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长辈对这种现象似乎司空见惯,谁都不掺和,淡定吃自己的,由着这些小辈们吵去。
饭桌就该这样热闹闹的,吃得才香。
至于几个吃货只为吃,任由钱万金气炸,个个筷子舞得飞起。
眼看仅剩的鸡翅膀自己也捞不着了,燕红那丫的手比他快钱万金痛苦哀嚎一声,那是他最喜欢的比鸡腿还喜欢
却见。
一双筷子,堪堪比魏红快了一步夹起鸡翅,然后,放到了他碗里。
“抱歉,钱万金喜欢吃鸡翅。”女子声音淡然,朝魏红歉意点点头,转而看了眼呆愣的钱万金,勾唇,“吃吧。”
“”钱万金突然耳根就发了烫。
埋头啃鸡腿,少有的安静下来。
肯定是他听错了,绝对是,他耳朵出问题了
不然他怎么会觉得女子那句吃吧,老宠溺了
宠、宠你大爷啊他是男人
把头几乎埋进碗里的钱少爷,没看到满桌子人憋笑的表情。
对此,石纤柔安之若素。
然后,屡屡在各吃货嘴里夺食,钱万金小菜蝶里的好料慢慢增多。
自被柳家人认定为叛徒,冷落了一晚上才能重归饭桌之后,魏红乖巧了很长一段时间,但凡用膳,都只吃不说话,这次实在没能忍住。
她已经被女子抢了三次了
手速之快,让她叹为观止
“石小姐学过功夫”
“嗯,”石纤柔笑笑,“我没什么别的爱好,自小就喜欢舞刀弄棒,跟家父学过一段时间。”
学过一段时间,速度就快过她这种死亡训练里爬出来的隐卫
“待会我们切磋一场”
“可以。”
柳知秋摇头兴叹,“小金子,以后成了亲,把皮绷紧点。”有胆子接燕红挑战的,功夫肯定差不了
风墨晗点头,“附议。”
钱万金,“”所以说女子绣绣花念念诗不好吗干嘛非要学打架
不是,他为什么要把皮绷紧点
他又不会跟石纤柔成亲
一气,吃得更快了。
“吃慢点,小心噎着。”身边女子轻道。
要你管脱口就要怼回去,看看小菜碟上堆得满满的菜,钱万金把话吞了回去。
下顿饭,还得靠她帮他抢菜,他才有得吃
形势比人弱,他且忍
膳后,柳家人都会在院子或堂屋里坐坐,一家子唠几句嗑,喝杯消食茶,然后才洗漱睡觉。
因为饭桌上魏红跟石纤柔约战,一家子也不唠嗑了,端了小马扎到院子里,整齐坐成一排,准备观看表演。
柳知秋还细心的在院子里好几处挂上了防风的灯笼,保持尽量好的光线。
武斗,他们从戏文里听过,却没真正亲眼见过,给兴奋的
钱万金也坐在观众席里,浑身不自在。
打架的其中一位,是他名义上的媳妇。
多彪悍彪悍得他脸皮摇摇欲坠
现在他都能预料到,以后走在杏花村,遇上村民的时候大家会说什么。
刚才柳知秋都让他以后把皮绷紧点了,村民们的糙话还能比柳知秋的好听
他不信
“你说她们谁会赢”排排坐队伍末端,柳玉笙悄声问坐在她后面的男子。
“石纤柔。”
“她那么厉害”柳玉笙惊讶,真的看不出来,石纤柔看起来虽然不至于娇娇弱弱,但是身上流出的气势,太过平和,相比魏红的肃杀,于气势上便输了许多。
男子好笑,没想到他的笙笙也有八卦的时候,“石纤柔深藏不露,便是气势也不输。魏红的气势为刚,摧枯拉朽。然石纤柔气势为和,能容纳百川。”
相较来说,魏红杀气外露,而石纤柔并非没有杀气,只是她将杀气完全隐藏。
两人表现出来的,皆是性格跟环境使然。
“咳”
交头接耳的两人立即坐直。
柳玉笙都不敢回头去看男子脸色。
她身边坐的就是爹爹,防得紧着呢
这么想着,外侧手指突然覆上一抹温热,惊得柳玉笙差点没跳出来
他居然勾她的手
一旁是紧迫盯人的老爹,身后是不肯安分的男人。
柳玉笙坐得直挺挺的,动都不敢动一下,就怕一动,引起老爹注意两人都要玩完。
风青柏是真无力了。
看着少女板得硬邦邦的腰,不用猜都知道她有多紧张。
偏生,却不舍得拒绝他。
以此来安慰他的失落。
风青柏眸中浮上无奈的宠溺,悄悄想将手收回,不料少女手心一紧,将他堪堪握住。
静默片刻,风青柏微抿的唇角,缓缓,缓缓翘起。
观众席里,起了口哨声。
院子正中相对而立的两名女子身形骤起,已然开战。
双方动作都快得让人眼花缭乱,虚影重重。
柳家人注意力全被拉过去了,眼睛俱张得大大的,惊叹声频起。
柳知秋看得热血沸腾的同时,也觉得腿软。
我的娘喂,高手打架原来是这样的,杀气腾腾,慢个一分恐怕都有被抹脖子的危险
钱万金本来憋屈着,此时也被场上那抹火红身影吸引。
动作干净利落,极是凌厉。
翻飞旋转间红色裙摆飞扬,绚丽至极
尤其是打斗间女子的眼睛亮若繁星,意气飞扬,将她身上独有的英气展现得淋漓尽致
他竟然隐隐升起一种感觉,女子此刻淡然对战的身姿,游刃有余的神态,比舞姬妩媚的舞姿还要好看。
随着一声砰响,场上一黑一红两道身影一触即离,各自退回最开始所站的位置。
魏红微微倒退了半步。
“石姑娘深藏不露,魏红服气”
“红姨承让了。”
拱手一礼,下场。
这场切磋到此结束,坐在一旁的柳家人犹意犹未尽,心依然还砰砰的跳着。
“太精彩了”柳知秋低喃。
柳老婆子拍着胸口,一直提着的心始落回原地,“哎哟,我这心从头砰砰的跳到尾,打成这样,可把我吓着了”
“太姥,那你说好不好看”风墨晗揶揄。
“好看”
“噗”
院子里哄笑,柳老爷子笑骂,“你这老婆子,说怕也是你,说好看也是你,真是”
“没见过还不能给吓着了,打得太真了,好几次我都怕她们会伤着”
“是是是,你都对,都对”老爷子低头,安抚老妻。
被齁一嘴的小辈们,“”拎起小马扎退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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