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格外长,季月和清溪自是不会睡觉,繁花那边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透过客船的窗户往外看,河岸一片灯火辉煌昭示着无限的富贵繁华。
“明天天一亮我就出去,看见富永年上班了我就拉他过来,你们立刻做船离开这!”清溪安抚季月,忽紧张道,“富永年什么样,我可别找错了!”
季月挣扎起来,到书桌旁提笔画相。
富永年长什么样,季月蹙眉,脑子里竟然一片空白。
“别急,别急,富永年是长脸还是圆脸,还是方脸?”清溪提示。
长脸!富家人多圆脸,以满面为美。
“眉毛什么样?”
眉毛,付永年的眉毛如两道墨色。
“眼睛什么样,鼻子什么样嘴什么样……”
永年的样貌慢慢浮现。
“瞧着是好看的”清溪仔细端详,“他多高,胖的瘦的”
“高偶一头,玉树临风,走路带衣襟飘摆”季月写道。
“哈哈哈,玉树临风衣襟飘摆,真是相好眼里出潘安!”
“贵妹妹千万不要找错啊!”
“嗯嗯嗯!”清溪点头。
……
天蒙蒙未亮,清溪从客栈窜出来,挂着令牌一路小跑溜进富家大宅,一路念叨富永年的名字直奔药典编纂的资料局。
要说这富家大宅有多大,清溪跑到资料局的时候,天已经亮透了。
药典编纂到了最后校对排查的阶段,书生皆低头用功中。富永年,哪一个是富永年呢?清溪机警地绕了一圈仔细的瞧,干脆站在前面朗声道,“书生富永年站起来!”
话音刚落,富永年站起来,面容如画上一般无二。
富永年随清溪出来,走远了,清溪抓住富永年,“快点,现在随我去见季月姐!”
“姑娘可是娘娘身边的人?是宫里的人么?”富永年一脸茫然。
“对对对,快走,季月在码头上等你!呢”
富永年抽出胳膊,“姑娘在说什么,什么季月!”
清溪又打量了一遍富永年,身高样貌,错不了的。
“我一句两句说不清楚,你相信我,赶紧随我出去去找季月姐,时间紧迫!”
“姑娘到底是何人?”
“我…我……,你看这是我的令牌!你快跟我走,再耽搁季月姐恐怕就没命了!”
富永年不由的加快了步伐,着跟清溪跑了起来,两人顺着边角小路一路小跑,富永年突然停下来“等下,季月为什么要没命了!”
“哎呦,大哥我一句两句真说不清楚,你跟我走,见到季月姐一切就都明白了!”
“不不不,姑娘我只是一个小书生罢了,今日的公事还没做完……”
“你你你……唉!”清溪慌忙中想到了身上还带着季月给的信,赶紧掏出来。
“你快看!”
富永年拿过信,字体娟秀飘逸确实是季月的字。
“永年见字如面,那日我与你与相见,你说想与我离开富家庄永远在一起,你见信之时就是这个愿望实现之时,速速前来见我一刻勿耽搁!”
“你可看明白了,我就是来给季月姐带信的,你快去找他!”
富永年拿着信反复读了几遍,脑子里忽冒出了穷仁大哥的话,“……那丫头背景太深,你躲她远一点,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顿时,后背冒冷汗,把信囫囵的塞回给清溪。
“唉……你!”清溪急了,拉过富永年在耳边道,“我告诉你,娘娘要季月死,现在这是她唯一活命的机会,她现在在码头的红尘客栈里,你带上她走吧!”
富永年腿一软,“不……不不……姑娘!”
“季月不是和你私定了终身,你俩不是想一起去别的地方生活!”
“什么,姑娘定是认错人了!”富永年挣脱清溪要往回走。
“不会,怎会认错,就是你!你要我怎样你才能相信我啊!你再不去,季月姐要死了!”
“她好端端的为何要死!”
“因为……娘娘要她死啊!”
“那娘娘为何要他死!”
“是…是……唉!”清溪使劲一跺脚,“今日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你别忘了我可是庄妃娘娘身边的人!”清溪举起手中的皇家令牌命令道。
富永年盯着令牌再瞧瞧满脸汗无比认真的清溪,突然下定决心似的,“好,那我就信姑娘一回!”
两人从富家侧门出来,一路狂奔,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到了码头口,跳上红尘客栈。
“季月姐,季月姐!”清溪拉住富永年跌跌撞撞的往船舱里跑。
清溪终于回来,季月早等心急如焚。一开门见到富永年,季月一把抱住,眼里尽是千言万语。
“你现在信了吧!”清溪累的瘫坐在地上,喘了两口气对富永年道,“那边就有船,人到船走,你们走吧,快走吧!”
“不不不,季月!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我不能跟你走,我还有公务在身,我还有哥哥!”富永年推开季月要出去。
“你!”清溪抓住富永年的衣角,“这是我和繁花姐压上命才换来的机会。你那个哥不是你的亲哥只是落难时一起搭伙过日子的,你现在坐船走了,海角天涯随便去,没人找的到你们的!”
季月拉住永年,从怀里掏出一张纸。
“我如今是娘娘的手下的弃子了,我身上有钱,我们去别的地方生活吧。”
富永年看字脑子里回荡的尽是穷人大哥的话,“你不怕是被人下了套还蒙在鼓里……她给你钱做什么,你别被害了也不知道啊……”
“我哥说的对,你这一切都是你的计划对吧,你早知道会有这一天,都是安排好的!”富永年使劲地要甩开季月。
“富永年你听我说”清溪爬起来,贴到永年耳朵上,“马上就要有大事发生了,这是皇家和富家之间的大事,你一个小老百姓还是快点离开的好……”
“你……你们……何苦要把我拉进来,我只是一个小小书生啊!”
季月哭了,伸出手腕子给富永年看。
“季月姐已经死了一回了,你要说什么你才明白啊!”清溪也哭了,唉,长了多少嘴都说不清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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