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玄,该起床了!”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杨玄发现自己面前是一位穿着粗布麻衣,盘着发髻的中年妇女。
中年妇人四十来岁,皮肤较为白皙,小小的瓜子脸依稀能看出年轻时是个美人儿,但是脸上岁月的痕迹很重,一双漂亮的凤眼里装满了对自己的爱和包容。
“娘?”
杨玄揉了揉眼,发现面前这位中年妇人,似乎……似乎是自己的母亲。
“阿玄,都日上三竿,你爹早就出去打渔了,你怎么还不醒?”中年妇女轻笑着,又催促道,“娘已经做好了饭,你去灶上拿吧。”
中年妇人说完,便走出了屋子。
“这里,好像是……”看着自己所在的这间简陋茅草屋,杨玄下床拿起一件打了几个补丁的麻衣,又挠着后脑勺,“我的家。”
在杨玄脑海中,他似乎做了很多个梦。
在那些梦里,他当过胸藏百万兵的大将军,也当过万人之上的皇帝,又如他前世地球老家的普通大学生一般毕业,考研,找工作,平凡的度过一生……
而最让他印象深刻的一个梦,则是他十五岁的时候被羽化神朝抓去献祭,又死里逃生跑到了一个名为“洪荒”的世界,和一只大猴子拜了一个叫做“菩提祖师”的高人为师,修炼数十载后得道成仙,成为了长生不死的仙人。
“还以为我能回地球呢。”杨玄有些失望的将麻衣穿上,洗漱完毕后便出门直奔灶房了。
灶上是杨母一大早起来做的窝头和粥,因为昨天忙着在田里收割庄稼,杨玄劳累一整天。杨父杨母宠孩子,也不叫他,想让他多睡会,就把做好的饭放在灶上温着,等杨玄早上起来吃。
下将早饭吃完了,杨玄便背着弓箭,提着一把大铁枪,出门打猎了。
农闲时节,杨玄和自己老爹经常外出打猎捕鱼,贴补家计。
“哥哥,待会儿出去了可要小心哦。”
刚出门,杨玄便听到一阵娇嫩的声音。
杨玄扭头一看,只见自己邻居家的门前正站着一对男女,有说有笑的。
男子和自己一样,都是二十出头岁的模样,虽然身上的穿着打扮有些穷酸,但却阳光帅气。
那少女看上去十岁左右,穿着一身淡蓝色粗布衣裙,梳着一对羊角辫,有一双黑宝石般的眼睛。虽不是倾国倾城的容貌,却也清秀可人。
“囡囡,等哥哥回来,就去集市上给你买首饰,好不好?”男子抹了抹少女的额头,一脸宠溺的说道。
“嗯,好啊”少女含笑着点头,但一双小手还紧紧拉着男子衣袖不放。
“叶峰,你也去打猎?”杨玄凑了过来,见叶峰身上背着弓箭,手里提着砍刀,开口问道。
“阿玄你也要去?正好咱俩一块结伴。”叶峰见到来人是自己的发小,便连忙提议道。
“嗯,走吧。”杨玄点点头,便和杨玄一同往村外走去。
倒是那位少女一直在跟在他们屁股后面,到了村口才停下脚步,朝着叶峰和杨玄挥手喊道,“哥哥,玄哥哥,早点回来。”
潺潺的小溪,一只鹿从树林中悠哉悠哉地跑了过来,低下头饮水。
忽然,一旁的草丛中跳出两道身影,扬起手中弓箭,松开了弓弦,羽箭飞射出去。
“嗖嗖”
两只羽箭射穿了鹿脖,那头鹿随即重重的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了。
“射中了!”
杨玄和叶峰兴奋的跑了上去,看着倒在地上,还在不停抽搐的鹿,顿时眼前一亮。
“妹妹的首饰有着落了。”叶峰此刻心里是美滋滋的。
这头鹿可浑身是宝,刨去皮毛内脏,净重也有足足上百斤,不但鹿肉可以割下来食用或者卖钱,那些鹿皮,鹿茸,鹿骨,鹿筋也可以拿去卖钱。
杨玄在心里估摸了一番,这次他们各自能分到七八两银子。
心情大好之下,两人抬起这头鹿,一路唱着山歌往村子大步走去。
傍晚时分,当二人快走到村口的时候,看见一位少女还面带忧色的守在村口。
“哥哥!”少女见到人,连忙提着衣裙,欢快跑到叶峰面前,挽着他的胳膊。
叶峰见到少女,也面露和煦的笑容,道,“哥哥明天就去集市给你买首饰。”
“嗯”少女挽着叶峰的胳膊,脸上也乐开了花。
“兄妹情深呀。”
在一边当起了电灯泡的杨玄,总感觉心里莫名的吃了一把狗粮
在梦中经历无数个人生的杨玄,并不安于这种“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
凭借着在梦中所积累的“文化底子”,杨玄在村里办起了个私塾,专门收本村和附近几个村的孩子读书识字。
杨玄办的私塾收费不高,一年到头也才十来两银子,但也比整日在田里忙活强多了。
到了第四年,杨玄怀揣着这些年攒下的银子,不顾家里人的反对,决心去百里之外的小城中闯一闯。
杨玄的运气不错,来到城里没多久,便从一个无儿无女的老头手中,以极低的价格盘下了一间小小的酒肆。
在这间酒肆里,杨玄身兼掌柜,厨子和小二,终日操劳忙碌,开始自己“崭新”的人生。
凭借自己在梦中人生,所学来的厨艺,酿酒术和经营手段,这间小酒肆在杨玄的经营之下,生意相当红火。
慢慢的,小酒肆的生意越做越大,杨玄干脆把父母从村里接来帮忙,甚至连从小玩到大的叶峰也叫过来帮忙
大雪飘飞的冬日里,急劲的寒风呼呼地吹着,大街上的行人稀少,寂静又冷清。
杨玄见酒肆里没什么生意,便早早打烊关门,回屋烤火了。
火星在炉子里炸裂的声音,与窗外呼呼的冷风相应和。杨玄呆呆的坐在火炉旁烤火,眼中忽明忽暗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阿玄!”
“娘,什么事?”杨玄回过神,看着坐在他旁边,跟他一同烤火的中年妇人。
“你这些年也攒下了些家业,我和你爹终于可以享享清福了,”中年妇人整了整自己身上的棉衣,又感慨道,“当年你一意孤行,非要带着老婆本来城里谋生,可把我和你爹气的不轻。现在看来,真是”
“娘你放心吧,以后就和爹安心享福吧。”杨玄觍着脸笑道,“我一定把您二老伺候的舒舒服服。”
“唉,你有这份心就好了,”中年妇人轻轻叹了口气,语气又带着一丝哀怨,“可娘心里总觉得有疙瘩结在心里。”
“娘你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孩儿一定尽最大努力去办好。”杨玄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说着。
“你啥时让娘抱上孙子呀?”