算给他钱了?”
“哪儿有那么容易的?”喻老理直气壮地回答,“咱家的钱,也不是刮风吹来的,怎么可能就这么便宜了他?多少也要斗几个回合才行,要不然他不知道珍惜!”
喻轻竹犹豫一下,试探发话,“现在白色家电方面,还有不少优惠政策爷爷你看?”
“你一个女孩子家,不要学那些官liao说话的口气,”喻老一摆手,很干脆地发话。
看得出来,他对某些现象,心里也有数得很,“直接说你想申请,我安排就是了以前那些补贴,很有些不着调的,我说什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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