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荒凉的沙漠中,一只巨蜥缓缓地睁开了它的眼睛,它的脑袋昏昏沉沉,它记得自己好像有个什么名字,但它又想不起来。
想不起那就不要去想,它甩了甩头,将脑海中杂乱的想法排除在外,向前方的沙漠缓慢前行,沙地上留下了它深深的爪印,但一阵微风吹过,那些痕迹就被自然的伟力掩盖了。
它在沙漠上毫无目的地游走着,它期待着能出现一些猎物,这样它就能填饱自己的空虚的肚子了。这时一阵美味地气息从远方的尽头传来,他使劲地嗅了嗅自己的鼻子,舌头也在快速地吐动着,很快它就确定了这股香味的方向,它迅速地跑动起来。
经过一小段时间的奔跑,他终于来到了香味散发的所在地,那是一个商队,他们正在地上搭锅煮饭,香味就是从烧的滚烫的锅里传出。它疯狂地吐弄着自己的分叉舌头,借此来散发积蓄在体内的热量。
猎物毫无警戒,但它的猎食者本能告诉它,它还需要耐心等待,等到自己的状态到达最佳。时间一分一秒地在流逝,那些商人的午饭也差不多快结束了,货物旁的马匹情绪有些骚动,它们似乎意识地到了什么。
它黄褐色的竖瞳转动了一下,一阵微风吹过,它体内的猎食者本能以及他腹中的空虚饥饿达成了完美的平衡。他向箭一般冲向那群猎物,快速摆动地四肢掀起一片黄沙,它就在这黄沙之中悍然杀出,它就是这片沙漠的“死神”。
商人们的惊恐地四处奔跑,马匹们也在疯狂地嘶吼,它一口咬住一匹黑马的脖颈,鲜血溅射了它大半的身躯。它转过身来,一群全副武装的骑士正向它慢慢逼近。
但是它不屑的目光扫过众人,刀剑于它已无用,骑士们笨拙地步伐暴露了他们内心的恐慌,而它将在这恐慌之中给予他们深深地死亡。
巨蜥残忍地目光扫过每一位骑士,骑士们终于承受不住这种恐怖的折磨,他们呐喊着自己的领主冲了出去,但留下的只有他们四分五裂的尸体。
鲜血四溢,内脏横飞,它喜欢这种感觉,这就是它的本能。
岁月轮转,时光飞逝,它知道自己已经成了这条商道上所有生物的梦魇,商人们联合起来对抗他,但是它还是频繁地出击,因为这是它的本能以及灵魂的呐喊,它无法抑制这种渴望,对抗这种渴望就是在杀死自己!
直到有一天,一个身穿黑色破烂法袍的老人来到了这条商道,它看着这个身躯腐朽不堪的老人,但身体不敢有丝毫异动,因为这个老人的身上散发出一种令它都为之畏惧的气息。
老人忽然抬起头来,它都没有看清老人的面容,只有那恶魔般的笑声回响它的脑海。
“桀桀!桀桀桀!!”
伊恩一声惊呼便从噩梦中苏醒了,醒来的他只感觉头痛欲裂,他好像作了一个漫长的梦,在梦里,它化身为一只巨蜥,肆意地虐杀凡人以及牲畜,仿佛那就是他的本能。
但是他知道,他不是这样的,那只是一只野兽的生活,而他只是不可避免地经历了这些。
抱着自己的头,伊恩这时才察觉自己的双手居然布满了鳞片,他仔细观察着自己的双手,他发现,自己的手不仅布满鳞片,连体积也比原来大了一圈,手指的指尖已经覆盖了厚重的指甲,它们是如此的锐利以及坚硬。
“你醒了?”这时安琪儿从房门外走了进来,她一看到伊恩这幅样子就咂了咂嘴,“我就知道会这样。”
“你说什么?”
“看看你自己的样子吧。”安琪儿不想跟伊恩多说什么,直接就把旁边镜子拖了过来。
伊恩看向镜子,他这才发现镜子里的自己,有半张脸布满鳞片,两只手臂粗壮有力,黄褐色的竖瞳透露着残忍的目光。不仅如此,他整个人还变大了一圈,并不是那种长高,而是整个人都变高变强壮了。
“我这是怎么了?能恢复的吧?”伊恩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都不敢相信这是自己。
“没事,只要你勤加练习,逐渐控制那些血脉,就能恢复原本的模样。”
“那就好,我还以为恢复不了的呢。”伊恩知道有些血脉药剂在注射之后会有很大的副作用,比如魅魔血脉,男人要是注射了这种血脉,就会变的不男不女,恶心至极。
“我建议你这段时间就别出去了,好好把你的血脉能力练习练习,早点控制他们。”
“好的,我知道了,对了,厨房那边有没有什么吃的之类的?”
“你饿了?”
“对,我很饿,我感觉现在全身的细胞都处于一种饥饿的状态,我很想大吃一顿。”
“那好吧,我等下就让厨房的魔偶帮你烤一堆肉过来。”
“很好,谢谢你。”
“没事。”说完,安琪儿不再停留,转身往厨房走去。
伊恩这时也从床上站了起来,他感觉视线变高了不少,自己这次应该是长身高了,现在估计得有一米七以上吧。
“这法袍该换了。”说着,伊恩就将法袍轻轻一扯,但是这一抓,直接将整个法袍撕裂了。
“力量好像有点强啊。”看到这个结果,伊恩也不敢像往常一样用力了,只能慢慢调整自己的力道。
重新换了个法袍,他便直接向浴室走去,他现在很想洗个澡,然后回来饱餐一顿,再继续睡觉,他的头还是很昏,就像有无数的记忆在对撞一样,也许睡觉就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洗完澡之后,自己的桌子上已经摆放了一大堆烤肉。伊恩也不管美不美味,直接拿起这些烤肉,接着就大口的吞吃起来,他感觉自己现在能吃掉一头熊,他实在是太饿了。
伊恩一边吃,一边还在理解着那些血脉记忆碎片,这时他突然回想起有关野兽血脉药剂的副作用描述,那就是每个服用了血脉药剂的人,性格都会或多或少地受到血脉生物的影响,他能接受这种改变吗?毫无疑问,是的。
因为他知道,他是一位猎食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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